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极少这么说话的罂,有些不自然,还好小路的四周没有人,不然还真是丢脸。

自己的绝情,墨儿的伤心,心碎的滋味,之后,是一**那样熟悉又陌生的疼痛,没想到旧疾突然的复发,赫连隼是真的害怕自己身体就那么不堪重负的昏倒在墨儿的面前,瞒了这么久,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让墨豔知道,为自己担心,或者是难过……

根本就是心知肚明,墨豔当然容不得邱夜得过且过,小白从自己的房间出去的时候,门外就似乎有一阵极其轻微的骚动,多年养成的警觉习性,墨豔知道,这样的动静,根本瞒不住自己的耳朵,正觉得烦躁,而后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墨豔本还困顿的精神一下子觉醒,莫名的担心,其实,明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也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事儿,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量再三,越来越不安,于是终于忍不住的起身,径直去了邱夜的房间。

邱夜当然意识到了这点,没有别扭的较真儿,反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聪明的开口换了话题,“老大,这次怎么一直没见小在?”受人之托,自当是还顾磊个人情,随口问问罢了。

太惊讶太秘密的事情,没想到,湮汐竟能这么对自己和盘托出,这是,信任吗?可如果是信任,却为什么又等到今天才说?

知道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到底不管怎样,这次暴戾的责罚自己是逃不过去了,像是懒得再挣扎,贝迩白弱弱的开口认错,“主人,贝贝知错了,贝贝不该私自解开绳索,五十鞭,请主人教训。”

仅此两个字,出口之后,果然又是粉红了脸颊,颤抖着身子,就是这么一副娇羞的羸弱模样,即使过去了五年之久,邱夜对贝迩白的兴趣只增不减,只是,他自己不屑于承认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小白隐隐的觉得担心,不为别人,就是墨豔哥……

“贝贝错了。”嘴软才不会让自己受苦,床|第之间,邱夜就如同野兽,如果野兽愤怒,那样的暴烈……,只要想到都会让自己不寒而栗。于是,再顾不得其他,贝贝努力放松的身子,竭尽全力的迎合邱夜野蛮的欲|望,甚至主动将两条白皙的长腿绕上邱夜的腰,再加上唇齿之间再不刻意抑制的呻|吟,这样的自己虽然淫|荡,但邱夜喜欢,只有邱夜高兴,接下来自己才不会太难熬……

来不及擦掉疼出来的冷汗,贝贝做完这一系列羞耻的动作之后,刚好邱夜也从浴室里出来,贝贝暗自舒了口气,还好做到了,不然惹到邱夜生气,那后果……

对视了片刻,赫连隼一声微叹,心下却是释然和轻松,就知道,墨儿不会是那种残忍的性子,“起初我也不相信你会用这种刑罚对待小在,但听说小在是自你那儿回来才……,所以,我就……,墨儿,对不起。”

依旧漆黑如常的夜,aries庄园却是一派不安的寂静,餐桌上的别扭和不愉快无可避免的延续,莫名的愠怒在湮汐心腹修罗场精英们似乎在各自蕴藏着……

无奈,邱夜心道,这和你追究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不过抱怨也只能在心里,“ok,不过,老大,该不会现在吧?”赶了一天,又累又饿……,当然这后头的一句,邱夜不会说,也没胆子说。

“哦,对,罂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白吧?是了,我都忘了小白常年在外头,几乎不回修罗场的。”

湮汐闻言心下一颤,脸上却连表情都没有一点点的停滞,依旧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而口气却有些不可控的生冷,“小洛这是什么意思?”

眼神有那么一瞬的黯然,贝迩白即使微笑也带着点点的苦涩,“哥,说些这干什么……”

果然,楚洛倔强的抿着嘴,不说话。

“好。”不同于楚洛的惊讶,罂倒是回答的相当的自然。

“过来。”床上斜倚着的邱夜淡淡的命令着,那张脸上早没了先时在人前的笑容。

“看吧,我就说这种宴会的气氛简直糟透了,人太多,看着头疼,这里就好得多,空气清新啊。”

转过身,南宫小小眉间微皱,却不是不快,“小心别……”

其实,罂不是不明白墨豔的话,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再次回到修罗场,竟是这样的心软,而偏偏,这样的心软,是做为湮汐的助手最要不得的,难道,自己真的已经不适合再做使者了吗?

揉了揉罂还是有些温湿的头发,像是在说乖,“总是湿着头发睡,什么时候养的臭毛病,也不怕生病的?”带着嗔怪的宠溺,就像是小时候。

回答的很干脆,这个问题,湮汐独自空守修罗场的那十三年里,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慢慢的,从最开始的无法忍受,到了后来渐渐的平息,因为爱而自然的选择大度不计较,其实,他从未妄想,罂会去为自己守身,毕竟不是女人,男人之间用身体来衡量谈究忠贞,总是感觉很诡异,虽然自己的独占欲一直很强,但如果罂真的……,自己会介怀,但总不会一直介怀下去吧,好在,罂那唯一的第一次,给了自己。

并不招摇的黑色别克车速并不快。

磨蹭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穿着得体的自楼上下来。

“不碍事。”舒傲的话里透着满满的不在乎。

彼此静默,四周唯有空气流动的声音……

“行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带着些不耐烦的口气甩了一句出去,罂说完,抬腿就往饭厅走。

默默的点头,的确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的,“小在知错了……”怎么也没料到师父竟亲自过来了,本想打过之后再让小磊去师父那儿认错,依着师父平时对小磊的疼爱,怕也不会再多罚,这才偷工减料试图蒙混过关,没想到竟被师父撞见个正着……,“请师父责罚。”

“是,小在知道了。”默默的,纪在没敢再说什么,转身退出了房间。

“嗯,是有样东西想要交给您的。”纪在开门见山,没多说什么,既然心底已经下定决心,那么,也就没什么可推诿的了,再者,身后的伤也由不得自己浪费时间。

见得纪在如此惶然的样子,湮汐依旧没有起了一点点的同情心,“我知道,罂回来之后,有很多事情都在变,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这些,我理解,也不去计较,不过,你若是敢依此胡来,就别怪我……”威胁的话,湮汐却说的云淡风轻,“还有,你给我记住,你永远不是罂,永远也别妄想取代他!”

“嗯,”点头,墨豔知道自己身后的伤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既然想要瞒住师哥,那么露出端倪总是不好的,“好师哥,就一次,墨儿真的想休息了。”撒娇状的,墨豔尽量苦撑笑脸,讨好着。

苦笑,师哥果然还是犀利到不给自己留一点点的余地,“不用不用,我明白,我明白。”

罂听得真是脸色煞白,皱眉,总归觉得,自己跟墨豔哥之间的对话,不该是这样的生硬和语气,但是,又好似没什么不同……那怎么会听着这么的刺耳?墨豔哥的话……

摇头,“没,这不,在你徒弟面前,也给我留点面子不是。”

心,似乎已经在开解了吧……

纪在闻言却一抖,“不,不用,小在不敢了,师父。”依旧垂眸跪着,师父没说话,自己丝毫不敢动弹,自打九岁认了赫连隼做师父,纪在就从未敢忤逆过赫连隼。

点头,罂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就算你不帮我,我也得去,大不了,被湮汐发现,回来罚一顿就是了。”

足足一分钟,湮汐用平日里最不舍得对罂使用的读心术,把罂的心思看个通透,说我□也好,说我强势也罢,我就是要确定,确定你的心之所属。

有多久没再尝过烈酒的滋味了,湮汐迷朦之间,有些枉然,似乎,这样的自己,真的有负端木家族的重任,就是这般不争气吗?不过是爱,即使舍弃又能如何,本就是修罗场的家主,本就不应该有爱,又何苦,太过强求,不认命,又能怎样?端木家族是被诅咒的家族,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就毕竟要付出这样的代价——这个家族的继承人,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真爱,这,竟真的是不可逆转的吗?

抿着嘴,罂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委屈,依旧一脸的倔强,“回家主的话,想清楚了,属下认为,属下没错。”

“行了,不用多解释,我明白。”虽是这么说,可是湮汐的脸色依旧冷冷的,没半点儿缓和。

“allen,你的话还可信吗?”终于压制不住心底的火气,墨豔还是插了句嘴。

撇开头,邱夜知道自己这次真的理亏,当着老大的面,做错事的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夜,六年的契约,也该到年限了吧?”湮汐倒是欣慰邱夜这份难得的乖觉,所以出口的话,也不再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