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饥饿和药效的双重影响下,云伤再次闭上眼,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开口道:“水,我好渴。”

她哽咽着,伸手轻轻抚上他面色死灰的脸颊,触目的红落入眼底,刺得她目龇欲裂。

十几层的高度,很适合眺望整个城市,尤其,是黎明前的城市,尚未苏醒,带着蛰伏的意味。

长长的走廊似乎格外寂静,脚下的暗红色地毯将脚步声吸附殆尽,两侧墙壁贴有整面暗色花纹的壁纸,每走十步,就能看见一幅具有浓烈的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油画作品。

果然没有内`衣的遮挡,为了最大限度地展示着服装自身的特质,模特们很少穿传统内`衣,很多时候甚至是真空上阵,偶尔用乳贴盖住凸起的乳`蕾。

但显然,她没有做到,反而还险些毁掉了自己两年多来积聚的人气和地位。

眉眼深邃的男人一皱眉头,压低声音问道:“查出来了吗?”

这是她活了21年中第一次走秀,尤其还是此种等级的秀,云伤脚下的高跟鞋足有14cm,足弓都被撑起来,她快速地移动长腿,很快走到了延伸台最前方。

很快,amanda折回来,递给云伤一个透明玻璃口杯,里面盛有大概两厘米高的淡金色液体。

手边的杂志滑落在地,云伤凑近一些,看清面前网页的各大标题和配图,神情严肃。

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低低尖叫,不用看,云伤也猜得到那是一番怎样的手忙脚乱,不由得微微翘起了唇角。

“云小姐,我和korse先生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谈,想来两个老头子的话你也不会感兴趣,如果不介意,隔壁还有一些新品的样品供你打发时间,如果喜欢请千万不要客气,那边有人会帮你修改尺寸的。”

因为何沛沛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曾加盟过一部好莱坞大投资系列动作片,尽管电影上映后,国内的影迷发现她的戏份只剩下不足三分钟的时间,但她也算是国内走向国际的女星之一,曾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亮相红毯。

“咔嚓咔嚓!”

云伤隐约察觉到,这一次,云轻飏做的依旧不是什么合法的买卖。

他让她上半身紧紧地抵着墙,一手托着她的臀,另一手分开她的两条腿,让她环住自己的腰。

云轻飏的话,令她想起自己的十六岁生日,那晚她主动闯`进他的卧室,在他面前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在他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咽下一颗进口的催`情`药。

“我以为你对她不感兴趣。”

晚饭后,云伤操`着不甚标准的意大利语道谢,说完后她自己就害羞地笑了,喝过酒的双颊透着诱人的粉红,连忙再次改回英文,她笑着自嘲道:“我只会这一句,再多就不会了,意大利语太难了。”

云伤频频点头,虽然只是图像,还没有看到成品,但她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位首屈一指的艺术家的卓越创造力。

她亲自开车,并且贴心地租了一辆黑色保姆车,将云伤一行人送到了酒店。

她抱有一丝希望,再次问道,amanda摇了摇头,又劝她先不要急,自己试着和ponykorse先生先联系一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发牌员默默地洗牌,看上去他的脸色似乎比玩家还要紧张,52张扑克牌在他手中变幻莫测,分别将一张牌发给两人,他伸手示意他们可以掀开来比较大小。

挑了挑眉,似乎云轻川都没有想到云伤会一反常态,不过这话听起来自然受用无比,他也就敬谢不敏了。

云轻川将她放下,自己也在她身边躺好,顺手将壁灯调暗,这才扭过脸来笑吟吟道:“云伤,你把我当成你妈妈了,说好想你,想回家。”

“擦干就好,洗澡容易着凉。”

这些年来,她在云家确实吃好的穿好的,但那是因为有云轻飏的偏爱和庇佑,她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身在何处,还能否填饱肚子。

不等他说完,云伤已经用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以自己的行动彻底打断了云轻川未说完的话语。

果然是文火煲煮,乳鸽肉又嫩又细滑,汤汁入味儿且不腻,山药都快熬成泥了,十分软糯,让原本没有什么胃口的云伤也连吃了好几口。

“笑一笑,然后不要动,也不要抬头看外面,轻川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他能看到你。”

“不会就不要碰,现在又喘又哭的样子多难看。”

“既然何小姐尚未完全考虑好,那么……”

“再加一道水蒸花椰菜吧,天气冷火气很大,这个素一些。”

何沛沛走在前面,轻轻摘下墨镜,门口立即有服务生亲自来引路,说云总已经在二楼包房等待多时了。

“云小姐你好。”

他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如是说道,云伤点点头,张开双臂,在他面前站直身体。

几十排衣物架上挂满了精美的高级定制服装,一眼望去没有尽头,上千双高跟鞋整齐地摆放在一层层鞋架上,更不要说各式各样的太阳镜、配饰、头巾、腰带,就连能拥有一个就会让很多女人尖叫的限量版真皮手袋,这里都足足有百余个。

如此看来,她怎么样都是一枚棋子,区别只是在于,留在谁的身边。

“好,我用帮你拿到那份遗嘱,换一个功成名就,希望你还记得你的承诺。”

重心不稳,她尖叫,猛地向后倒去,脑后直直冲着石头台阶的边沿。

追随着她的纤细身影,云轻川也赶了过来,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忧心。

想起方才于迦茵的话,云轻飏的动作略一停顿,右手也随之覆盖上她暖暖的腹部。

“云轻飏,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把我给他。那么,我的第一次,你拿去。”

“我不需要儿子,她也不需要。”

闻言,卡迪尔迅速地站直身体,将二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远,也将方才那不动声色的紧张感降到了最低,这才笑着开口道:“不愧是云轻飏,我倒是有些小看你了。”

他手中的产业遍布全世界,合法的,不合法的,不是未曾想过染指东南亚一带的毒`品和军`火,不过,与云家作对,不是聪明人的选择,所以,他一直有意避开。

但三年前的重挫,让云家的商业版图迅速龟缩,势力也大大不如从前,一些后起之秀逐渐冒出,开始瓜分原本属于云家的生意,这让同属亚洲的卡迪尔开始蠢蠢欲动。

赚钱的买卖,尤其还是一本万利,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谬赞了,现在的我还不是躺在这里。”

对卡迪尔的话不以为然,云轻飏颇为自嘲地回应一句,他不过是血肉之躯,凡人一个,又怎么能敌得过死神的召唤。

不想,他的话惹来卡迪尔一阵大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脸色也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