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隐在暗处看得真切,凤月趴在门口张望虽然没有什么不妥,但他总感觉她是故意的,盯着她的眸子不由的加深了些许,却是正好对上了凤月锐利的眼眸,一纵而拭。

小手搭扒着自己的嘴,凤月幽幽的打了个哈欠,脸上已经有了倦意,姬阴见势将凤月搁到了熙和的怀里,“看样子,小月儿是困了,熙和你且照看着,丫头的衣物……”

香滑流汁的鸡肉被插在匕上递到了她的面前,透着月色隐隐的泛着白光,和那边架在锦绣脖子上的剑光交相辉映,实在是好一道靓丽的风景,凤月斜过眼去看了一眼姬阴,采儿和姨娘可一贯认为她是个好孩子,怎么能让她们知道她今儿对她们做的某些行径呢,这货完全是在威胁自己啊!

“都站在这儿干什么呢?”

说着,她伸手数了数在场的人数,然后才肯定的开口,“拿三条鱼、五只鸡,顺便顺点酱料,我们来个露天烧烤。”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是跟着姬阴回来的,后来太累了,就睡着了,姬阴刚刚回京,就算有人要挑事,也断然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更何况她还毫无损。

凤月被姬阴抱着,也不好动弹,她抬头狠狠的剜了一眼姬阴,可惜这货闭上了眼眸,还带着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像是睡着了,但凤月觉得这小子鬼着呢,说不好就没睡。

听风不耐烦的背过身子去,找准了时机,凤月把袖子里一早准备的粉末塞到了福伯的腰带中,吩咐他等下子差人把这个送到花想然那边去。

雨欣姑娘连连点头,更加热切的看着她,“是啊,小姐难道不想看看自己的亲弟弟吗?”

在听风见鬼一般的眼神中,姬阴护犊子似得把凤月抱在怀里,一边拍着背小声的安抚着,顺带着以实际行动昭告了一圈,凤月是他姬阴心疼的干女儿,不出一个下午,这个消息就该传的满城风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相爷也是人啊!”

一众人受教的点点头,顿时感觉大汉好像对相府的事了如指掌似得,听完他这一番话,真是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使是凤箫这样的人物,也不是完事都能如意的。

花想然抱着凤月走进了一些,她才看到被百姓围在中间的那妙龄女郎,二八好年华的样子,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小脸蛋不施粉黛,一双水洼洼的大眼睛脉脉含,一身素缟,头上还簪了朵小白花,扶风弱柳的样子,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来似得,真是我见犹怜。

“咳咳……咳咳……”

“老大,您要是想找乐子,我随时奉陪,但是您也别没事拿我开玩笑啊!”凤箫麻溜的跟在凤月的后头,低着头看着她,他老大的路线改变,他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别老拿他开刀啊!

再说凤箫,他的步子是越走越快,脚下生风似得,凤月倪了一眼凤箫,凉凉的开口,“你干嘛走这么快,后面有鬼在撵你啊?”

姬阴的心里不由浅笑,半大点的孩子,却好像有趣的紧,他确实是找到什么东西了。

“萧萧,真的,太子哥哥一定是喜欢上次那两个漂亮姐姐给他夹菜,但是我上次真的不是故意要惩罚那两个姐姐的,谁让她们那么趾高气昂的,明明是我和采儿先去的包间,我们只是想一睹你回来的风采。没想到太子哥哥这样就记恨上我了,萧萧,太子哥哥的眼神真可怕!”

凤月趴在凤箫的身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姬阴心里失望了吧,她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至于东方,她可没想说是他把她误伤了的,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了,她也配合着他演戏了,这腥甜的气息涌到嗓子眼的感受,可不好。

“哦?”姬阴低头看着凤月,“小月儿,是这样的吗,让干爹看看,你是不是受了内伤。”

姬阴仔细一听,也是这么回事,立刻带着听风前去查看。

凤月心里叫嚣着,但是人家说的也在理,他已经赔了三倍的银子给她,这裙子确实应该算是人家的。

“凤……凤月……你……”东方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两手绵软无力的一松,他感觉自己好像在顺着水流飘动。

一群有一群的小白蚁被凤月从这边赶到那边,这丫头似乎是玩得兴起,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顿了一会子,才朝他勾了勾手指,一双大眼睛,俏皮又可爱。

若不是东方肯定眼前的凤月就是凤家嫡出的小姐,他一定会以为是什么人练了什么邪门的功夫,才使得自己看上去像个九岁大的娃娃。

而凤月呢,她身子小,找起来就更加的困难,要是她和自己闹着玩,自己藏起来了,倒是好了,她就怕到了最后,凤月一个人跑丢了,这可是凤相的女儿,他们辰月内定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她可得罪不起。

“多谢娘娘。”凤箫点头称谢,想法和凤月保持惊人的一致,白蹭的晚膳,不吃白不吃,好歹他们下午在皇宫里面耍了这么久,也是一件体力活。

又是这招,凤月心里暗叹,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不得结婚,她是个现代人,这样有违伦常额事,实在做不出来,更何况,太子她是在讨厌的厉害。

这什么鬼主意?

皇后走近了一眼,凤箫正被自家的小女儿抱着痛苦,两手完全腾不开地儿来,向往大夫人那边挪动两步,却走又走不开,在看看老太后那边,大夫人完全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这也难怪人家孩子要吓坏了,这好好的拉着商量婚事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凤箫心里奇怪,伏笔?还明线、暗线呢,皇后来了,和他们凤府退婚有半毛钱的关系,刚才皇帝的口风来看,完全一副不把凤月拴在皇宫里不罢休的样子。

粉末入肺,药效即可就可以看出来,宫人们只感觉这大殿里所有的静物都是凤月,每个人都朝着那些茶杯啊,桌子啊,椅子啊的扑了过去,更有甚者,把端坐在那里的老太后和周公公当成了他们的目标人物,又拉又拽的。

还三纲五常呢,还暗房呢,真当他们家采儿是她养的小狗啊,不听话的时候就关在小黑屋里,几天不给饭吃,凤月心里诽腹。

皇帝那边没有成功的事儿,早有宫人来只会了太后,命人路上使了绊子拖着凤箫,老太后看自己小小的外孙女儿没有什么反应,转而向自己的女儿游说。

心里无限遐想了一番,凤箫笑得迷人,“有劳公公了,本相这就去,劳烦公公带着贱内好好的去拜见太后。”

凤月说得理所当然,这幅好心好意的样子,看在凤箫和姜武的眼里,实在是觉得不是个事儿啊,明明是谁不要给姬阴看的,这会子,话说得这么好听,凤月的这张嘴啊!

姬阴话,听风只得道歉,凤月立刻很好心的给了个大大的笑脸,翻脸比翻书还快,人家都说女人加的心思,就和变化无常的天气一样,他现在看来,这小孩子的心思,才真的可怕。

姜武虎了一眼凤月,所有的人都给凤月捏了一把汗,这话,她可真是敢说,要摄政王的命,那岂止是大不敬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死罪,就算凤箫和摄政王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这么开玩笑。

凤箫并不喜欢混迹江湖,也断然不会有办法请到这样的人来做管家,答案应该在楼上。

凤箫满足的坐了下来,一口吃着虾饺,一边说着自己在朝堂上的见闻,凤月凉凉的听着,就当做是早间新闻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皇帝说话的时候,凤箫还在无限神游,等他应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明明凶手就是他老大,他很清楚,他是站在他老大那边的。

凤箫无话可说,但是瞧瞧他亲爱的老大,现在好像也只是个小娃娃啊,说太子有才正常一点啊!

“他要搞阵仗,你们就非得这么卖力啊,笨啊,玄铁打造的羽箭不要钱啊,那是让你们赚钱用的,不是让你们用来演戏的,用普通的箭会死啊!当我凤倾阁很有钱是不是,你们这群败家子啊!”

“这笛子不错,萧萧,乖,放风去!”

没好气的绕过眼前的太监总管,她个子小,身子灵活,总管并不能抓住她,所有的人,都出去护驾了,剩下那些女眷也不是凤月的对手,等到他们跑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抱住凤箫的大腿。

姬阴分明是在打趣凤月,但有几个字在凤月的耳朵里听的真切,她整个人都惊悚了,然后笑嘻嘻的抬起头来,“干爹,不是东歌帮我穿的衣服吗?”

“当然不是,东歌早间被熙和叫去小厨房帮忙了,要说你这小孩子的衣服还真是难穿,我琢磨了很久。”姬阴一边说着,还若有所思,十足一副在回味早间穿衣的景,最后,他骨节分明的食指落在了她的带上,叹息了一口气,“还是你的头最好解决,一根带就好。”

感还真是这货!

凤月的心里头拔凉拔凉的,默默的低头看了一眼层层叠叠的袖子里面,一件粉嫩嫩的里衣,还浅浅的绣着些蝴蝶的图案,以往她最喜欢穿的一件里衣,把她彻底打进了寒冰里面,让她看着碍眼的厉害。

这货帮她换的衣服,不会连里衣都是她换的吧,抱着一丝丝侥幸的心里,凤月在此抬头看着姬阴,“干爹,你怎么知道要帮我换里衣哒?”

她笑的异常的柔和乖巧,心里却想着,你的回答最好让姐满意,不然姐就真的要生气了,姐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

“哦,这个啊。”被他这么一说,姬阴好像忽然间想起什么似得。

凤月的眼里立马萌生出了希望,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嗯嗯。”

“是早上熙和把你的裙袍送来的时候,特意告诉我的,说你的中衣宽大,而且和今儿粉紫色的纱裙很不相称,让我给顺便换掉的。”

姬阴说的很轻松,听在凤月的耳朵里,却是让她直接磨牙,感还真是这货,那自己那赤条条的小身板可不就是被他给看到了,不要做人了,她这二八好年华,美好的人生,竟然毁在了一个变态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