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羽闻着鱼香,醒了醒小鼻头,小脖子撑得老长,扑闪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想要看看姐姐烤的大肥鱼。

只见卫长蕖右手挥动着匕首,手法极为熟练。

这些黑衣人是冲着他来的,必须将这些人的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否则说不准会累及两只瘦猴。

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持剑朝卫长蕖刺来。

凌璟恼怒的瞪着卫长蕖姐弟二人,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喷射怒火。

卫长蕖瞧见肥鱼被一叉即中,内心一阵欢呼,雀跃,乐啊!。

她发现,这货不与她唱反调,就会时刻感到蛋疼么。

“是啊,灶台高一点,灶膛空,进风多,火才能烧得旺啊,”卫长蕖柔声说道。

“洗白白了,长羽乖乖站到一边去,免得踩到水弄湿鞋子。”

第二日,伴随着山间的鸟啼,村里的鸡鸣,晨光穿透门缝,将山神庙照得半亮。

“这句话中听,吃了人家东西就要嘴软,总要说点好听的话,才够意思。”

还有姐姐,姐姐看上去很想笑。

卫长蕖一把将小萝卜头弟弟拉回怀中。

烤肉的香味一点一点的溢出来,浓郁的香味充斥在山神庙内。

卫长蕖对着那肥美的蛙肉,咽了咽口水。

不要说卫长羽饿了,就是她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中午在卫家,姐弟二人就吃了几口糠面,那糠面可是喂猪的,她人大勉强可以咽下去几口,可是长羽才五岁,那又粗又糙的糠面怎么咽得下喉。

此时此刻卫长蕖又累又饿,卫长羽趴在背上,她也没感觉到后背有多重。

罗氏将骂人的话说得噼里啪啦的,特么的溜口。

“诶,”江老爷子与吴氏异口同声应了卫长蕖姐弟二人。

江氏微微叹息一声:“蕖儿,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阿婆,是你的长辈,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如此说她。”

她只知道卫长蕖吃饭,却不知道卫长蕖吃得猪狗不如,干的活儿却可以累死一头牛,卫长羽人小也费不了多少粮食,姐弟这两年来从未过上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江氏在卫家的时候,就十分害怕万氏这个婆婆,如今被赶出了卫家,更是害怕了。

这卫长蕖跑出去一趟,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以往,她说一不二,说往东,卫长蕖绝对不敢往西,今日是哪里出错了呢,还是卫长蕖这贱骨头中邪了。

老卫家满堂院内,气愤十分凝重,卫长羽瑟瑟发抖的站在角落里,他十分担心姐姐。

卫长蕖瞧了一眼男子脸上的面具,她伸出一根手指挠着自己的下巴,脑中浮想连篇。

感觉胸口窒息得快炸裂了,卫长蕖本能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奈何,大房的姚氏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四房一对水灵灵的孩子,硬是被她折腾成了一对瘦猴。

爷没有否认,那墙壁上的骷髅洞,还有那灶台,真是他们爷修的。

天呢,不得了了,不但母猪要上树,恐怕尼姑都要嫁给和尚了,这,这太他妈震撼了。

就他们爷那洁癖性,平常人,不可近他身,东西不干净到一尘不染,不用,居然,居然可以去挖稀泥巴。

切,不就是补几个骷髅洞,修个灶台嘛,这一个二个的用得着这副吃了大便的表情么。

卫长蕖瞧着惊雷,闪电那幅震惊到呆滞的模样,内心十分不削。

“赶紧吃完,带着你们爷,哪儿来的,哪里去,不然今晚还得收住宿费。”

卫长蕖一阵说完,眼角一挑,瞟了凌璟一眼。

这货就是一丫的大麻烦,这一天的,又是杀,又是砍,又是死人,又是毁尸灭迹,这刚刚穿越,白白年轻了十来岁,她可还想多可几年,带上小萝卜头弟弟发家,致富,奔小康呐。

收住宿费,就这破破烂烂的山神庙,一把麦草做的窝,这只瘦猴子还敢向他要住宿费。

凌璟咬咬牙,两道阴森森的目光落在卫长蕖的身上。

恐怕天下女人的脸皮加起来,都不及这丫头的脸皮厚实。

闪电,惊雷瞧着爷眉目不善,赶紧埋头继续吃鱼。

爷要发怒了,他们还是避着点好,再说,这鱼可是十两银子一条的,不吃完浪费。

凌璟目瞪瞪的盯着卫长蕖,而卫长蕖丝毫未觉压抑,依然轻松,自在,心情美妙的,与小萝卜头弟弟说话。

凌璟自觉没趣,收回视线,一边嘴角上挑,自嘲一笑。

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与一只泼猴似的丫头频频生气。

惊雷,闪电将鱼吃完,刚放下竹筒跟竹叉子。

卫长蕖不知何时跨过了火堆,不声不响的将一只手摊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