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三石的表情当中看不到答案,赵萌只好转向谢立亭,一脸焦急地问:“怎么样了?刘三石怎么说的?”

“你丫的狂的简直都没边了。”尚燕清真想一巴掌搧到刘三石的脸上,“我们家小姐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她会祈求你喜欢她?刘三石,你省省吧,别t自以为是了。”

再说了,她连那个瘪三的调戏都能忍,怎么就不能忍受刘三石的出言不逊呢?

这一番话,把那些犹犹豫豫的女孩的情绪再一次点燃了起来。

刘三石觉得谢立亭的想法是对的,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让自己尽快从这家公司脱离出来,不管赵萌对他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必须要面对现实。

“其实他不是那种会说瞎话的人,他也是没办法。这一次招聘的名额有限,那些私下里跟他打过招呼的,总得留几个名额吧。这样一来,剩下的名额就非常有限了。”

“你妈的比你奶奶的还大?”站在桌子上的赵冲手托着自己的胸部,冲那个男孩子示威。

没想到谢立亭比他还沉不住气。

想到这些,赵萌忍不住潸然泪下。

刘三石眨巴着眼睛看着谢立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谢立亭冲他摆了摆手,继续说道:“现如今这世道,谁说出来的话没一点水分?不怕你笑话,就连我的女朋友,我跟她说的也是三分假话,三分屁话,还有三分是在水里泡的发涨的真话。你还别说,我说屁话的时候,我女朋友最开心了,因为屁话能给她带来希望,带来憧憬,这就叫善意的谎言。”

没错,大领导家里要找保姆,肯定会非常谨慎的。就基本要求来说,他所想到的那些条件其实都在其次,最关键的,是雇用的保姆是不是靠的住。

小伙子半闭着眼摇了摇头:“你就在那儿签吧,最好是左右两边各签一个。你别觉得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这个人很大气,男人嘛,没有一个不是小心眼的。我这样做,是在规避更大的风险。我女朋友在梦里喊你名字的时候,脑海里的情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说不定,比这样还恶劣的要多的多呢,这样签名,对她精神上是一种巨大的安慰,有了这个,她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说着,刘三石便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介绍信递了上去。

那天晚上,刘三石失眠了。

胡丽静眨了眨眼睛,说:“这要看是什么活动了,有些活动,只需要摆摆花架子,有些活动,则必须是真刀真枪。不过你不必担心,即便是真刀真枪,也只是点到为止。刘总,你不会是害怕被别人给打了吧?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刚才已经强调过了,所有的活动,都是为了突出和丰满你的形象,其他的人,只是来给你当陪衬的。”

刘三石对美女的欣赏,一向都是重脸蛋不重身材,像胡丽静这样的脸蛋,他是不会感兴趣的。可胡丽静这样搞,刘三石照样架不住,一瞬间,他的整个身子都硬了起来,头上的毛细血管全崩裂了,呲呲的往外冒血。

说着,赵萌又把两只手重新支撑在桌面上,定定的看着刘三石说道:“刘三石,我可以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一个星期之后,我必须成为你们公司的正式员工。如果到时候你还不肯答应,我会用自己的手段逼迫你答应的。现在,我心目当中的那个大英雄已经无限接近我了,你应该理解我心情的急切。顺便告诉你,我的手段就是不择手段,你别看我外表上看起来挺高贵的,一旦我的梦想坍塌了,我比任何人都会撒泼,你最好别让我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因为是新公司开张,按照礼节,来的人全都随了份子,马咪和夏露带来的人随的份子稍微少一些,有随一千块的也有随两千块的;夏州市在省城做生意的那些人随的相对要多一些,有随三千的,也有随五千的,有个别人甚至随了一万块钱的礼。

我的妈呀!这小子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

刘三石已经盘算好了,刨去要交的四万块钱房租,还有十五万多,简单的装修一下,然后再买一些家具办公用品什么的,应该差不多够了。

刘三石可真是扎了心了,他能当上这个驻省办主任,夏州市市委常委们看的就是马咪的面子,而不是他的工作成绩,现在梁成也这么说。看起来,他在人们的心目当中,除了和马咪之间的这种关系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眼下,她跟刘三石进一步巩固感情最重要,她不能因小失大。

刘三石的耳朵被震的生疼,他想尽快结束这次的通话,就说了一句:“担任夏州市市委市政府驻省城对外联络办公室主任。”

费金林却不这么想,他心里很清楚,刘三石就是一匹野马,不愿意被缰绳给套着,他说这些话,就是要领导们给他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让他在完全不受任何约束的情况下工作。

在悲哀的同时,刘三石的心里还有一些挣扎,按他的性格,这件事,他得让大家从心底里赞赏他,提拔他,重用他,就像小时候跟人打架一样,一直打到对方心服口服为止。不服,就重新再来。

“邢副市长,照你的意思,离开了刘三石,我们夏州市市委市政府就不工作了?他不愿意干,我们就是推着搡着拍着哄着也要让他干了?”

姜易民再也忍不住了,呼地一下站了起来,黑着脸大声说道:“你们就别在这儿一唱一和的演戏了,我干脆明说了吧,省财政厅的真正用心,就是拿着这八千万作为要挟,逼迫我们夏州市市委升刘三石的官。这种行为,完全就是拿着原则问题徇私情,是严重违犯组织章程和公务员晋升条例的。我郑重声明,我表示强烈反对,如果我们屈从于财政厅的威胁,那就是对组织工作的极端不负责任,是对国家法律法规的严重践踏。”

这个常委会的召开,完全打乱了姜易民的布局。他本来想,回到夏州市之后,先找几个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市委常委串联一下,利用大家的力量把刘三石这个事给压下去。没想到他的人还没到家呢,这边已经敲上锣了,紧锣密鼓的催着他上场。

说到这儿,闻正熙又转向姜易民,继续说道:“姜副书记,在不了解这件事情之前,我们只是为刘三石辛勤工作与个人所得不成比例而感到抱屈。听完这件事之后,我们不仅仅只是抱屈了,而是愤怒。姜副书记,你也别觉得我说话太难听,今天幸亏是你来了,我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如果今天来的是你们夏州市的费书记,我说话肯定会更难听。算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了,我已经把我们财政厅的态度告诉你了,这是我们财政厅领导的最终态度,是财政厅全体同仁的共同心声。请你转告你们的费金林书记,转告你们夏州市的所有领导,这件事如果不妥善解决,从此以后,你们夏州市甭想再从省财政厅拿走一分钱。”

闻正熙从办公桌前走了出来,拦住了姜易民,说道:“姜副书记,刘三石是你的下属,你怎么教训他我都不应该拦着。可你要教训他,请回到你们夏州市教训去,别在这儿耍你的威风。你这是耍给谁看呢?是我一个人呢?还是整个财政厅?”

到了省财政厅大门口,姜易民的遭遇跟夏辉章一样,刚进门就被看大门的老邢头给拦住了。

紧张之中,费金林拨通了刘三石的手机。

当年的刘家、张家和沈家,是京城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父贵子贤,家风淳厚。可惜的是,因为历史的原因,最近这些年,刘家日渐露出家道中落的迹象。而刘光达和沈婉清的婚姻,则是拯救刘家命运的唯一指靠。

“姆啊姆啊姆啊!”

马咪回答的很决绝:“不行,等你准备好的时候,我妈早就进精神病院了,要是将来你有一个疯子老丈母娘,你高兴啊!”

一阵打情骂俏之后,马咪突然间变的严肃起来:“刘三石,我觉得这件事你得拖一拖,不能办的太利索了。”

刘三石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是什么人才?我只是被引水入阴沿线的残酷现实被感染到了,所以才有感而发。”

刘三石灵机一动,从办公桌上把蔡新得的老花镜拿了下来,递给他说:“蔡厅长,你不戴上近视镜,看材料是不是不大方便啊!”

以前,程耀威也跟那些冒名的记者打过交道,对付这种人的唯一办法,就是拿钱去封他们的嘴。

见刘三石还是不肯表态,程耀威又往他身边凑了凑,神神秘秘地说:“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让你上我的车,是有私心的。这一次,你的壮举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了,你想啊,申请八十万,人家哭着喊着非要给一百八十万,换成是别人,谁能做的到?这要是搁在过去,衙门口得给你戴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游街。我的私心,就是想给你提供一个高头大马,趁着你风头正劲的时候,让我也露脸一把。只要你开上我的车,你风光到哪儿,我就能跟着显摆到哪儿,这等于是你免费给我做宣传呢!我求求你了,你就答应了吧?要不我跪下给你磕一个?”

来人自称叫程耀威,说他是清泉酒业的董事长。这个人大概有五十多岁,大光脑袋,肥腻腻肉乎乎的,脖子完全陷在了肩膀里,眼睛大的出奇,露着凶光,虽然一直冲刘三石笑着,但给他的印象却是无赖甚至是恶棍的感觉。

从心里来说,刘三石也希望把他身上背着的这个处分撤了,他曾经跟马咪信誓旦旦地说,必须要赶上甚至超越她,自己才有资格跟她谈情说爱。尽管当时只是拒绝马咪的一个借口。

于是王根发急忙改口道:“你现在可是大红人啊!在咱们夏州市,甚至是潍州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听你的电话号码呢,说不定费书记给你打电话,也是有事要求你呢。”

一旦他的行为被定性为贪污,那他就彻底完了。

王根发的肩膀猛地一颤,呆愣愣的看着刘三石。到这个时候,他算是彻底弄明白刚才刘三石为什么一直问他那个问题了。原来是为了堵他的上下水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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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石都喝断片了,根本就不知道程耀威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嗯啊哦啊的回应着,程耀威还以为刘三石答应了呢,高兴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王俊杰脸红脖子粗的站在那儿,手里还举着酒杯,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坐下来了,要是有个地缝,他只能钻进去了。

“闻处长,我和刘三石什么关系,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介绍了。我代表刘三石,同时以我们俩的名义,敬你三杯酒,感谢你对我们家刘三石的关照,而且希望以后你能多多关照我们家刘三石。”

刘三石说:“行,你考虑的很周全。”

马咪和刘三石一起去了闻处长的办公室。

尚燕清绷着脸站在队伍的前面,一副大总管的派头:“老板给你们提供这么优越的条件,就是要对你们灌输贵族的生活理念。按照老板的安排,从今天起,你们每一个人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里面电脑电话等办公用品一应俱全。”

“哇!”

女大学生们又忍不住感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