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这是本地一间十分高档的酒店,只是显得太过冷清了一些媲。

充满挑`逗的话语令云伤神魂颠倒,她颤栗着,说不出话来,微微扬起头,无声地承受着他的爱`抚。

“玲姐,我真的没有想到……”

“不急。”

极短时间的停顿,闪光灯让她甚至没有看清眼前的景象,深吸一口气,她转身,按照来时的路一步步走回去。

云伤舔`舔`嘴`唇,她已经在化妆镜前坐了一个半小时,但由于造型复杂,她的盘发只完成了三分之一。

这是几篇关于何沛沛的报道,在此之前,云伤根本无法想象得到,国内的某些媒体会用如此嘲笑讽刺的口吻来报道一位知名女星。

“我没有逼他,但他还是陪我来了。”

graziosotopda依照礼节亲吻了云伤的左右两侧脸颊,请她先到隔壁房间等待ponykorse,云伤立即谢过他,并细心地带上了房门。

不知为何,她的心头滑过一丝毫无来由的不安和烦躁。

连绵不绝的快门声响起,与此同时,更多的则是窃窃私语,这个女人是谁,难道是老当益壮的ponykorse新结交的异国小女友?

事实上云伤确实对觥筹交错的宴会并不十分感兴趣,加之她的东方面孔在这里看起来十分稀罕,总会惹来或惊`艳或探寻的目光,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我要摔倒了……”

一只大手托起她的脸,逼迫她扭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云轻飏纯黑的眼眸在有些昏暗的壁灯照耀下流传着琥珀色的光芒,他抿唇反问:“你的膜都已经不在了,你叫我怎么检查?”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喉咙有些发堵,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怨恨。

他是她星途上的重要贵人,更是指引她踏上国际时尚界的领路人,所以从来不与外人饮酒的云伤今晚破例,品尝了来自著名的安蒂诺里酒坊生产的白葡萄酒。

她坚信,自己甚至能在这样一套又一套具有非凡表现力和生命力的礼服中,得到前所未有的升华。

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人活一世,机遇却很有可能只有那么一次,抓住了便是,若是抓不住,又去怪谁?!

百般无奈之下,云伤只好点点头,看了一眼卡塔尔航空公司的标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在相应文件上签字。

“可以开始了吗?”

一行人从贵宾通道登机,一路畅通无阻,中东航空公司的口碑一向都还不错,空乘人员服务到位,所以机上时间对于云伤来说也并不难熬。

“好了,睡吧,我抱着你,就跟小时候那晚一样。不过这次,你别说梦话了,很吵。”

云轻川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未干透,临行在即,他很担心她病倒。

因为是同辈人,因为都是男孩儿,因为年岁相近,所以打他记事起,堂兄云轻飏就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知道是谁更主动一些,很快,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双双跌倒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

见她若有所思,云轻川在她面前招了招手,端起茶几上的小碗,口中念道:“回魂,回魂!”

云轻飏捧着她的脸,语气十分温存,像是跟他的小情`人在呢`喃絮语。

女孩子就是应该留着长发,穿着粉色裙子,抱着洋娃娃,笑起来甜美可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才对。

云轻飏缓缓起身,冲她微微一颔首,依旧是绅士的模样,笑着淡淡开口。

“何小姐点菜吧,就照你的口味点,我们都没有忌口。”

见大明星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服务生想当然地将云伤定位成何沛沛的助理,立即伸手拦下。

因为惊愕和愤怒,她的两只手狠掐着桌沿,指尖泛出惨白色,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美丽女人。

相比云伤的热络,何沛沛的态度就有些公事公办了,但也令人无可挑剔。

“轻川,谢谢。”

有的时候,连云伤自己都很憎恶自己的性格,她永远不会说那些让男人感到欣喜愉悦的语句,即便是在这种时候。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云伤看着屏幕上那几组略显模糊的偷`拍照片有些不解,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原来商场里遇到的古怪男人就是狗`仔,鼓鼓的黑包里应该是塞了相机,想必是从地下停车场开始就跟了他们一路。

将车子在万国城的地下车库停放好,云轻川很自然地牵起云伤的手走进电梯,一路直达楼上的女装专柜。

这样清醒冷静,永远都擅于区分敌友,明晰利益的男人,真的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吗?

云轻飏飞快出手,在云伤跌倒的一刹那将她整个人死死抱住。

上次是云耀霆当众羞`辱,今早是家里的佣人冷言冷语。

他知道,她是多么敏感,这次的伤害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你这个狐狸精!害了轻飏还不够,还要来害我们家轻川!”

她冷哼了一声,又笑笑,扭过头来,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老道,感慨着开口:“真像一块被包装得漂亮又好吃的糖果啊,好拿去送给想笼络的人。”

“嗯……”

不是未曾设想过,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还是令她如此心痛。

房门轻轻打开又关上,于迦茵静静离开,房间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见云伤似乎昏昏欲睡,沉默许久的于迦茵忽然出声,轻轻柔柔地向她征询着意见。

三年前,一次交易,因为有卧底,云家几乎全军覆没。

短暂的静谧过后,电光石火之间,响起刺痛耳膜的一阵枪响,十几颗子弹穿破空气,呼啸着从门外射`进来,整整一排!

飞快地向左边扑过去,躲过来势汹汹的射杀,云轻飏稳稳地抬起左手,瞄准门上那一排被击穿的孔洞,用难以描述的速度反击回去!

借花献佛,他分明就是比照着那些枪眼儿,把子弹在一瞬间又全都还给了敌人。

“啊!”

几声惨叫即刻传来,那是中弹后的呼号,接着就是“扑通扑通”倒地的声响。

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马,云轻飏不敢掉以轻心,从裤袋里掏出新的弹`夹装上,时刻迎接着下一波的扫射。

四周再一次陷入安静,硝烟散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死一样的静,让人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他转过头,给了云伤一个安抚的笑容,同时也是确定她安然无恙。

她用手死死捂着嘴,就怕在关键时刻尖叫出声令他分心,见他在对自己微笑,眼泪无声地簌簌落下。

云轻飏冲她比了个手势,云伤看清后一怔,先是摇摇头,见他神情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又只得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刚刚互通心意之后,比之第一轮更加疯狂的扫射再次袭来,这一次,子弹多了一倍还不止。

房间里几乎被烟雾和火`药完全笼罩,两米外几乎无法辨认人形,云伤用餐布死死按着口鼻,但即使这样还是吸`入了不少烟尘,呛得不停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