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估算了一下身家,巧姐会得了第一名,圣太后娘娘赏了十两黄金,再加上这几日收的礼,少说也能坐价三四十两黄金了,这样我就有了五十两黄金,如果折算成人民币有多少?我的妈呀,可不得了,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一百多万,然后再综合考虑这上都的物价情况和购买力,那么我就相当于至少拥有了千万财富,这个结果让我多少有些无措。一夜暴富,谁没有想过,可是对于我,它来得太晚了!在这里,横亘千年时空的白夜王朝,财富对我没有任何意义,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总是不期然地又见到了——江湖。

无双没有再说,只走过来,从怀里取出一柄精致的小剑,只有两寸长,“风铃小姐!此乃青天剑,我族四**剑之一,今日我将它送与你!运用此剑的口诀,我会传授于你!”

“灵印,如果你真的是他们的守护神,请履行你的职责,而不是邪恶的交易!”说出了这些,我反倒轻松起来,我说过的每一个字在这寂静的夜里一遍遍回响。

承庆宫

“圣君何来惭愧之说?”看看你还有何托辞?圣太后娘娘看一不看圣君一眼,倒像是观起殿中的花来。

本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的,却不曾想,这个地方竟还有人?

“参见文亲王!”雷驰又向李翔宇抱拳行礼。

“我是风铃!你好美!”我真心地赞美。

“小姐——”紫英不满地唤道。

“杜春元,我倒有点印象,是朝中难得的廉吏!不过,听说杜夫人一向深居简出,平素不喜与人结交,她怎会相交于你?”

“哎——不如这样……”我趴在初尘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风铃……”初尘看看后面的人,“算了,还是别去了!”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到的是李鸿宇。初尘不是李鸿宇的亲妹妹么,世上哪有这样的兄妹,把妹妹吓成这个样子?!

我站起身。雷岩鬓些许散乱,一身风尘,面容憔悴。

追究躲不过,我据实以告,“不错。娘!铃儿尚有不情之请,万望娘恩准!”

肖舞雨神气地退回队列。

圣太后点了点头,“好!那么,哀家就做主了!”圣太后示意台上的司礼,“宣旨吧!”

为求本色,我在晒浆成纸这个环节,采了清晨绽开的芙蓉,将色调不一的花瓣,重重叠叠地敷在厚薄不均的湿浆上,特别是薄处犹如蝉翼,后再将浆倒上一层,这次再以口吹浆,吹成了好似流动的花瓣姿态,这部分便是粘花形、花瓣的纸。而作底座的同样是叶片姣美的真叶,做莲蓬的就没有这么复杂了,只是调配了翠绿的彩纸。

紫英双手紧拉住我,我们十指相扣,在内室中兴奋地转起了圈,我们欢快的笑声在内室,在整个雅筑的,每一处角落——飘洒!不过,紫英明日就会知道,这件作品远不只她看到的简单的美丽,这份巧思我还不想过早地让紫英看到,我要给她,也给白夜王朝所有的人们更加强大的震憾!

“误了时辰,你倒有理?”雷岩本想斥责,却又不知不觉放柔了语气,听来反像是宠溺!

紫英的头摇得像波浪鼓,“小姐是世上最好的人!”

见人已散了,紫英和家丁们忙上前行礼,李翔宇轻打折扇,“免礼!”直望着我说,“风铃小姐,我送你回府。”李翔宇说的是“我”,四下已无人,我确信他说的是“我”字。他不是应该自称本王的么?

“真够美的!比当年的太子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夫人双手揽起雷岩,拍拍雷岩的脸:“岩儿言重了,为娘怎么会怪你?”那疼爱的神色令人动容。我此时真的好羡慕雷岩,好似很久以来妈妈也是这样捧着我的脸……

雷岩听到我这样见礼,似是有些吃惊,而老人则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捋着胡须道:“岩儿,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骑马也没有多可怕!

我气呼呼地就地穿戴好了,真不协调,这白夜国的衣服非要做这么长的吗?还有裤子、鞋也是,我这样子一定像足马戏团里的小丑!

我奋力睁开眼。天哪,我风铃居然会有这一天,要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了睁眼。“我……我——”?现在的我浑身无力、气若游丝,竟讲不成一句话来了。

“哦,是这样的。”我不拆穿,事已至此,说来何用。

南昭寺

我终于躺下来了,熟悉的阁床,好好地睡上一觉吧,好累!却不知是这副身子更累呢,还是这颗心太疲惫!

失踪的事情,我总是要说明的!

一早请了安,果然义父、夫人、雷岩都在。

“铃儿,这次是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吧!”打头阵的依旧是夫人。

“事情是这样的……”我将这七日生的一切,一五一十道来。随着我的讲述,厅中人时而紧张,时而放松,时而微笑,完全被我这番离奇的经历吸引住了。

我说了很多,说了归去来兮,说了无双,说了水灵,说了生在图兰圣潭的一切,说了我伟大的英雄行径,……只略去了两点,一个是江湖,一个是青天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不说这两件事,也许——只是直觉,而直觉往往是对的,所以我不想节外生枝。

仿佛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而我,又开始了自由散漫、开心无忧的生活,我早已将刚回上都那场很不愉快的会面抛在脑后,如果我不能更快地做到忘记,还能坦然自若地在这儿生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