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家伙真会开国际玩笑,苏姐问我要电话?鬼信!”

“我把衣服全带到学校去。”许朵淡淡地说,“姐夫,以后我不会经常回家了,你要好好照顾姐姐;妈妈住院期间,你就多麻烦皓洁一下。只是——”

“许朵,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无力地道。

我入了魔似的,先在你的头部找,没找到;又到上身找,还是没找到。我不泄气,又到下身去找,还是没找到。找遍了你身上的每一寸,我终于失望了。

“那是以前,姐夫!”许朵闭上眼睛,眼泪滚下了脸颊。

苏姐问:“你是说一个男的牵着一个女的那个?”

“是呀,这个——”我临到该说时,又吞吞吐吐了。

她说着,便拉了我的手,我们一起到香樟树下去。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该怎么办?去抢,还是去偷?那可不是一小笔钱啊!

许朵忙凑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摇着头道:“姐夫,姐姐没流眼泪。”

“你!”想是舅舅气得说出不话了,或者一下子噎住了,说了这个字,便没听下文了。

女人躺在她的席梦思上,只穿一条乳白色的内裤,并不遮掩自己的身体。这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房间的摆设来看,应该是一个很有文化修养的女人,同时,从卧室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现在单身贵族多的是,我也不奇怪,只管工作。

“妈,我——”我真是有口难言,一时哪里解释得清楚。

“这——”我顿时语塞,是啊,我为她买什么了?

“不!不!没事,没事!”皓洁像被蛇咬了似的,一阵痉挛,脸涨得更红了。

晴儿,看看这些花木吧。这是冬青,你最喜欢的植物呢,四季常青,越到寒冬,颜色越是青得可爱。这是月季,呵呵,这是我常常认成玫瑰的月季,还记得吧,我第一次送给你的花,就是它呀!尽管你骂我是猪脑壳,但你还是收下了,你说没有玫瑰,月季也很不错的!再看,这是丁香,你不喜欢它的香味的丁香——

我当时也没考虑皓洁会怎么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想早些回家,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天地去。因为那里有你,晴儿,你什么时候醒来,皓洁请我们去吃大餐呢!

“我的形象给你的感觉就那么幼稚?”我苦笑道。

“那哪能呢?”我笑着说,一边就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先别问,这里人多,我们到里面去说。”许朵神色慌张地对我说。

晴儿,别怪我选择了这个意味着肮脏的职业。你要不喜欢,等你醒来,我一定就辞了不干,但现在不行,现在我得干下去,再遭人非议、再遭人唾弃,我都得干下去!我其实早就知道这所谓的spa就是色*情服务,但我还是要干,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称心的工作。而更重要的,是因为这里挣钱实在是他娘的快,一个不小心,一个客人给我的小费都能抵普通工作一天的工资!

“不想听呀?可别后悔哟!”皓洁故作神秘地道。

晴儿,别怪我冷淡,我一想起逼迫我卖门市的是你的妈妈和舅舅,我就没好气。

“疯丫头,一大早爬起来就说疯话,你还要不要你姑睡个好觉啊?”妈妈似乎已经起床,见皓洁胡言乱语,连忙出声招呼。

“姑,你这就不懂了,‘米’就是‘没’的意思,抱抱是礼节,米什么好害羞的,嘿——”娃娃脸涎着脸皮说,眉飞色舞的,很是夸张。

“我来吧,你们都休息,我不累!”爸爸说,“你们不是有正经事要谈吗?”

刚出浴的你的身子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啊!

晴儿,没有了你的陪伴,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没有了皈依。是啊,女人,是男人灵魂的家园,男人要拥有一个女人,不仅仅是要拥有她的身体,更重要的是要拥有她身体以外的诸如灵魂和情感的东西。当一个女人只剩下身体静

许朵带着很重的鼻音劝我说:“姐夫,姐姐虽然成了植物人,但并不等于就不能醒过来了。报纸上不是经常有植物人苏醒过来的报道吗?你首先要有信心,那样姐姐才能够醒过来!”

我疑惑地道:“你怎么知道?”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说着,便往外走。

“因为我相信,她得到的是一个男人的心!而朵姐姐呢,充其量得到的是你的人!”皓洁大声道。

“疯丫头,记得警醒些,别睡得跟死猪一样哇!我走了!”我吩咐着皓洁,哪敢再听她胡言乱语,关了门,一溜烟跑了。

到了医院,将爸爸换下来,让他先休息。我却因没见到许朵,放心不下,尽管已经十二点了,还是拨出了她的手机号,可是她没开机。我想,她也许

是睡了,明天再给她打吧。

陪在妈妈的病床前,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我突然感到,生命之弥足珍贵,不仅仅在于对个人来说只有一次,还在于对亲人、对朋友也只有一次!热爱生命,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亲人的、朋友的,乃至于一些不相干的人的,都是一件伟大的事,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人,应该好好地活着,哪怕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晴儿,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让我身边的两个亲人快快地好起来。我因为你们倒下而留下的心理空白,需要你们站起来为我填补。

其实,我此时还有一个莫名的担忧,害怕今天拉着旅行箱离开的许朵,会给我本来就够多了的心理空白,再添上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