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魁知道赵班头是为自己好,好像与当下的教育界的宣传口径不一致,他诚恳地道:

钟魁推了推同桌,李小东抬起头来,睁着两只熊猫眼:

“去太乙县!”

“当然知道,我爹跟我一起来的。”

“100块一斤啊,太贵了。”钟魁点头称是。

还有一个姑娘站在过道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上喷着浓烈的劣质香水。姑娘个矮,身后站着一个瘦高个家伙正在口若悬河地跟同伴聊天,唾沫飞溅到姑娘的头发上。

“以前我只是朦胧有些想法,但今天钟魁同学的一番话,倒是让我下定决心。”余思远看了正在假装看电视的钟魁一眼,钟魁倒是自来熟,没拿自己当外人,“我现在是县委办副主任,说的好听,其实都是务虚,我想下到基层,真正做事,做实事!”

“爸,近来工作还忙吗,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老实说,我也想。不是我说漂亮话,是真的想。当前全国的工作都是围绕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根本点,集思广义,力争上游,对于我们太乙县来说,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脱贫,然后再谈什么奔小康。”余思远又一次用余光看了钟魁一眼,心道这个小家伙真神了,说到自己心底里去了。

“不了,我有顺风车。”钟魁指了指身后正从派出所里出来的余思远。

“小子,今天你是活腻了,看老子不把你活剥了,我就是你孙子!”黄毛咬牙切齿,恨恨地喊道。

虽然仍然很落后,但县城就是县城,街道更加宽阔,行人更多,两边的商铺林立。

老实人想骗人,成功率一般不错。如果赵洪某天突然想起来要家访的话,那就麻烦了,不过只要钟魁的学习成绩没有下降,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师兄令狐易一定就在身后,事实上一出了丁官镇,他就感觉得到。果然来到师兄隐居之所,令狐易就出现在自己身后,提着他往崖上飞去。

“哦,那我一会帮你搬吧。”李小东热心道。

“今天刚接到县教委通知,为了提高广大初中生的作文能力,展现当代初中生的新风貌,县教委特举办一次全县初级中学范围内的征文活动,体裁为散文或记叙文,字数在一千字以内。”

女生一律是花格子外衣,黑色鞋面的布鞋,讲究点的则是头上带的的塑料发卡,用后世的话说,很乡土。至于裤子,这时代城市到乡村,女人很流行穿健美裤,黑色为主,有很大弹性,它的设计上宽下窄,裤脚下还连着一条设计成环形的带子,便于踩在脚下。

“师兄,小弟错了,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钟魁连忙赔罪。

这绝不是任何现代化的人体医学解剖可以证明的现象。

太乙村大多数姓钟,只有少数是杂姓,钟正恩是“正”字辈人物,钟魁养父是“守”字辈,矮一辈,换句话说,钟正恩是钟魁爷辈,因在家排行第三,所以钟魁这一辈的小孩都称他三爷。

钟魁随着狐面人继续前行,穿过一条地下河,这里有个天然的溶洞群,其中一个最大的溶洞,洞内燃着几盏油灯,颇为亮堂,另有一个出口通向洞外。

前生今世,钟魁从没想过要杀人,能干掉金先生既是本能的反抗,也是运气极好,但面前的这位狐面人绝对是超自然的存在,给自己一把冲锋枪,恐怕也无能为力。

这双头怪人,还保持刚死去时的模样,身体皮肤仍保持着湿润状态,如果用手去触摸死者的皮肤,一定会有一定的弹性,一如马王堆汉墓那具著名的女尸。

锦毛鼠道:“这位钟太乙是不是本地人,而且就是太乙村人?”

“金先生,这里有些邪门。”锦毛鼠道。

锦毛鼠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老虎推着钟魁往前,逼着钟魁往黑洞里钻,而金先生和锦毛鼠二人则站在一边看着,很显然他们是怕里面有机关,让钟魁这个活物充当试验小白鼠。

雨小了些,这辆在整个丁官镇都少见的桑塔纳轿车在钟魁眼前停了下来,副驾驶的窗户被摇了下来,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人一边骂着一边冲着钟魁问道:

一个月后,官方将钟魁列入失踪名单,并提醒广大人民群众,进入旅游景区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

“师兄,不带你这样的!”钟魁空中大叫。

身子急速地下沉,山风呼呼地刮着,钟魁在空中慌乱地手舞足蹈。饶是如此,钟魁借着悬崖上伸出的一根树枝,稍稍减缓下降的速度,默运神功,勉强施展着乾坤步。

月光下,他的目力极好,脚尖不停地在悬崖伸出的怪石上借力,卸去大半下降的力,虽然不免跌跌撞撞,但也好歹对自身有了一定的控制力。

即便师兄时不时地施以援手,第一次跳崖,钟魁也摔的鼻青脸肿。师兄说,摔的多了,就熟能生巧。

去他x的巧。

这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令狐易这个人形电梯,再一次将他带上悬崖之巅,又把他扔了下去。到了第五次时,钟魁摆了摆手道:

“师兄,咱自己跳还不行吗?你这样干,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吗?”

“师父也是这样教我的。”令狐易道。

“好吧,算我没说。”钟魁没好气道。

折腾了大半夜,钟魁总算是熬了过来。这时他才发觉自己浑身疲惫酸软,四肢仿佛已经不属于了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令狐易却是粗暴地将他扔到了一个巨大的药桶里。

药汤蒸腾着热气,钟魁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泡熟了,成了水煮大活人,不,水煮童子鸡。

药力在热力的作用下,浸入钟魁的皮肤,起初只是热的有点麻木,然后是刺痛,如十万根针尖一样扎在自己的肌肤之中,让人欲死欲仙。

每当钟魁忍不住想站起来,缓解一下身体由外而内的不适感,令狐易冷冰冰地搂头就是一棒,将钟魁重新按在药汤里。

明知道师兄是绝对不会害自己,钟魁仍然觉得自己宁可去跳崖,也不泡这药澡。

“你以为修行,就是每天修炼一个时辰龙象伏魔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还差的远呢!”令狐易如是说。

“师兄,你这药汤,用的是什么啊,这么难闻,差点熏死我。”钟魁抱怨道。

“此方名曰‘百药汤’,实际上是应该由一百三十五种草药熬制而成,虽然一些药草稀有而没能收集全,我用的都是在这大山里找得到草药,总共一百零九种,勉强够用。”令狐易道,“修行的根本以己身为鼎炉,炼精化气,如果这个鼎炉不够坚固,它是承受不住强大的气海。此汤不仅对凡人可以修复身体肌肤损伤,美嫩肌肤,祛病消灾,对我们修士更可以做到洗筋易髓,去芜存精之功效。以后你可以自己照着方子去配制。”

“师兄,咱恩师也是医家圣手?”钟魁好奇地问道。

“其实这‘百药汤’方子是药王孙思邈孙前辈所创,孙前辈与恩师交好,故而将此方赠予恩师。”令狐易道。

真是好东西啊,钟魁甚至想到将来开家养生馆,以此为卖点,什么名媛富婆,高官巨商,还不眼巴巴地送钱来?正走神着,令狐易搂头又是一棒,喝道:

“别愣着,还不运功消化药力?”

钟魁只得收敛精神,默运龙象伏魔功。这药汤还真有神效,也许是心理暗示,钟魁感觉今夜的功课进展极佳。

等钟魁收功完毕,从药桶里的药汤还是热的。钟魁站了起来,神清气爽,只是觉得身上被泡的发红的肌肤有些紧巴巴的感觉。

令狐易又举起了大棒,往钟魁身上招呼。钟魁连忙躲闪,令狐易也不用全力,专攻其必守之处,用的力道并不大,但也不会让人好受,钟魁叫道:

“师兄,这又是为啥?难道这也是师父教你的?”

“你猜的没错,师父也是这样教我的。我这也是为你好,一是锻炼你的抗击打能力,不怕挨揍,方能揍别人。二是要锻炼你的轻功身法,想不挨打,那就集中注意力,乾坤步我是这样教你的?比乌龟爬行还要慢,再快点!三是帮你活血祛於,以免药力郁结,反而阻塞经脉。”

令狐易一边解释,一边挥舞着大棒。钟魁像只猴子,四处乱躲:

“师兄,你的理由好强大!哎呀,我肋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