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时隔这么久没见,眼前这只瘦猴子的德性是半点没变化,还是那么嘴厉古怪,还是那么刁钻精灵,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瘦猴子就是瘦猴子。

凌璟眉目清扬,两道幽深的视线落在顾惜昭的身上,道:“三公子何出此言,我与以往有何不同之处。”

哈,表哥,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砸也砸了,这时候才知道拉亲戚关系,简直是可笑,可笑至极。

他微微躬着身子,与卫长蕖平视,厚着脸皮继续求饶:“表妹,今日是表哥做错了,你就原来表哥一回,放我们回去吧。”

卫长蕖抓着卫文绣,腾不出手来,她瞧着姚氏张牙舞爪冲着江氏扑过去,便对江氏道:“娘,你别光愣着,你要学会,要知道,别人欺负你的,你就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就算你让着人家,人家也不会领你的情,拿起你手中的扫走,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了我负责。”

回到山神庙之后。

几个看热闹的妇女,瞧见闹事的主角都走了,便也几个人推推攘攘的相继离开了王老实家。

赵德全厌弃的瞧了姚氏,潘氏一眼,吹着胡子,怒吼一声:“嚎什么嚎,王老实为啥专门打你们两个婆娘,这里这么多人,咋没见王老实去打她们,瞧你们都干了啥事,还敢嚎,你们两个婆娘真是皮子紧了,欠收拾。”

姚氏瞧见王老实家的堂屋门是开着的,料想除了那半死不活的老太婆外,他家里应该有人。

“你难道忘了,我可是卖了这么久的松木菌,那松木菌可是一两银子一斤,难道还拿不出买地的那点钱。”

分家的时候,吃亏的便是二房。

重生,她对娱乐圈了如指掌,预知未来,日子不要太舒坦。

罗氏听得鬼火冒,她调转视线,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江氏。

赵天翔骂完那伙计,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般进了凤香楼。

顾惜昭神色懒庸的躺在软榻之上,半身侧面对着乐青。

“苏成哥哥,你这么早来接我和姐姐了吗?长羽还没起床,还没吃饭呢,”小萝卜头看向苏成,说话的声音懒洋洋的,显然是还没有睡清醒。

“这个……反正……就是不能让姐姐亲,”小萝卜头吱吱呜呜:“长羽是男孩子,姐姐是女孩子,男女兽兽不清,姐姐不能随便亲长羽的。”

“既然如此,那宋某便不客气了。”

如若不然,怎能只用短短两日的时间便将凤翔楼的生意给抢了过来呢。

小萝卜头将今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万来福,五岁的小娃说得是绘声绘色的,口齿伶俐得不得了。

卫长蕖瞧见她那十个乌漆抹黑的指甲,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些客人就算是没尝到中午推出的各种特色菜品,但是对醉香坊的味道,依旧是赞不绝口。

卫长蕖微微翘起两边唇角,她又被这卖萌耍宝的小萝卜头给逗乐了。

趁着水还不烫手,卫长蕖拿起菜刀,将猪皮子一阵刮洗干净。

姚氏心里不服气,却又不敢追上去,扭着卫长蕖骂,只好躲在背地里数落。

“曾叔叔,再见,长羽回家了喔,长羽会想你和曾婶婶的。”

荷叶粥可以清热祛毒,常喝可以驱出体内毒素,达到通肠道,祛斑除痘的功效。

他人小腿短,坐在凳子上,一双脚就够不着地了,两条小短腿,在空中晃啊晃的,小嘴巴吧唧吧唧的嚼着茴香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而转动一下,瞧姐姐。他知道姐姐在忙,就乖乖的闭上自己的嘴巴,不吵不闹。

“反之,早上这段时间,专门卖一些精致的糕点,香甜可口的稀粥,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益,当然,至于糕点,粥类的烹饪方法,我会一一列出来,早点的烹饪之法也不难,钱叔完全可以应对。”

这钱叔,哪天不都得吼他两嗓子,他早习惯了。

卫长羽努努嘴巴,唇瓣不再撅起,鼓着两边腮帮子抗议。

“怎么说,”掌柜迫不及待追问,倒是对卫长蕖的说法,有了几分兴趣。

“蕖儿,听你二舅的,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吃,这酒楼太高级了,咋吃得起。”

姐弟两人,在街边小摊上随处逛。

“姑娘,一共是六百四十文,算姑娘个整数,就给六百文吧。”

这小萝卜头,随时随地嘴都像抹了蜜似的,会逗人开心,真是招人疼爱的紧。

兴奋,激动之后,突然,小萝卜头的一张笑脸垮了下来,扬起圆溜溜的脑袋,看着姐姐。

卫长羽拍拍手丫子,露出一脸天真。

卫长蕖就提着竹筒,去沟渠边打洗脸水。

大儿子江孝军年十五岁,比卫长蕖虚长一岁,能识文断字,文采颇好,如今在镇上私塾念书。

她以后发家致富,还会捣鼓出很多新鲜的玩意,这解释,还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

“诶,”江氏蹲在灶膛前,应了一声。

厄,这样啊,卫长蕖手下一顿,慢慢的松开手指。

瞧瞧着手中的果子,色泽红润,表皮光滑圆润,果然是中看不中吃。

瞧着锅架在灶台上,卫长蕖展颜一笑,啪啪拍去手上的锅灰道:“很合适嘛,灶沿口和锅沿差不多小大。”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她这个老实的娘啊,肯定是不放心他们姐弟俩,才背着江云山夫妇,偷偷溜来看他们。

江氏接过麻袋,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娘,是云霞拖累您了。”

马车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后,几个婆娘朝卫长燕投去异样的目光。

瞧瞧人家那一身的绫罗绸缎,甭说穿在身上了,那可是庄户人家想都不敢想的。

像十里村这样僻陋的乡野小村,家里有辆牛车的,那已经算是富裕人家,这等豪华的马车,甭说村里人一辈子不曾见过,恐怕连县大老爷坐的马车也没这般好。

卫长蕖瞧着惊雷,闪电那幅震惊到呆滞的模样,内心十分不削。

白烤的鱼肉,虽没有油盐,酱料,但却很好的锁住了鱼肉的原汁原味。

凌璟单手托起下巴,微微侧目,十分几分好奇的盯着卫长蕖做事。

“大哥哥真厉害,将坏人全打跑喽。”

“没事了,没事了,长羽不要害怕,这些都是坏人。”

此刻,只见地上散落着几棵大白菜,还有几个大白萝卜,那些白菜已经被摔得稀烂,菜叶子撒得满地都是,白萝卜也磕破了皮,大约是卖不出去了。

老人正在默默的捡拾着地上的烂菜叶子,虽然他不像那小商贩般抓着卫文绣大闹,但是看得出来,却是十分的伤心。

听见那小商贩要求卫文绣赔钱,其他几个小摊主也立马冲着卫文绣围了过去。

一个一个都伸出手指着卫文绣的鼻子,怒吼道。

“你这个恶婆娘,砸烂了我摊子上的货物,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