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对方是谁,她没转身,将身体的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心头不住暗骂这累人的十二厘米细高跟晚宴鞋。

云轻飏压抑着开口,对云伤他永远是有耐性的,杀伐果断并不曾用在她身上,除了三年前那一次。

当年,云轻飏的父亲是当家人,他对外人残忍多疑,但对同胞手足却格外信任。

她的肌肤在纯黑的床品映衬下显得更为莹白细腻,随着呼吸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淡淡的橙花味道沁人心脾。

听闻她的话,于迦茵脸上原本在笑的表情稍一凝滞。

他随手扯过布片,然后一把推开她,似乎很是不喜她的触碰。

唯一让云伤松了一口气的是,她没有被监狱里那些被寂寞折磨得失去理智和人性的女人们玩弄。

云轻飏微怔一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向身下涌去,一股酥麻感立即传感到四肢百骸,让他全身某一点立即亢奋躁动起来。

“能在云家活下去的,只有强者。”

见那女人已经走远,她才一扯嘴角,口中不咸不淡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好事。”

这样好听的声音,应该只属于教堂里的神父,最不该分心的时候,她居然想到了那一次偷偷溜进教堂,本想偷东西吃,最后却沉醉于那个白胡子神父甘冽动人的嗓音里,差一点儿就被发现。

她盯着藏金楼好久,眼睛都开始疼了,低下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摸了摸脸蛋,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闻言,一直微微垂着头的女孩儿猛地抬起头,大眼睛里分明闪烁着强烈的愕然和悲愤。

只是,不知为何,从她进`入云家,就再也不曾听过任何关于贫民窟的消息。

她隐隐感觉到,那是因为云轻飏不想让她知道,更不想让她和过去的生活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他要硬生生割裂她年轻的生命,干干脆脆,黑白分明。

“呵,有意思,居然有人敢和云家抢生意了。轻川,我早就说过,我们从黑`道洗白,赚合法的钱,就总会遇上这些拦路狗。”

听到这消息,云轻飏略微感到惊讶,不过他并未将这个突然而至的对手放在心上。

自从三年前那次毒`品交易过后,云家实力大伤,他与家族中其他大`佬们连番商议后,决定暂时中止与中`东的军`火和金`三`角的毒`品交易,转而将生意重心挪移为风险投资与房地产项目。

也就是说,云轻飏现在是“十分合法”的普通商人。

见云轻飏似乎并不在意,云轻川也挑眉轻笑道:“是啊,谁都想分一杯羹嘛,那边我会跟进,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很快,他们就转移了话题,聊的都是些骑马打球的趣闻,一旁的云伤不感兴趣,也不插话,明明站在旁边百无聊赖,却一直保持着淑女的微笑,恪尽职守地扮演着花**的角色。

谁说演戏难,这不就是演戏,人生就是一场戏,而且没有彩排,人人都是主角。

云伤正低头自嘲着,忽然,从宴会厅门口响起一阵嘈杂,几个人围着一名白衣老者,正匆匆向这边赶来。

云家的几个下人拦也拦不住,脸上都露出紧张又忌惮的神色,频频向云轻飏的方向望过来。

“你这个狐狸精!害了轻飏还不够,还要来害我们家轻川!”

中气十足的一声咒骂,瞬间打破了宴会上的融洽气氛,大厅里霎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