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话说的在理,凤月点了点头,一口一口的吃着绿豆糕,一边想着等下要和姬阴这货怎么算账,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姬阴这货什么时候这么转性了?

“对,我们家小月儿怎么可以这样的聪慧呢。”熙和忙走了过去,一把将凤月抱在了怀里,他们只考虑着不让海公公一行人进去,却是忘记了皇帝多疑的性格,要是今儿不让人看一下,他始终还是不会放心的。

“你说的,呐干爹现在让人去放水哦。”姬阴眯着眼看着凤月,再一次的跟她确认。

“干爹,把狗子弄醒不就好了吗?”凤月抬头看着姬阴,她大致上可以听出来,狗子是被阵法摄去了心魂,一般来说,应该就是他们现代医学上常说的催眠。

“主子,现在你让属下动,属下怕是都动不了了!”听风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乏力的厉害,抱着狗子的手都没有了气力,一手借着手中宝剑的支撑,勉强的半蹲半跪在地上,他好容易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把狗子护着没有摔到地上去。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雷洪拉着他们走的远了一些,一直走到了凤倾阁后山一处空旷的地方,又是让他们离自己远远的,“你们两位堂主避开的远一些,等下我点燃这芯子,你们就赶紧把自己的耳朵堵住,别被震着了。”

东方摇了摇头,用自己认为最坚毅的目光盯着姬阴,“不,下臣是来和王爷谈条件的,本来就是在一个对等面上的,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君臣之分,只有合作与不合作的差别。”

“本王自然知道。”姬阴顺了顺自己的内息,沉吟出声,“本王只是要确定一下,究竟小月儿是不是在公子玉那里,这一切会否是他故弄玄虚。”

“我想到一个人。”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凤月的眼眸满满的都是针硭,还真是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可还安好。

要说这姬阴原本躺的好好的,已经开始合眼培养睡意了,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上传来阵阵暖意,片刻之后,开始在他的身上慢慢的游走,有些痒痒的,他这才睁开了眼睛,轻轻的一瞥,可不就是凤月的一双贼手。

啧啧啧,真真是个好东西啊,凤月蹬了瞪小腿,决定在姬阴没回来之前,先行一步,鸠占鹊巢。

姬阴不以为然,“既然是长房丫头,就留着吧。”

“好,这孩子我也喜欢的紧,定然会好好的安排的。”熙和拍了拍凤月的小脸蛋,应承下来。

低下头来,凤月扮作没有看到的状态,接着窝在风楼的怀里,熙和却是浅笑着走近,也不嫌弃的寻了个树干子坐下,甚至还主动的坐到了凤月的跟前,她浅笑着看着她,满脸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看的凤月顿时感觉佛光普照,“这是打哪里来的小姑娘?”

主子说的最多的,唯一的理由就是银子,风楼不在说话,默默的带着一个属下趁黑走进的摄政王府,顺带着把面纱带了起来,总感觉这样的事,不能被人看到长相,不然很丢人的!

凤月倪了一眼,知道有人在外面看戏呢,那就好好的让他们看场戏,好让姬阴知道,这小孩子也是有脾气的。

穿过了一片并不是很茂密的小林子,马车停了下来,听风上前撩开了车窗的帘子,看到姬阴悠悠然睁开自己的眼眸,才小声的开口,“主子,到了。”

案几上的棋局,是不久前,姬阴在边疆碰上西秦太子轩辕风,一时兴起对弈所致,大概是手下的人忘了收拾。

凤月眼中的神色愈加的一暗,朝凤箫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也和自己一样的凝重,看来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她手里的冰蚕丝做的和一边的丝线无异,不是行家断然看不出来,这姑娘这般谨慎,深怕她手上的力道不小心重了分毫,分明是有鬼啊!

叹息一声,百姓们看完了热闹,都一哄而散,除了不少人感叹姑娘的命运外,也有人觉得这姑娘是活该呢,一心想要攀龙附凤,却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现在彻底变成卖身葬父的了,能混个丫鬟就十分不错的了。

“丫头这罪名安插的倒还真是好。”姬阴的视线锁在了不远处正趴在福伯身上的小人儿身上,这么小的孩子,心思竟然这般的玲珑,实在是让他颇感意外。

“凤卿,看样子,这姑娘对你以往深,你就从了她也不错。”姬阴低笑着在凤箫的伤口上撒了把盐,惹来凤箫的一记白眼,他只好悻悻然作罢。

“可是……”福伯疑惑的开口,他记得他刚才明明已经和凤月说明了一切了,怎么这会子,她又……

“老大,你建的?”他吃惊的跟在凤月的身后,这间密室藏在凤月房间的墙后,里面别有洞天,大的吓人的面积,在他看来,至少挖空了凤府的地底。

凤箫没话说了,照着自己以前那性子,他一定直接背着小书包逃了,但是现在况不同了,在过去一年他充分见识到了什么叫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逃到哪里,他都能被抓回来。

凤月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听上去并不生气,反而还带着几分的嘲讽,凤箫试探着抬起头来,凤月已经被风楼牢牢的抱在了怀里,身后还跟着几个下手没有楼快的凤家暗卫。

姬阴和凤箫配合得端起酒杯,君臣之间的话题,被引到了战场之上,再也没有其它人的什么事儿,凤月呆在大夫人的怀里,接着装睡,眼睛开出一道小小的缝儿,让人看不出来她在装睡,却又可以明晰的看见姬阴的一举一动。

“可是,母……”太子刚想要反驳,就被皇后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住了,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的,现在自己这个形,得罪不起凤月,还只能讨好他,只能笑着看着凤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的冲,“月儿误会了,太子哥哥怎么会讨厌月儿夹的菜呢,只要是月儿夹的,就算是穿肠毒药,我都吃。”

东方心里一突,平时在说习惯了,也没有在意,这相爷和凤月果真是父女,都喜欢抓住别人的痛角不放,他头低了低,“是属下一时疏忽,但是属下实在无意冒犯凤小姐。”

哎,弄了半天,姬阴这小子,还是在试探她,还干爹呢,真是伤感,凤月把自己的小手奉献了出去,眼珠子不停的动了动,看着东方的眼神充满了狡黠,她忽然间做了个决定,她改主意了!

“听风,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捞上来。”姬阴立刻沉声,看向第一目标嫌疑人东方的时候,目光不由的一沉。

不远处正赶来的皇后一行人一听到这声音,立刻赶了过来,凤箫更加是冲在了最前面,让东方一眼就看到了他,而凤月呢,一个人在湖里游得畅快,看到他的时候还冲他扮鬼脸。

风楼一接到凤月的命令,立刻超湖面飞了出去,他真是看的胆战心惊,他这主子的医术太好,每次都把人玩的要生不死的,然后再把你救上来,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一点,要怪就怪湖里面那小子,实在是点儿背了一些。

东方立刻警觉地看着凤月,“你干了什么,小月儿?”

瞧瞧他说的什么话,大半夜不去吃饭,支开了所有人,在这里练功,就算她信,她就不信她这么大个活人,她看不见。

你说他家师尊吧,好不容易进趟皇宫,就把太后宫弄得鸡飞狗跳,刚才的事儿他也听说了,赶明儿太后失心疯追杀亲女儿的段子就会在皇城不胫而走。

凤箫微笑着点头,他当然知道会没事,凤月做事,哪一次不是算计好了的,还没有等那些宫人走到老太后他们的身边,他们已经安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着或是扫把,或是茶杯这些个东西,他们自己都吓了一跳,立刻把东西放在了一边。

小手一松,凤月手里的树叶飘了出去,然后小手紧紧的抓着凤箫的衣襟,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只让凤箫心里毛,趁着所有人都还没有逼近,凤月边儿拿着凤箫的衣袍擦泪,边小声道:“没事疯,有益于身体健康,我们围观,这样最有爱了。”

“月儿不怕,没事的,没事的啊,娘亲在这里。”

好小子,帅气,看来要给他涨月银了,凤月见大夫人心明媚,她也跟着开心起来,对凤箫这个放荡不羁的小弟,也给予了较高的评价,竟然还谋算着涨月钱的事儿。

凤月附和,姜武在一边推波助澜的讲解,“摄政王有所不知,梅花令每年的三月,就出手到凤倾阁,经由他们专卖,至于四海令,每年九月,都回在天机谷外举行竞价,价高者得。”

忽略掉凤月想要杀人的表,凤箫英勇就义的开口,凤月有个习惯,自己的人一定罩着,其实姬阴人不错,相处久了,凤月就会知道。

“皇上,太子的病,还是要早日医治才好,太子我我们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啊!”凤箫诚恳的岔开话题,引来皇帝的赞同,但他似乎并没完全成功。

“那是不是也不想嫁给太子哥哥?”姬阴接着问。

我是脑子有毛病,才要嫁给一个四肢不健全,还一天到晚的想要杀了自己未婚妻的小毛孩,更何况,他已将三宫六院,不知道多少姬妾了好嘛?请原谅她精神上和身体上的洁癖,阿门!

“一点儿都不想呐,爹爹说嫁人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呐!”凤月接着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姬阴长袖一挥,对风月这么贴心的回答,显得很满意,“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小月儿就等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再嫁。”

“干爹,你的意思是,月儿不用进宫了,可是皇伯伯那里……”凤月为难的看着姬阴,心里头却有点想不通了,虽然这是个好消息,但这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皇兄那里,本王自然是有办法让你这丫头把婚事给退了的,不过,还得看你这丫头的表现才是,我们父女两个之间的交易可还没有完呢,你说是不是啊,小月儿?”

姬阴也不给凤月一个准信儿,却是话里有话,凤月心里头暗骂了一声奸商,感,他这货是在和自己做交易,凤月内心很嫌弃的鄙视了一眼姬阴,面儿上却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姬阴。

“干爹说的最有道理了,干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满脸写着我很好商量几个字,凤月的心里头却是想着,她就不信邪乎了,这婚事,她一开始就想要退掉的,做什么要这货来插一手,就算没他,她一样把这事儿办的妥妥的!

熙和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无奈失笑,这战流暗涌,火药味十足的气氛,却是一个看着很融洽的氛围,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很好的方向展着。

低声的吩咐了一声管家启程,马车慢慢的开始在道路上行驶着,走的并不是很快,从王府的后门到前面,有一条垂杨柳的小径,大片的垂柳,茂密的都要把道路给遮掩起来,只露出些许的灰色地面的颜色,青色装点的小道,一直通到不远处的官道上,却是因着天然的屏障,而不会引人注目。

车夫故意将马赶得很慢,几匹马的上盯着的马掌都是特质的,并不会听出丁点儿的声音来,走了不到百米的距离,马车就停了下来。

姬阴抱着凤月,一手揭开了帘子,茂密的垂杨柳后面,一声海蓝色宦官服装的人,除了海公公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