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白万友举着拳头照着徐远的头打将过来,徐远自然不敢慢待,急忙躲闪开来。李海娃在一边火上浇油:“咱们夏庄中学还没有一个人敢躲闪白万友的拳头,你算是想找死了。”白万友又是一记重拳,徐远急忙跳在了床上。徐远已经看清了白万友和李海娃的面目,白万友是一个莽夫,李海娃是一个小人,真是一狼一狈,“黄金搭档”啊!

徐远听到班主任老师所说的话后,感觉耳熟,他突然想起这应该是哪个古装电视剧里的台词,看来班主任老师要么是个文学迷,或者就是个古装电视迷。徐远打起精神急忙问班主任老师好,班主任老师自我介绍说他姓刘,名叫志远,已经在夏庄中学教书三年,刚刚送走一批毕业生,今年又重新开始教初一的新生。徐远奉承道刘老师肯定有经验,我们这个班的学生真是有福气。

徐茂成打劝着田玉芬说:“儿子大了,离开娘是迟早的事。人家的孩子还走南闯北了,咱们的孩子到夏庄中学念书你就舍不得了,看你那点出息。如果孩子将来考出去了,说不定还要走到更远的地方。孩子只有离开父母才能长大。”田玉芬通过徐茂成这样打劝也解开了心中的疙瘩,她擦干眼泪,拿着剪刀开始拆洗起徐远的铺盖。

徐远冷笑一声说:“你说的那个价是一般槐米的价格,我今年的槐米黄灿灿的,下了二十元不卖。”“破锣声”从徐远的塑料袋中掏出一把槐米,放在掌心,果然是上好的槐米,高兴地说:“那就依你,二十就二十。”

冯老师有点慌神,转而露出了她迷人的笑容,说道:“没事,老师想到一些伤心事,所以一时有点难过,不过看到你们天真活泼的孩子们,我的心情又好多了。对了,你今天下去一定要好好考试,争取考个夏庄乡第一名。”徐远坚毅地点了点头。

正当徐平和马二梅说笑的时候,窑里突然走进来神色慌张的徐玲,手里还抱着宝贝儿子。徐玲进门后气喘吁吁地说:“哥,不好了,保发出事了。”马二梅急忙从徐玲手里抱过来孩子,徐平让徐玲坐在沙发上慢慢说。

让徐家沟村人感到更幸福的事情是终于告别了煤油灯,在国家政策的扶持下,一根根电线杆栽起来,每家每户的窑里都拉进去一根根电线。到了晚上,轻轻拉动开关,耀眼的电灯会把整个窑洞照得亮如白昼。

房清来心中顿时高兴起来,跟着两位青年走进了延原剧团,这是一个由二层平房围成的四合院,院子里站着几个穿着时髦的女孩,房内不时传出几声咿咿呀呀的声音。房清来被直接带到团长的办公室,他看到团长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梳着大背头愈显得十分精神。

徐茂才心中纳闷,这个男子是谁呢?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看来不是个平常人。徐茂才疑惑地看着陌生男子,问道:“请问你是谁呢?”陌生男子笑着说:“我叫苗海宏。”徐茂才听到苗海宏三个字,差点惊呆了,一个夏庄乡新来的乡长,怎么穿戴的就像一个农民呢,自己差一点把他看作是要饭的。徐茂才急忙伸出双手握住苗海宏的手,抱歉地说:“苗乡长,应该是刚调过来没几天吧?听说咱们夏庄乡新调来一个苗乡长,还没有见过你。刚才不认识你,很不好意思。怎么单枪匹马来到我们徐家沟村呢?”苗乡长说:“没事,我这么仓促地来到村上,的确会让很多村干部感到意外。春天是咱农民一年的希望,我这是想抓早动快熟悉一下各村的情况,好尽快为咱们乡做出新一年的打算。”

米宏军听后很不乐意,心想要是张红莲时时刻刻跟在自己的身边,那工地上的俊婆姨们可就没有自己的福分了,那不是太糟糕了吗?米宏军打劝道:“你以为在延原城生活就那么容易,全家都搬到延原城,那还不要赁房子,安一个新家要花费很多钱的。徐平和马二梅进城后没几天搬回来就是因为生活维持不下去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田玉芬早上炸了一大盆子麻花,烩了一大锅粉汤。吃过早饭,徐家一大家子都走到老坟里去烧纸,大人们每人手里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一厚沓麻纸、冥币、香、苹果、桔子、年茶饭等,他们想让自己的祖宗八代也过个好年。徐远跟在上坟的人群中,手里拿着一个水瓶,俗称浇奠,里面掺兑着酒、菜汤、小米等。徐亮跟在徐远的身后,身子一晃一晃地大步走着。徐宝手里拿着徐远玩过的洋火枪,有时候快步跑在前面,装好火药,向着对面山打一枪,“喷”的一声,惊起几只山鸡与麻雀。

徐茂才来到了常二娃的家中,常二娃腰里系着一个围裙,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正在剁肉,郝彩花蹲在地上洗衣服,常艳艳站在灶火旁烧着火。

徐远期待着后面精彩的内容,有没有像他父母米宏伟和张红莲来一场枪战呢?可是米宝军却戛然而止。徐远感到意犹未尽,你不说就挑逗的也让你说完。徐远装作不相信的口气说:“我看你是吹了吧?我不相信刘志富的千金孙女会看上个你米宝军?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疯了吧?做梦和刘小琴睡在一块的吧?”米宝军听徐远这么一说,心中快气炸了,急躁地说:“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我们真的睡在了一起,谁哄你一句谁就是驴养的,怎样?”徐远看到米宝军生气的样子,好笑地说:“我相信你,你什么事干不出来?你快说你们有没有再做什么?”米宝军这时脸红了,傻傻笑着说:“我们谁都没脱衣服,她背对着我,我只能搂着她,我想摸她的馒头,她的双手抱得很紧很紧的,把我急躁得快爆炸了。”徐远这才明白米宝军为什么要脸红,原来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没有与刘小琴做点实质性事情感到愧疚。

一旁的徐茂才笑着说:“张书记,你不知道,高前进这些天也是很辛苦的,一大早上地,太阳落了才下山,真是累的够呛。”

酒壮怂人胆,略有微醉的王小海话也多了起来,胆量也大了起来,他在其他人划拳期间端起酒给马宝亮和徐平一连敬了好几杯酒。徐平会意王小海的意思,也给马宝亮敬了几杯酒,在座的其它晚辈也都轮流给马宝亮敬酒,没几个回合,马宝亮已经开始天昏地转了。王小海凑到马宝亮的跟前说起醉话来:“老叔,你看我王小海怎样?”马宝亮半眯着眼睛,点着头说:“你是个好样的。”王小海端起一大杯酒说:“我看起你家三女子了,不知道你同意不?”大伙停下划拳,起哄道:“老马肯定同意。”

米宝军这下走到延原城后,让徐远放学后的生活失去了很多快乐。还好没过多长时间,由于陈宁手头没有活干,给米宝军放假回家看望母亲。米宝军回来后跑到家里向母亲张红莲打个招呼,就像风一样来到徐远家中,两人好像是多年没见的朋友一样,亲切地询长问短,米宝军说起了他和刘小琴的事情。

刘志富看到大儿子刘成武骑摩托车已经有点生气了,这时候看到他站在院子里耀武扬威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刘成武的跟前,瞪着眼睛说:“你能什么了?不知道勤俭持家,要那玩意干什么?你说这玩意三千多,那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三千多如果买成白面的话够全村人吃上一年了。”刘成武看到自己的老父亲生气了,急忙收敛了许多,咧着嘴说:“这不是五金门市的需要么,骑着摩托车方便给人家送点货,我和老二商量了一下,我就买下了。没有跟你商量,你老不要生气。”刘志富听说是为了五金门市的需要也就不生气了,刘志富婆姨急忙走进厨房给刘成武做起了猪肉嫂子汤白面片,刘成武扶着刘志富走进窑里。

第二天傍晚,天空西边一抹晚霞,照的徐家沟村山山洼洼像是少女绯红的脸颊。徐茂成婆姨汉、徐平婆婆姨汉抗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后,徐远放学后已经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着小白菜和菜饭,徐宝拿着饭碗走到奶奶田玉芬的面前要吃饭里面煮的洋芋。田玉芬笑眯眯地在饭盆里给徐宝舀了一碗洋芋,徐宝高高兴兴地走在徐远面前说他的碗里洋芋多,二爸的碗里洋芋少。这时,对面大路上传过来徐茂才的喊话声:“今天晚饭后,全体村民都到学校开会。一会儿大家到学校开会。”

徐茂成沉稳地扶着犁把,一摇一晃的缓缓前行。田玉芬跟在身后把晶亮的籽种均匀地播进土地。家里少一个劳力生活的担子自然加重了不少,徐茂成犁上一道土沟后,转过身来又要背起粪斗子再把农家肥一把一把撒进沟里。徐茂成这一人算是干两个人的生活,自然十分辛苦。一块地种下来,夕阳已经落下了西边的掏宝梁,云朵被染红了。徐茂成的身子骨像是散了架似的,扛着沉重的犁,赶着牛儿缓慢地往回走,田玉芬拿着零碎东西跟在身后,有时会传来一两声咳嗽。

马二梅进退不得,一念之差就是孩子性命攸关的事情,面对自己的贞洁和宝贝儿子,她选择了宝贝儿子。马二梅眼神木讷地跟在沈浩楠的身后来到了另一间房间,缓缓地解开纽扣,露出一对肥硕且洁白的大白兔。沈浩楠如饥似渴地扑上去叼在口中吮吸起来。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上比提心吊胆的日子快的多,这两天,看不到沈浩楠,马二梅的心平静了许多,可是这就好像是大风大雨前的那一刻平静一样,谁知道这一刻平静过后会刮起怎样大的风和下起怎样大的雨呢?

沈浩楠看到马二梅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心中想是不是这个小媳妇对自己动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郎有情来妹有意啊,于是沈浩楠往马二梅跟前走了几步,嬉皮笑脸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啊?真是长得太美了,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女孩子,真是让我的心扉荡漾啊。”马二梅听到沈浩楠无耻地夸赞自己的漂亮,心中又娇羞又恶心,脸上顿时冷清下来说:“我叫马二梅,真没见过你们城里人的脸皮这么厚。你没事的话就出去,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没过几天,过惯简朴生活的马二梅发觉城里生活好是好,就是费钱,不仅柴米油盐等需要花钱,而且喝的水也要花钱,甚至就连上厕所还要每月收三元钱。如果到街道上转悠一圈,徐宝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哭喊着要买,花钱花的像流水真让人心疼。马二梅算了一账,在延原城安了个新家,差不多花销了一半家当,这还能得了,看来要勒紧裤腰带过紧日子了。早上吃过饭后也不敢再到街道上瞎溜达,整天引着徐宝呆在家里,顶多到家具店看看徐平,跟着家具店的人们说说话解解闷。

徐远也一直目送秧歌队伍离开村子,他发现了一个在自己家中吃饭住宿的女子不住回头张望着自己,只见她脸色清瘦,身材苗条,皮肤有点黑,最让徐远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双乌黑的眼睛,难道就是她看起自己女孩吗?徐远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小小年纪,就知道了喜欢男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