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东同学,难道你昨晚做贼了吗?一大早还在这睡。”钟魁问道。

钟魁眼观六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接钻进了市百货公司,飞快地买了所需的家用**及备用卡带、电池,又买了一身运动服,在更衣室换上后,从商场的另一个门出去,见有辆出租车正好送人到了这里。

“他没进来,我们家是蓝县农民,他不识字,也没见过世面,一见生人就张不开嘴。”钟魁冒充另一县的人。

“你哪只眼看到这是铜的,小子,这是金的,金项链,懂吗?”那龅牙老板翻着白眼。

只有身前坐着的一个老人,正戴着老花镜阅读今天的早报,一边看还一边唠叨着。

“嗯?”余家栋再一次放下手中的报纸。

“我去太乙县才三个月,都还在熟悉之中。不过,县委郭建国书记,刘长江县长,对我都很照顾。”余思远道。

“这还得看你余主任这样的官员啊。”钟魁道。

“刚才我去厕所时,顺便问了看大门的大爷,他告诉我这位余副主任,是空降下来的干部,听说老子是省里的高干。我刚才路过张所长办公室,听到余副主任正在打电话,正跟县委郭书记和他的主任上司请假,说要晚上回省城,直到周二上午才能回来。”钟魁道。

钟魁回头看了一眼,见对方分散开来,心中对对方的意图了然。这条巷子很长,两边是高墙,起码有两米高,看上去像是两家单位的家属院。

百货大楼四层的建筑,只有底下两层是商场,三楼自家办公,最上面一层因为要创收早就租给别的单位,只是大家普遍囊中羞涩,只能进去瞎逛逛,过个眼瘾。

来到办公室,赵洪开门见山地问道。

毫无例外地,又脱光了衣服,跳进温泉中,痛痛快快地泡澡,钟魁只觉得身体由内而外,通透着舒坦。

“嗯,一个远房亲戚,来往不是太多的那种。我爹本不想麻烦人家,谁知道亲戚盛情难却,不好驳人家面子。只是我爹交待,住可以,一定不要在人家家里吃饭,人家也不宽裕,给他家钱,他家也不好意思收,所以干脆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赵洪见底下的学生兴趣缺缺,只有几个尖子生跃跃欲试,连忙补充道:

初二一班的教室里,坐了不下六十人,不大的教室里挤的满满的,冬天倒是挺暖和,夏天就不好了,光是看黑压压的人头也要出一身汗,要是有人放个臭屁,那就更不好了。

钟魁找来两只碗,见碗古色古香,胎底洁白细腻,瓷釉莹润如脂,碗壁画着公鸡、母鸡,笔画流利、造型轻灵秀美、淡雅柔和,甚是漂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碗底,见碗底还留有识款:

饶是钟魁有颗成年人的心,修行也是枯燥的,这就像一个人在一个狭窄的没有颜色和声音的世界里永不停息地遛弯儿,十分乏味。

“屁,没看我闲的慌吗?”钟正恩爽朗地笑道,是个大嗓门。如今早就不是以前大集体一呼百应的时代,用后世的话说,那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似乎是知道钟魁心里所想,狐面人道:“我虽然在这地下活了千年,每百年醒来一次,也偶尔出去看看,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也知道所谓科技的力量。”

“不,蝼蚁尚且偷生,我当然杀不了你,但我总该有反抗的权利的吧?”钟魁反问道。

“快点,少耍花样。”老虎在身后不远处喝道。

钟魁在一旁听了,心里惊讶,这副身体的前主人残留的意识告诉他,这位钟太乙正是太乙村居民每年都要祭拜的祖宗之一。

“没,我就看到你大叫一声一跑了。”钟魁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金先生有些好奇地问。

魂穿的钟魁,还处在不可思议之中,浑浑噩噩地被老虎押着往坑道下面爬行,因为地势的原因,坑道里还算干燥,没有成为泥水沟,向下爬了约十几米,忽然拐了个弯,前面赫然出现一个石阶,大约有七八级石阶,出现在面前的是个古朴的石门。

“知道。”钟魁愣了下,“一直往前走,不过前面有好几个岔路口,千万别走错了。”

白天就发现这座庙另外收门票,且票价不菲,钟魁不喜这种票中票的创收手段,白天就没进去。见抢修工人没注意,钟魁趁着夜色溜进了庙里。

上次轮到刘老三那一排学生值日时,刘老三带头跑了,别人看他领头,也跟去玩了,被陈刚看到,然后捅到老班那里。

结果是刘老三当众检讨不说,并且连续值日一个星期,而钟魁这个劳动委员一点事都没有。

因为陈刚是镇上本地土著,刘老三客场作战,不敢正面碰他,反而将钟魁给恨上了。今天恰好又轮到刘老三值日了,他早就扬言要给钟魁好看。

刘老三上学的晚,又在小学连续留级,年纪比同班同学要大上好几岁。

这并不奇怪,这个时代如果有个初三男生某天突然来告诉你,他要退学回家结婚,或者某个女生说要回家嫁人,那绝对不是在骗你。

刘老三天生又是一副好身板,从外表看绝对是个大小伙了,他耍起横来,连初三复读生也不敢对着干。

果然到了下午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起,刘老三走到了钟魁跟前:

“钟魁,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替我搞卫生。”

他摆明了吃定了钟魁,原本吵闹的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哪里不舒服啊?”钟魁慢慢地收拾书包。

刘老三一屁股坐到了钟魁桌子上,用俯视的姿势盯着钟魁,他认为这样比较有气势:

“我全身都不舒服,我要去看医生。”

“看医生干啥,还要花钱,我替你看看吧?”

刘老三一愣:“你说什么?”

钟魁一把抓住刘老三的一只左手,稍稍一使劲,刘老三只觉得仿佛被一把铁钳给夹住,从桌子上滚了下来,歪着身子痛叫道:

“哎呀,疼、疼,放手、放手。”

“果然有病。”钟魁用脚轻轻踢了两下,刘老三便扑腾跪倒在地,“起来起来,又不是过年,下什么跪啊,没压岁钱可拿。咱同学一场,我给你免费看病,不收礼的。”

钟魁收回了手,那刘老三却觉得双腿发麻,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周围同学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心说刘老三干嘛下跪啊。

刘老三又气又急,眼见着钟魁的一只手拍向自己的左肩,他连躲都没法躲,然后他的左肩便如同衰败的花骨朵,耷拉了下来,连带着半边身子都麻了。

“你拦下我,想让我做什么?说吧,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钟魁俯下身子问。

刘老三觉得钟魁的脸十分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