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冷冷道:“贼女人,你刚才打我家长羽,打得很过瘾,很舒服,很爽,呃,”说完,

哪怕入了少量松木菌的菜品,都算是山珍,一道菜就是十两银子,但是点这些菜的客人却是十分多,那些有钱人一点也不心疼钱。

小萝卜头吃得肚儿圆鼓鼓的,卫长蕖害怕他不消食,晚上睡不着会难受,就轻柔的给他按摩着后背。

卫长蕖爬上树,砍了树上的干枝条,一会儿功夫就捡了一捆干柴,抱着干柴回到山神庙。

“我说,长燕娘,那不是你家死鬼老四的闺女吗,咋打你面前过路,都没瞧你一眼呐,今天可是去镇上赶集来着,瞧人家买的那一车东西,咋没见送一点,孝敬你这个大伯娘,你这大伯娘当得可真臊皮,啧啧啧…。”潘氏啧啧不休,口中唾沫星子横飞:“你瞧瞧,那两只大缸子,也不知道是装的啥好东西,人家专门用大缸子装着,我看是不想让你这个大伯娘瞧见。”

趁着搬出上车的空档子,卫长蕖与杨氏在陈醋铺子里,随便闲聊两句。

于钱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赶紧回道:“没问题,长蕖啊,你写下的这些东西,可真让我大开眼见啊。”

不行!绝对不行!牛车什么滴,她可不想再坐了。

卫长蕖便开口直说。

“大功告成,”卫长蕖清脆的道一声。

“我一个乡野小丫头,掌柜的对我有所不相信,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不知,可否借酒楼的厨房一用,我做几道菜出来,掌柜的可以尝一尝,若是满意,咱们再谈合作之事。”

“掌柜的,你可曾是想方设法的,试图想要挽回醉香坊的生意,却都未见成效。”

卫长蕖牵着小萝卜头的手丫子,领着江云贵夫妇俩走到一家酒楼门前。

卫长蕖瞧出他有所顾忌,丝毫不恼,反而笑着开口道:“曾叔,所谓的果醋,原材料就是果子和白醋,酿制好之后,我定会先试喝,绝对不会出什么茬子。”

这买大件东西,身边又没个男子帮把手,瞧那骨瘦如柴的小身板,能有几把力气,两大缸子白醋,这姑娘要怎么搬走。

“姑娘,您走好。”

再说,就她身上披的几块破布,还牵着一只同样破破烂烂的小萝卜头,哪个小偷会这般没眼见,来掏他们的腰包。

江云贵听见冯氏叹气,深怕卫长蕖听了,心里添堵,赶忙着啐一句。

小儿子江孝林,年十八岁,今年开春的时候,已经娶了新媳妇赵冬梅进门。

瞧着江氏越走越远,拐个弯,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娘,快尝尝我的手艺,凉了就不脆,不香了。”

“苞米锅魁饼,”卫长蕖随口回道。

蹲下身子,卫长蕖道:“咱们长羽最乖了,姐姐今天捡了一窝鸡蛋喔,待会儿,娘跟姐姐吃得饱饱的,长羽也要吃得饱饱的,再给长羽煎个荷包蛋,怎么样。”

瞧着枝头上果实累累,一串一串的野果吊在枝头,压得树枝弯腰,瞧得人心里一阵欢喜。

她眼框里闪动着泪花,她的蕖儿是大姑娘呢,懂事了,能干了。

“娘,娘,”小家伙兴高采烈唤了两声:“你来看长羽跟姐姐么。”

江氏扛着锄头,娘俩急匆匆的朝江家宅院而去。

这村姑还真敢爱慕惊雷这小子,殊不知道,这小子可是天使般的面容,贱人般的嘴。

惊雷眉目柔和,五官俊朗,阳光,几个大姑娘就巴巴的盯着他看。

他们爷,那可是多少大家闺秀,名门贵女,想倒贴都贴不上的。

两人目光一转,四道视线齐刷刷落在墙壁上的刚修补不久的骷髅洞上,还有那刚修不久的灶台上。

凌璟眸子一转,窘迫的避过卫长蕖的视线,伸手一把接过卫长蕖递过来的鱼和叉子,整个动作眨眼之间。

“姐姐,长羽要帮忙喔。”

“长羽,坏人都被打跑了,不怕了,咱们回家做烤鱼喽。”

凌璟手中的匕首一划,嗦,一股鲜血喷出,又一名黑衣人被隔断喉咙,气血身亡。

黑衣人个个手持着明晃晃的剑刃,身上杀气外泄,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一侧身,一伸手,修长的五指一抓,就将迎头飞来的鱼握在了手中。

走几步到凌璟面前:“将你的匕首借我一用”卫长蕖伸出一只手,瘦削的手掌摊在凌璟眼前。

“嗯,姐姐找吃的,长羽要帮忙,”卫长羽高兴得蹦跶蹦跶的,想起昨夜姐姐烤的蛙肉,喷香喷香的,好好吃喔。

她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站在凌璟的面前道:“你不是不帮我修补墙壁吗?”

此刻,他处在瘦猴的破屋檐下,无钱,无米,中毒未解,不得不低头,他一忍,二忍,再忍。

卫长蕖一点儿也不淑女的声音传入凌璟的耳中,美好的幻象,啵,就被打碎了,瞬间也拉回了凌璟的思绪。

凌璟闻着一股喷香的肉味,觉得胃里涌动了一下,只见他喉结滚动,竟然不自觉的对着卫长蕖手中的烤蛙肉咽了咽口水。

卫长蕖盯着凌璟,见他别扭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绝对是嫌弃!

卫长蕖瞧着他睡意蒙蒙的小脸,伸手揽过他小小的身板,让他趴在自己怀中,舒服一些。

“长羽一个人待在家害怕吗?”卫长蕖轻轻的问。

呱呱呱……傍晚十分,正好是水田里青蛙最活跃的时候,蛙叫声一波盖过一波,叫得又大声又响亮。

屋子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尊黄泥捏成的山神像,由于年久失修,山神像有些稀稀跨跨,面目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吴氏掳袖子将泪花擦干,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报应在自个的女儿和两个外孙的身上。

吴氏没有半点婆婆的架子,完全一副祈求的口气与罗氏商量。

江氏握住卫长蕖的手,眼眶已经红得快要滚出泪珠子了。

这些人可都是自个丈夫的血亲呐,怎么忍心这般对待蕖儿和羽儿。

卫长燕见卫长蕖被退了亲,居然一点也不难过,她看着内心十分不爽,那贱丫头被退了亲,就应该寻死觅活。

姚氏被她深寒的目光盯得一阵毛骨悚然,想她泼行十里村多少年,今日居然被卫长蕖给震慑到,她十分没有面子,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她转言道:“贱丫头,家里没有猪草了,你去割些猪草回来。”

“长蕖啊,你说你都这么大一个姑娘了,怎么还不懂事,你今日不但骂了我和你大伯娘,还连你阿公,阿婆也一起骂了,真不知道老四在世的时候,是怎么教你的。”

万来福没有任何意见,两人将松木菌,洋荷笋分别过了称。

松木菌总共是十二斤,按昨日的价格计算,一两银子一斤,一共是十二两银子。

洋荷笋少一些,称下来只得八斤,一共是十两银子。

加上昨日卖的钱,卫长蕖手头上有了将近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