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潘氏也眼馋王老实家的银钱,但是比着上衙门去挨板子,那一两银钱也没那么重要了,若是再继续闹下去,别钱没要到,倒还被押进衙门打一顿板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余氏对待周围邻居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她嫁进十里村这么多年从没和周围邻居红过脸,王老实更是憨厚老实,平日里受几句气话,也多半是忍忍就过了,若不是这两个婆娘今天做得太过火,王老实又怎么会抄着扁担打她们。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完几句话便推推攘攘的跟了上去。

她心里是这样盘算的,就算将来卫长蕖不去镇子上做大厨了,只要家里有几块像样的土地,她每日勤勤恳恳下地干活,同样能养活整个家。

冯氏通情达理,江云贵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七年之痒,却落得一个丈夫出轨,胎儿流产,所有骄傲与尊严一败涂地的结局。

江氏瞧见自个的娘被罗氏指着鼻子骂,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嫂子,你咋能这样和娘说话,平日里,娘有哪里对不住你呐,你有啥气就全冲着我来。”

那伙计一口气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真是只听话的小畜生,”说完,那锦衣华服的公子食指一弹,一粒鸟食准确无误落入那鸟架子的食盘内。

“长羽,快醒醒,”卫长蕖一边轻轻的唤他,一边伸手晃了晃他的小身板。

“长羽,你的脸蛋儿怎么这么红,红得像只大大的果子,过来,再让姐姐好咬一口,好不好,”卫长蕖冲他招了招手,明明知道小萝卜头是害羞,却还故意逗他玩。

说完,卫长蕖又瞧向秦氏,道:“婶子,您劝劝宋大人,一顿饭而已,别这样较真了。”

于钱瞧着卫长蕖隐隐稚嫩的脸庞,他学了二十多年厨艺,这二十多年里他跟过几个师傅,到头来居然还不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娃子。

万来福手臂一捞,一把便将他抱在怀中。

姚晓芸向着卫长蕖的脸抓去。

卫长蕖是谁,一名骨灰级的美食评论家,见过,吃过的美食,何止千千万万种,还害怕搞不定这些古人的胃口。

“长羽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南方人吃猪肉,讲究烙一下猪皮子。

姚氏此刻心里正膈应得慌。

江云贵牵好牛套绳子,预备驾车离开。

最后,卫长蕖又提了些销售早点的好方法。

“如此,就多谢来福叔了,”卫长蕖道谢。

万来福,于钱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不自觉间就有些赞成了卫长蕖的想法。

“傻楞着做啥,还不搞快点,将姑娘做的菜,端去大厅给万掌柜尝尝。”

“姐姐,你要去哪里,长羽要跟着去。”

不自觉间,竟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折服。

江云贵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哆嗦着嗓子叫住卫长蕖。

“诶,”曾三水应了一声,又接着道:“长蕖,你就放心将这两缸醋搁在铺子里,办完事后,再回来取便罢,到时再给醋钱就是。”

杨氏个性爽直,卫长蕖乐于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长羽,累不累,姐姐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如果你累,姐姐就先送你去二舅哪里,姐姐买完东西后,再来接你。”

小孩子都喜欢穿新衣服。

“蕖儿,上车吧,有什么话,坐上车慢慢说,”突然,江云贵催促道。

第二日,鸡才叫头遍,借着月光穿过门缝,依稀能看见东西。

江氏走到江云贵家屋前,瞧着江云贵家的房顶上腾起浓浓的炊烟。

一只锅魁饼引得江氏满脸好奇,她要怎么解释,说真的卫长蕖已经扑街了,自己是穿越来做替补的,那她这老实的娘,肯定会以为她中邪入魔了。

卫长蕖用力的揉,一边揉,一边将面团翻面,反反复复,必须让苞米面将参入的水全部吸进去,揉搓均匀。

这令他,小小男子汉的形象很受挫败。

噗,一口将吃进口中的野果肉喷出老远。

“蕖儿,娘没用,这口锅还是你姥姥给的,边上有些缺口,你们姐弟将就先用着。”

小萝卜头,人小鬼大,懂事得跟小人精似的,糯糯软软的话,说得很贴心,乖巧,懂事极了。

“你甭管那么多,你大嫂那边,娘自会去说一声,再说了,这一口缺了口的旧锅,放在家里也用不着不是,”吴氏说着,就找了个破麻袋,将锅给装好。

卫长燕依依念念杵在原地,眼巴巴的瞧着马车离去。

姚氏自然也不例外,她眼尖着呢。

“大哥哥,再见,”凌璟一脚刚跨出门槛,卫长蕖扬起一只小手,对着他晃了晃。

天呢,不得了了,不但母猪要上树,恐怕尼姑都要嫁给和尚了,这,这太他妈震撼了。

厄!两人同时惊得下巴都垮塌了,自家爷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美滋滋的吃着鱼,这还是他们的爷吗?

“好,长羽帮姐姐做事。”

卫长羽转过小身板,鼓起勇气,小胸脯挺得直直的,瞪大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河岸上,血流成河,染红了河岸上的浅草。

此女人,无异性,无人性,够怕死。

凌璟久久不回应,卫长羽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他,小脸蛋儿上的兴奋劲都快垮下来了,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卫长蕖接过匕首,拿在手中颠了颠,眉眼展露出笑意,果然是件好东西。

可恶的两只瘦猴子,过河拆桥,他这刚帮他们补好墙壁上骷髅洞,建好灶台,这就将他当个屁,给放了,恼恨,太恼恨了。

花了半个多时辰,墙壁上的五六个骷髅洞总算都被修补好了,两人同时伸直腰长长呼了一口,动作出奇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