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的在熙和的怀里蹭了蹭,把她身上带着檀香的悠远香气都沾染到了自己的身上,熙和看着小丫头这可爱的表现,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对她这样亲昵的举动喜欢的紧,倒也由着她去。

自己一直是个不喜欢小孩子的人,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了?

熙和甚至相信,看着凤月那么自信的样子,就算是姜武进去了,结果也不会和现在有任何的误差。

“小月儿,你这么谁,明天一早起来身子上会难受的。”姬阴把凤月的两个胳膊架着,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倒不是他不让这丫头睡,但真要就这么睡了,他这屋子里头还这么闷热,他怕明儿这丫头一早起来,就该馊了。

凤月在一边算是看出来了,姬阴这货其实还听正直的,也难怪百姓们这般的爱戴他,但把被迷阵催眠的狗子叫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处于无意识状态下的人,比如说梦游这种况下,确实是不能被人叫醒的,但那说的是普通人,又不是知道况的医生。

在一个阵法中,重复叠加套用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阵法,宛如一个阵法所形成的大迷宫,只要有一步走错,下一步阵法就会在此的变换,看的人眼花缭乱,更加不要再说从里面走出去,生生将人困死在里边儿。

雷洪间他们两兄弟还是有些好奇的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立马严肃起来,喝令他们往后退一步,雷洪之前就是做山寨头子出声的,他这一声喝令,还是几分的威慑力度的。

感受着姬阴身上的寒气,东方忽然之间站了起来,和姬阴谈条件,如果他真的胆怯了,就完全没有了谈条件的资格了,想到这一点,东方霍然间站了起来,竟然不待姬阴说话,就径自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和熙和面对面。

听风见到这个架势,哪里肯放着姬阴这般在这里,他又是上前了一步,脸上透着坚定,“主子,属下送您回府之后,在去城外也不迟。”

唇角边扯出异常璀璨的笑容,甚至是有些顽劣邪佞的,风楼楞生生的朝着惊鸿那边靠了靠,每次这个笑容出现,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凤月柔软的长一端被姬阴枕在了脑袋下面,因为头纵横交叠的缘故,他们间的香气都交汇在了一起,有些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细密的竹编凉席下是锦绣荷花的缎面床,下面垫着好几层的桑蚕丝织就的垫被,使得木板床说不出的柔软,姬阴的身子特殊,垫背、床单、凉席无一不隐约透着药味,该是编织之前都将原材料浸泡在了药材里面。

“嗯,两个孩子,正好可以做伴,你们多费些心思就是,本王还有些公文要处理。”

“是月儿过誉了。”熙和被小孩子这大胆放肆的夸奖给弄得有些脸红,她低下身子来,一手捏了捏凤月肉肉的小脸,温和的看着她,让凤月在此感觉到佛光普照的感觉,心里一阵的不舒坦,但面上还是笑的灿烂的可以。

风楼听着不快,眉宇间微微皱了一下,早已有手下站了起来,手中的宝剑出鞘,寒刃抵在锦绣的脖颈上,借着月色,出微蓝色的光芒。

对上风楼半天不动,已经僵直了的身形,她耸了耸肩,万般无奈又无限深的开始给他解释,“这不能怪我啊,是姬阴让我来他家住的,自然什么都用摄政王府的,你们的月钱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生省出来的知道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你小子的阵法很厉害的。”

后来得一法力高强的道长所救,说是城郊的风水好,和姬阴的命格相合,而皇城则和姬阴命里相克,先皇老来得子,自然宝贝的紧,就在城郊给姬阴劈了一处宅子出来,特许了姬阴搬迁离皇城,却依然尊享着极高的待遇,用度是比照着太子的来给的。

棋局纸上的黑白两子势均力敌的时候,凤月的手忽然顿在了原地,她抬头,惊奇的看着他,“干爹,这棋是谁下的?”

他们竟然就这样,生生的看着一个小丫头胡来,都不管教一下!

听风心里直喊,这是要逆天啊!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孩子这样歇斯底里的哭泣,是在撒谎,这么小的孩子,反而更加让人容易相信和怜悯,而她这个跪在相府门口的女子,即使是真的有什么冤屈,被凤月这么一说,立马就坐实了勾搭相爷,祸乱相府后院,以下犯上、气倒主母的罪名。

福伯看了看围观的百姓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凤月还在喝粥,他上前有些艰难的开口,“小姐,百姓们都议论成这样了,您真的不管管?这相府的名声……”

“福伯,去问问这个姐姐,是不是来卖身葬父的,我们相府最近日子拮据,不收闲杂人等,让她换个地方。”

“对啊,我忘记了!”凤箫傻傻的憨笑,换来凤月的一记白眼。

“老大,感在外面,你一直在装睡!”他算是看明白了,刚才自己对大夫人的态度,凤月全都知道,换着方式的打击报复自己来着,这到了封建王朝,她的手法怎么也变得更加的压迫起来了,还做主他的婚姻大事了!

“风楼,赶紧的,带着人去整点宵夜,你主子我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麻溜的,不然你会来只能给你主子我收尸了。”凤月朝着风楼挥挥自己的小手绢,还假假的趴在凤箫的肩膀上哭泣了一会子。

话说的是好的,听在皇后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这凤月如今成了姬阴的干女儿,那么凤月在进宫,这关系又变了一层,要是相府和摄政王府在……

“采儿抱!”凤月冲着大夫人撒娇,凤箫和大夫人交接的时候,她瞪大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采儿,我不是乱跑进园子里的,是皇后婶婶的宫女带着我来的。”

小丫头无耻的看着她,两颗小虎牙在灿烂的笑容中,显现了出来,异常的可爱,但在他看来,却异常的邪恶。

东方看着被听风抱着,慢慢的往岸上着陆的凤月,心里不由的哀叹,他得回黄历,是不是今天算错了日子出门。

可惜了,可惜了,在凤月眼里,衣服和银子比起来,实在算是浮云。

“咳咳咳!”

“呵呵呵……”拿着枯树枝的小手掩着唇,凤月笑的含蓄肆虐,眼睛里充满了邪气,“很简单的。”

要死别人问起来,她竟然是被自己的身高害死的,实在是面上无光,凤月想着想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得好好运动,快点长大,这小身板实在是太矮了!

没了那宫女在自己身边聒噪,凤月顿时觉得自己清净了不少,刚才,那宫女已经把她带到太子宫外的小花园,她三步两晃,哼着小曲儿悠悠然往太子宫踱去,打算顺便看看上次惊鸿他们补的两刀到底上不上道。

所有的宫人都惊悚了,皇太后的脸因为凤月的话,时青时白,该当着面儿说太后疯婆子,不是个东西的,除了凤月,凤箫直叹,普天之下,恐怕在找不到了,除非那丫是个疯子。

一双凤眸微眯,凤月心里暗叫皇后果然是个阴谋家啊,这老太后分分钟变失心疯啊,这话说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真不愧是皇家好媳妇儿!

而凤月呢面上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赶紧的跑到大夫人的怀里,怯生生的看着他们,“采儿,他们是不是想先生说的遭报应了,撞邪了?”

“愣着干什么,给哀家拦住她,不然你们都得死!”

面对大夫人的态度,老太后气的急火攻心,连带着话里都带着几分的刺,深深的戳中了大夫人心中的痛楚。

公平,救了那些危害朝廷的江湖败类,也叫公平,听风心里那叫一个愤慨,“既然这样,岂不是谁有钱,就医治谁?”

“这金牌可以进出摄政王府的府库,改天月儿自己去挑件喜欢的物件。”

熙和说话间,原本握在手中的月白色丝帕已经在悄然间化作了灰烬,花想然的心中又是一震,他只知道熙和常年礼佛,却不知道熙和的身手好到了这个地步。

堂堂摄政王府侧妃竟然身怀绝技,花想然的心中不由得震惊,听着熙和的说法,当年的事,姬阴到底知道多少,凤月的身份莫不是也……

“属下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断然不会拿着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花想然点头回应,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头却已经是直打鼓了。

进到里间的时候,凤月已经换了一身浅绿色的儒裙,她正坐在梳妆镜的前面,小手勾着自己的头顶,在费力的帮着绿色的带,弄得上面的小铃铛不停地作响。

花想然二话不说,就上去接过凤月的带,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帮她绑带,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经过刚才熙和的提醒,他自己都不由的开始想,凤月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他始终都不是凤月这边的人,菜式也是他自己定下的,自己可是一个有前科的人,这么一年的时间里头,花想然见过凤月多少的面孔了,他深知凤月的脾气是有仇必报型。

他一边儿想着,手上的动作不由的加重了一些,扯的凤月的头皮都有些疼。

“啊,花姐姐,你想什么?”

听到凤月不满的声音,花想然终于从神游中回来,看了一眼铜镜里头,凤月正咬着牙,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他赶紧松了手,从一边儿的梳妆台上拿了梳子,重新帮凤月梳头。

凤月的头是天生就很滑腻的那一种,梳子下去就顺直到底,并没有打结的地方,花想然一边梳头,一边儿试探着开口,“那个,主子,你干什么忽然间要换衣服?”

凤月的小脑袋一歪,嬉皮笑脸的,“花姐姐,你家住海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