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啊,看你下回还敢跟妈学不,不弄清楚接电话的是谁就先自说自话了。乖,起床吃点东西。”

“呃……你……”丁琴结巴的声音传来,“没……没……没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说完,对方“咔”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我也紧张。”萧言缄低声说,实际上她不是紧张,她是激动。她吻住纪安的唇,深深地吮吸,来回纠缠,充满热情的激烈的狂吻落在纪安的唇上,挑起她的舌头,吻得纪安意乱情迷,身子渐渐放软,贴在桌子上。

“吵架?”纪安皱眉,“怎么又吵?爸不是想追求妈吗?追求妈还跟妈吵?”

公交车到站,纪安从车上蹦下去,把手插在兜里往回走。她觉得还是坐公交车舒服,虽然挤,可是自在。坐在路虎车里,总觉得被装进了笼子里,少了丝自得和随意。

纪安看了她一眼,没去理会。她挪了下身子,斜靠在床头,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淡漠的神情,眉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忧郁。

纪安一步一步地踩着楼梯下楼,然后进入写字楼。她又打了个呵欠,捂着嘴,边走边打瞌睡。生气真是件很累人的事情,生完气过后人就困,头也有点晕,眼睛也有点花,有点恶心反胃。她拍了拍胸脯,又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心想为了身体健康,以后还是少生气为好。觉得渴,在前台接待处的饮水机前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再把纸杯丢回旁边的垃圾桶,这水一喝下水,立即化作汗水流出来。

“呃……今天萧总陪客户在唐朝大饭店吃的饭,坐的是二楼包间靠窗的位置,落地窗,窗帘拉开,视线特——别的好——”那小秘说“特别的好”几个字的时候,脖子长得像鹅脖子一样长,声音也拖得又高又长,说完,留下句,“纪小姐,谢谢你的咖啡,我走了啊。”说完,捧着咖啡乐呵呵地跑了。

纪安摇头,“你不是,最多算是顺便来看我。”她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说,“昨天晚上,我也有点怀疑你是故意来挑女王陛下的事的。”她耸了耸肩,“后来冷静下来一想,我有点自以为是了。”她轻抿口咖啡,说,“你有你的骄傲,你曾经向我说过祝福,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再搅在我和女王陛下的感情里,即使有,也是维护,而不是破坏。”

纪安扫了一眼,慢吞吞的、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言言买的咖啡。”

“不用,卧室里挺舒服的。”萧言缄答。她将一封邮件寄给纪安,说,“这是策划开发部给上来的一款新研发的产品和市场分析预案,你帮我审一下,注上你的意见。”

萧言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松了口气,就这事情也值得她大呼小叫?她摇了摇头,继续钻回浴室里去。她从浴室出来,就见到纪安在卧室里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一身衣服不到两分钟就穿好。纪安又钻进厨房,打开火煎了两个鸡蛋放进盘子里,放到餐桌上,拎了包就朝大门冲去,“鸡蛋在桌子上,酸奶在冰箱里,还要吃什么让保姆帮你弄,我赶着上班。”纪安说完就把门拉开。

“嗯。”萧言缄点头!这事情的确不能把过错怪到纪鹏的头上,儿子、女儿,手心手背哪里不是肉!只能怨童家人仗着童老爷子的势太嚣张,可童老爷子都走了那么多年,他们还学不会收敛,想要巴着纪老爷子继续作威作福,却贪心不足,还要杀纪安谋纪家的家业。利欲熏心的人见多了,可这么蠢和张狂的她还是头一回见。能把纪老爷子和纪鹏逼到都舍亲骨肉的份上了,狠!够狠!做事不给别人留余地,那就是不给自己留退路!“安安,回吧。”萧言缄见纪鹏已经走远了,拉着纪安的手把她带回病房。

“萧丫头,说话啊,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园园伤人了?她们伤哪了?情况严不严重?老爷子不是说没伤到她们吗?到底伤了没有?你让锦锦听电话。”

在地上打滚的“舅妈”一听到纪安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抬起头一看是纪安,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安安啊,你可来了啊,这些人想要害死你妈啊……”

萧言缄也被纪安逗笑了,把身子朝纪安的前面探了下,“让你回去补睡眠,你拉上你老婆干什么?”

萧言缄,接过速写本看去,就见到她刚才工作时的模样被纪安画到了纸上。笔勒勾画间,她的形象跃然纸上,很柔和的笔风,透着浅浅的暖意,从笔势游走间,可以看出画作之人的用心与爱意。她抬起头,望向纪安,心里涌过一丝暖流,一阵感动。将纪安揽进怀里,轻轻地抱住,手抚着纪安的头,“安安。”她喊,嘴角噙笑,眸中柔情尽现。

“配一辆私家车。”萧言缄打断纪安的话,抬起手,捏捏纪安的鼻子,笑,“要是你觉得我付钱心里不安心的话,把你的银行卡给我,你付钱,我帮你花钱。”

“踏进厂区,你就是老板啊。”纪安理所当然地回答,这一答出来就知道问题了。老板和员工,那距离就就是天壤地别之差了。避嫌!问题出在避嫌上,为了避嫌,她们刻意在公共场合拉开距离。这不断地在上班、下班的两种状态和关系下转变,多少会有点……呃,别扭吧!

萧言缄气不过,深吸口气,抬起手,在纪安的额头上戳了下,“你没事去招惹她做什么?就不怕伤到你?你要心里有气,找几个人敲她的闷棍就是,谁让你自己出面。”

杨扬躺在急救车上,嘴上还残留着白沫。头上湿漉漉,额头和脸上烫红一大片,整个人昏迷不醒。

童园园很尴尬地僵了下,走到纪鹏的身边,一手去挽纪鹏的胳膊,一手去扶轮椅,说,“我来推吧。”

萧言缄的肩头被咬得极狠,皮开肉绽的能见到里面的骨头,肉都翻了起来,缝了好多针才把伤口缝合好。这肩上的被咬得有多狠,纪安的心里就有多伤、多恨、多恼、多怨、多怒。肩上的伤,是纪安心里那血淋淋的伤的写照。萧言缄很疼,不仅仅是为肩上的伤疼,更是心疼,为自己,也为纪安。

萧言缄也在墙角蹲下,把纪安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安安,我们回家,回家去。”萧言缄的眼里滚了泪来,如果把纪安推到外面的风雨里会让她伤得那么重,她宁肯给纪安筑一个象牙塔。

“杨扬!”萧言缄坐直身子,说,“如果你还有一丝仁慈,就马上离开。”

“喔——再来一个……”有人欢呼沸腾起来!“愿赌服输,再来一个。”

萧言缄瞪眼,“你还真不客气啊。”

纪安摸摸鼻子,低下头,心想,我们两个离朋友确实还差了点距离。可是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纪安缩手躲开那妇人伸来的手,她的脸一黑,扭头看向纪子龙,这什么人啊,你的骨髓跟你妈的不配,跑来跟我妈的相配。

“还好,生理期,有点疲是正常的。”萧言缄低声答道。她缓了缓,说,“跟你说件事,免得你又嚷嚷大家什么事情都瞒着你。”她停了下,又说,“妈说不让你知道的。”她挺郁闷的,小祖宗不好哄啊。轻了,说你不爱她、不疼她,重了,又说你管着她、束着她。要换以往,她铁定一脚把纪安踹下床去,可现在李大人住院,她也不好向这正在为妈难受的孩子下手,先饶纪安这回。

萧言缄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往包里装,看到纪安进来,抬了下头,说,“纪叔正在赶过来接我们去机场,你准备好了没有?”

“萧总。”保安室的保安忙跟萧言缄打招呼,三个大男人押住纪安都还没押稳。

过了大概两分钟,张涛说,“好像是死老鼠。”缓了下,又说,“是死老鼠,一大一小,两只发臭的死老鼠。”

纪安以为萧言缄睡着了,便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萧言缄的身上。

李云锦应了声,眼睛仍盯着电视的,突然她意识到她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扭过头,见到大门还开着呢,正在纳闷,就见到纪安缩着身子,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地从外面晃进来。李云锦皱了皱眉头,这两人吵架了?

两分钟后,那人靠了过来,斜着身子倚在离纪安一米多远的地方。“知道吗?这时候的你,特像苏彤。”是杨扬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种异样的沙哑。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萧言缄打电话给纪安,说让她收拾一下,该下班了。萧言缄要纪安提前十分钟开溜,纪安不同意,说不到下班时间不能打卡。萧言缄告诉她,我已经到车上了,你先下来,你的卡我帮你打。等纪安下楼上了车后,她当着纪安的面打了个电话给罗圣明让他签卡。

萧言缄默不作声,的确,这笔生意相当于是纪安送给汪雅佳赚的。

进入放映厅,汪雅佳与纪安挨着坐下。纪安捧着零食陪汪雅佳看电影。这电影一开放,汪雅佳就开始吃东西,嘴巴一直没停过,爆米花、袋装的麻辣鸡翅、可乐等一直往嘴里灌。纪安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东西一点点地减少,最后怀里捧着的一大袋零食只剩下包装袋在面前的便利袋中。她看着这些食物,再看着意犹未尽的汪雅佳,只觉得头,“今天我表哥和他男朋友出国了,他们去了荷兰。”

“简单、坚定、执着和绝对的信任,以及无微不至的呵护。”萧言缄把笔投进笔筒,将纪安交上来的合同翻开,看了起来。想到纪安在工作上的上进和认真,想到纪安在生活中对她的疼爱和照顾,想到纪安昨夜等了她一夜,心微微泛起疼意。连手中的这纸合同,也变得有些意义非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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