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假的做了个伸腿的姿势,凤月趁机转过身子来,胖胖的小腿肚子直接搁到了姬阴的大腿上,小手也没闲着,直接摸上了姬阴的胸膛,由于姬阴是正着身子睡的,中衣穿的随意,一侧衣带随便的系在腰间,松松垮垮的,使得他胸前大片的肌肉都曝露在了空气当中。

偶尔有府中的下人经过,他们无一不看到一个半大点的孩子扒拉在门框上,她故意弯了弯唇角,透着一种阴森森的邪气,让下人们都浑身一颤,摄政王府住进一个小孩子的事,还没有完全的扩散开来,他们纷纷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圆、很亮、很诡异!

“哦,这样便好。”

小手继续毫不客气的在姬阴的身上擦了擦,凤月秉承一贯无辜的宗旨,看着姬阴,“有嘛?干爹,你都没有找人带我进去,还把我丢在黑漆漆的林子里面,月儿最怕黑了,要回去告诉爹爹。”

好一个隐士高人,这样的人大都和她这种满身铜臭味的人不是一道儿人,凤月早早的知道,姬阴的侧妃熙和是打清凉寺出来的带修行弟子,满身都是看淡世俗,随时准备出家的样子,如今见识到了,还真就是不一样。

风楼一下子就忘记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落魄的凤月,刚才还让他毁了人家的小林子,他蹲下身子看着她,“主子要吃什么,属下让人去买。”

试探归试探,但是这次姬阴明显的没找对方法,八卦玄学她真的不懂,看着外面听风的架势,好像不准备放自己出来,那也怪不得她辣手摧花了,不懂归不懂,但是把她困在这里面,她可是真的生气了,还干爹呢,有这样当人干爹的吗?没见到姬阴给她零花钱,倒是每次都在试探她,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好试探的,这都是些什么嗜好?

“这么一说,我们小月儿还挺有孝心的,这让干爹很欣慰,以后记得要给干爹尽孝啊!”姬阴抱着她,亲昵的蹭了蹭她柔软的秀,惹得她带上的小铃铛出清脆的响声。

听风一手抱着凤月,简单的回礼,就匆匆的抱着凤月离去,他并不喜欢孩子,眼前的这个凤小姐他更加的不喜,像是甩掉什么麻烦似得,他迅疾的把凤月搁到了马车上,由着她自己往里走。

她依旧扮演着一个可怜的弱者形象,跪在地上朝着凤月爬行了几步,她仿佛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渴切的看着凤月,“对啊,姨娘肚子里怀着的,是小姐的弟弟呢!”

凤箫狠狠的剜了一眼姬阴,这大门口的,他今儿的脸面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看了一眼门口的小白莲花,凤箫咬牙切齿的开口,“福伯,去把这位小姐请进来,我确实要好好的听听她卖身葬父的理由!”

“这么一说,这姑娘之前就来过,把两位夫人气倒了?”

他现在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枉他千算万算,就算没有算到,这姑娘会主动送上门来,看看百姓们议论的,这事好像已经闹的有些大了。

“小姐,诺,人还在门口呢。”

瞧着他呛得厉害,到底是自己造成的,凤月有点过意不去,她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朝着凤箫勾了勾手,示意他跟着自己。

“谁跟你开玩笑了,大晚上的,不找点乐子,等到风楼会来,我一定已经魂归九天了,被人知道我堂堂的a区席执行官,竟然饿死了,不是很没面子?”

完了完了,这次他的罪过大了,他竟然失手把老大丢出去了,这次死定了,凤箫赶紧的蹲下身子,闭着眼睛在地上画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皇嫂,晚上吃甜食确实对牙口不好,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媳妇儿将来有一口的坏牙吧?”姬阴抬眸看了一眼窝在大夫人怀里的凤月,小丫头的眼眸紧闭,两手抱着大夫人的腰肢,小脸贴在她的胸前,一副依赖母亲的小孩子模样,纯净的脸庞让人想不起这个小丫头的顽劣来。

瞧瞧的看了一眼大夫人,凤月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她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对太子刚才的表现并不是十分的满意,看样子,那天生的事,在人家的心里,已经成了一个疙瘩了。

既然作为家宴,皇帝也放下了架子,和姬因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太后的寝宫内,隔着一段的距离,凤月并不能很真确的听到他们再说什么,只是偶尔,会传来一些笑声,告诉凤月,他们两兄弟的谈话,进行的十分酣畅淋漓。

“相爷赎罪,臣,臣并不知道小姐在附近,实在是无意冒犯。”东方如今,只能陈恳的请罪。

东方心里一愣,接着立刻跪了下来,“摄政王恕罪,是臣,是臣,是臣晚上练功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凤小姐,失手将她打下了湖。”

姬阴顺着方向,果真就看到凤月这个小丫头在河里扑腾的厉害。

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裙,东方笑得有些阴森,“既然这裙子我都已经赔给你了,现在把裙子给我!”

“风楼,捞上来。”

“小月儿似乎知道的够多的,看来相府的谁深的让人难以企及,单单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这么厉害,那你爹岂不是更加厉害?”

混蛋!

但是那宫女都快哭出来了,看着这凤小姐那么可爱,却是个磨人精,她所有的伎俩都用尽了,凤月却都凉凉的回应她,总之一句话,皇宫比不上她的相府,凤月当然可以这么说,但她要怎么和皇后娘娘回禀,简直是愁死她了。

“呵呵,娘娘说笑了。”凤箫怎么看,皇后都像是要拐卖人口的女人,满嘴的口蜜腹剑,“我家里这小闺女,就是个小祖宗,哪里来什么母仪天下,我只求她平安喜乐!”

前脚凤箫他们刚坐下,后脚姜武就带着小徒弟粉墨登场,皇后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假假的切了个脉,姜武背诵着皇后身边大宫女给他的说辞,看着冷静,他心里已经炸毛了,不经意的看着凤月。

“爹爹,爹爹,你快去救采儿,呜呜呜……”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他就已经呆了,这都是什么况,老太后丝散乱,珠钗摇摇欲坠,提着裙子,带着手下的宫人们追赶着大夫人,手里还拿着周公公常年拿着的,叫什么来着,不管了,反正是太监拿着的那玩意儿。

太后这老婆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的高手,凤月不会傻到用武功来暴露自己,也不会傻到下毒来遭人怀疑。

老太后急了,辞更加的严厉,宫人们只好硬着头皮上,哪里知道他们的手刚伸出去,凤月就哇哇的哭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哭声,听得人好不揪心,大夫人一看到凤月这样子,想着孩子一定是被吓着了,赶紧的哄她,“月儿,别怕啊,别怕!”

说到凤月这边,况也不容乐观,瞧着老太后一脸很久没见女儿的嘴脸,茶也喝了,瓜子也磕了,点心也上了,七大姑八大姨假假的走了个过场,然后就开始旁敲侧击,不时得问她,喜不喜欢太子哥哥啦,要不要和太子哥哥一起住啦这样的问题。

“公公,还是快些带路吧,晚了母后该着急了。”大夫人适时的开口,却因为凤箫的那几贱内,心好了很多,连带着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凤卿说笑了,月儿在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请不动那老前辈的。”姬阴善解人意的开口,姜武心里唏嘘,老前辈这是想着谋夺你的银子和家产呢,能好请吗,不额外赠送你两副毒药,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怯生生的看着姜武,她的爪子直接挠在了姜武的衣服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似的,俨然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姜武心里只能感慨,师尊啊,您老人家就接着演吧。

“凤卿,月儿这张狂的性格,不像是你的,倒像是随本王。”

果然,万恶的剥削者,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一副德行,可怜他这个傻逼,被她这样子的压榨,还认着她这个老大,他实在是太善良了,有木有?

其实,论起补刀,那两个小子还是蛮客气的,如果是他的话,估计一刀割在那根血管上,慢慢的放血,到了第二天,人只剩下半条命,但还能救回来,实在是折磨人的必备良策啊。

“他到底是你未婚夫啊!”

“尊主英明!”

本想着自己有着在凤月面前扬眉吐气、一展男儿本色的机会和时机了,没想到凤月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总管气喘吁吁的,都不能好好说话,但听凤月管凤箫叫爹,总不能还上去把小丫头扯过来吧。

风楼一听,立马将手中的玉佩给丢进了竹海里头,静默了一会子之后,里头走出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将一封信交到了风楼的手上,嘱咐他交给凤月。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风楼起身告辞。

要说上京城中,这几日里面,因为凤月丢了的事,已经闹的满城人心惶惶,起初的时候,百姓们大都是可以理解的,也不反对官兵们挨家挨户的搜查,但长此以往,总也不是个事儿,四大主城们只进不出,更加是让不少的商人开始有怨。

皇帝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凤月找不出来,让他寝食难安,如今东辰刚刚经过一年的战争,不论什么都是百废待兴。

朝堂庙宇上,凤月的下落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出点线索来,还勾心斗角不断,坊间对朝廷为了一个孩子封城的事,也已经是怨声载道。

不管是太子党还是姬阴,或者是凤箫,他都不希望这三方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什么事端来。

凤月那一日顺道让风楼他们嫁祸太子,按说说大理寺那边多少该出点动静了,但却一直看不见响动,她心里不由的奇怪。

那日她让风楼去找公子玉,结果那丫约了自己在皇城上头见面,凤月巴巴的来了,却是现自己来早了,只得坐在千禧宫的上头带,手边被她揭下来的琉璃瓦还没有放回去。

她上次来就像看看姬无痕是个什么景象,但看完之后,现这家伙虽然现在坐在木质的轮椅上,但还是没有怎么更改自己的脾性,依旧人物人六的跟个大爷似得,委实是让她心里边替皇室可惜,好好的一个太子,怎么硬生生的养成了一个小泼皮无赖的样子。

“太子殿下。”耳边传来东方的声音。

有好戏看!

凤月转而从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顺道把刚才在御膳房顺的果子盘往自己那边拖了拖,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低着头观看现场直播。

“如何了?”姬无痕没好气的盯着东方来看,这口气,还真是不拿人当个人使,听着就不是很高兴。

东方依旧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开口和姬无痕解释,“这件事,下臣已经让大理寺那边的人住口了,但是,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人下的手。”

“查不出来?东方,你可真是有用,本宫请你这个谋臣回来,不是一个摆设,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姬无痕的气性本就很大,如今天天坐在轮椅上,就连吃个饭,都要别人伺候着才可以,这不免让他的心愈加的沉闷,顺着桌子,就把手边的茶盏朝着东方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