对人对剑都痴。

早有三骑等在路边,北府军左督军唐闰峰抱拳说道:“殿下,北府军唐闰峰向您报到。”

“好!”分别在即,允康帝对每句话都很珍惜,缓缓说道:“楚将军年轻有为,是个很好的人选。朕明天召见楚将军,让他挑选一千名精兵护送你历练,如遇紧急情况,许他便宜行事,有权调动所在郡、州的军队。”

吕青莲惊讶之色怎么也遮不住,以前每次听景云公主提起顾有年,都咬牙切齿地冠以“肥猪”、“死猪”头衔。才多长时间,她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虽然看向顾有年的目光还带着点不喜,但巨大的反差足以让吕青莲惊诧。

庆王佩服得五体投体,立即站起身向武定台快步走去。

齐王见燕枫的一招叠剑剑意森森,驭剑来刺,左掌围着自己的身体绕了个弧线,将罡气围在身体周围,以防备白貂的偷袭;右手的长剑向上一挑,剑尖昂首迎向阿九操控的长剑。

巳时二刻。

齐王身后不远处,神情倨傲的庆王燕明也在门客簇拥下缓步而行,见齐王突然停下脚步,眼神玩味地等他走近,庆王微微一愣。

“不用这么麻烦,我来主导剑招,你把心思放在结印上……我们去试试。”

“善哉,善哉!殿下心系黎民,必能减轻全天下苍生的苦楚。”玄苦法师满脸慈悲之色,道:“……也是,若非心胸宽广,亦难以领悟这五字真言。”

叫做慧悟的小和尚摇头说道:“殿下,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在菩萨眼里,也像这么一群蚂蚁。”

“哈哈,九皇子,孤王一到京城,就听到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呐。”

愣了愣,店小二逐个看了看老者、燕枫、小顺子,分明是没吃过东西的样子,唯独那个瘦瘦削削的女子嘴唇上满是油腻。

小顺子是张貂寺的衣钵传人,这几年一直在九皇子府上当差,没事的时候就抓紧练功,皇宫外面很少走动,所以,有些期待地应了一声,跟在燕枫身后出宫。

张貂寺躬身应是,等皇帝站起身,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其他人不用跟随。

“不怕!锁了我就在你这里过夜。”

这天,孔尚书被这些前赴后继骂走一拨又来一拨“忠臣”搞得焦头烂额,最后不得不在府邸门口贴上告示,三天内不见客!

虞王燕中诚是宗人府宗正,这个大祁皇朝最注重维护皇权的臣子朗声说道:“臣等遵旨!”

到了一片低矮的住宅群,在一家看起来稍稍整齐的房屋前,燕枫牵着阿九推开一扇木门,叫了一声:“绿娆!”

东方骏沉默片刻,右手又开始一颗一颗数念珠。他一向认为自己善谋,能底定大局。投到二皇子府上后,一手联络高居庙堂的大臣,一手拉拢混迹江湖的能人异士,庙堂和江湖遥遥呼应,颇为得意。因为谋事者,不患于事不成,而患于势不成!因此,他才不遗余力地给庆王造势。

“……”顾有年挠挠头,道:“你下车看看,海东青已经学会三十八种飞行姿态,用来汇报侦查到的情况。”

燕枫正在“威逼利诱”老剑仙呢,被这货打断了话茬,怒道:“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再找个机会来暗杀老子吗?”

“怎么办?”

母女两人脸色又变,九皇子这玩笑话似有心似无意,句句说得她们心惊肉跳。王妃回过头强颜欢笑,道:“殿下,大祁皇朝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何以开这种玩笑呢?”

宋王妃吴翠语被勾起浓浓的好奇,顾不得婶侄身份的避讳,问道:“这话怎么说?”

绿娆等丫鬟、小厮将东西都扔了出来,拍拍手说道:“殿下还等我们回话呢,走吧。”

“嗯,去买两个来!”

“祖父,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啊——”

一个满场游走,飘忽不定。

憋屈啊!

“……呃?对!对!我在胡说。”

蓦地,喊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啊——,九皇子小心身后……”

景云公主郁闷啊!有心要责怪吕青莲几句,见她的神色似乎很冤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只得先不满地“哼”一声。

虽说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同为朝廷的三省,但实际上,门下省和中书省自百年前道风皇帝开始,权力及影响力就走下坡路了,无法和控制六部的尚书省相比。三皇子的支持力量明显低于二皇子和五皇子。

这时候听说曾被太医判定武道上终生没有寸进的九皇子连闯两关,心中大慰,道:“继续吧。”

“举石锁吧,我感觉这个容易些。”

景云公主便把大朝会那天的事情和吕青莲说了一遍。

小太监哭丧着脸说:“殿下,我没看见其他人……”趴在地上只顾磕头,不敢再抬眼看阿九,着急地说道,“殿下,你快跑吧,被人看见了,您也是死罪啊!”

“小年,景云公主虽然脾气臭,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分得清善恶是非。”

他,他那是在练剑?笑话!

老剑仙怔怔地看着阿九,道:“等你们两人都把九叠剑法练熟,联手出剑,比绿娆、红菊两人的联手剑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阿九身在剑中,比任何剑仙的驭剑术更灵活更有生命力,这个怎么抵挡?”

燕枫牵着阿九的手走进,笑道:“嬷嬷,我把阿九带来了,你们认识一下。”

允康皇帝脸色逐渐变差,问:“虞王,你的意见呢?”

老皇叔早注意到了这边情况……身为今上亲弟弟,虞王一向老成持重,他能够得到群臣格外尊重并不是因为才干有多高,而是因为对诸皇子一视同仁,从不站队。在他眼里,呼声最高的二皇子、五皇子和几乎没有储君之望的九皇子没什么区别。只要今上指定了储君,他都会尽心辅佐。这种超然的态度使得他在诸皇子眼中地位超拔,也因此赢得广泛尊重。

“嗯?我什么时候无赖过呢?”拍了拍额头,笑道:“对了,你这是故意在景云公主面前装出恨我的样子,其实无所谓啦,景云是我的妹妹,知道你向着我也没啥关系。”

果然,只一个回合,就听见“啊”、“啊”两声,血光飞舞……

“殿下,这些年我把例钱都积攥了起来,一共有八百多两银子,再多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