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是被冲击到的惊慌,而后顾磊冷静迅速的吩咐旁边的手下去叫医生,自己则搀扶半抱着师父往内院里头走。

邱夜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手,恢复之后又是一抹似笑不笑的表情浮在脸上,“lin,怎么休息的这么好,竟有精神没处用,在这儿堵我?”

显然,湮汐将内心的憋闷和不快完全归咎于邱夜的不请自来,或者说是出言不逊。

又是躲闪的眼神,湮汐心中暗暗叹息,嘴上依旧温柔,“是因为我安排了他们过来对吗?”

“还有……,还有贝贝不该私自穿衣服,私自外出,企图瞒过主人,请主人责罚,六十鞭。”声音越来越小,认错,还要自己说出惩罚的鞭数,这样的耻辱……,不过,就还有几个月了,贝迩白在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鼓励自己:要坚持,忍耐!

小白又是狠狠一抖,微垂的眼睑是刻意摆出的乖巧,长长的睫毛掩饰下是一抹厌恶的眼神,不管过了多久,自己依旧不能习惯,习惯这种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羞耻的生活……

冲掉身上的污秽和黏溺,果然清醒了许多,穿起衣服,贝迩白闪出了邱夜的房间。

“小妖精,”邱夜揽臂抱起贝迩白,强势的按在床上,“主人会狠狠疼爱你的。”邪魅的说完,邱夜便埋首于贝贝的颈间,啃|噬般的吻,带着一点的残|暴。

像是有意的磨蹭,邱夜慢慢的回到床前,甚至手里还端了杯红酒,“新玩具贝贝还喜欢把?”

谢谢大家……

“没关系,”墨豔大度的微笑,淡定的仿佛不似他的性格,“我习惯了。”

不易察觉的笑意拂过嘴角,微微颔首,“是。”邱夜相当的恭顺,答复了一声便起身。

“老大,怎么还这么麻烦?”邱夜只是小小啰嗦一句,却猛然在感受到射向自己的一道冷光之后,不得不起身转而上楼,虽然可以说自己是最不怕老大的那一个,但这并不表示自己傻到明摆着去惹老大发火……

低头,罂并没说什么,既然墨豔哥说自己是来迎他的,那么就算是好了,何苦解释清楚惹人嫌?

“湮汐哥,我,先上去了。”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墨豔莞尔,“那就好。”

是自己听错了吗?怎么觉得,师兄的这句话里,竟带着一种本不该有的落寞和黯然?忍不住抬头,却只只瞥到残留于师兄眼底的那一点点的感伤,不过真的就是一瞬,等到想要再次确认,师兄的眼中便再次凝聚了一抹凌厉和霸气,仿佛刚刚那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rror怎样?”见着楚洛,也不知为什么,罂的问题就无比的多,多到湮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罂,你好在也等坐下再慢慢问小洛,庄园里风大,进去说,好不好?”

“都不知道该称呼我什么吗?”邱夜冷哼了一声,“哦,对,想起来了,邱老大是吧?”

出了宴会的主厅,程御辰四下看了看,借着皎洁的月光,果然瞥见那个端着酒杯独自倚着廊柱的诺凌羽。实然,卢比小屋的庭院里那两侧的柱廊是真的不错,小羽这小子还真会找地方呢。

叹气,修罗场史上最神秘的暗影卫执事还是没舍得再计较,“小心总没错,如果被人听到,我无所谓,你就……”顿了顿,开口却换了话题,“见到我就这么惊讶?”微笑,南宫小小眼神里闪着一抹宠溺的光芒。

“别再多说了,要逼我发火吗?罂,你可以不计较,但是,别忘了,这小子瞒着家主追踪不说,他篡改的东西可是害得我被师哥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这件事,没那么轻易的就过去。”墨豔本身就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个性,纪在这么大胆的伪造,在墨豔眼里,根本没理由不教训。

“这话问的傻不傻?我可没这样想,不过相反,我倒是看出了,我们罂啊,还真是很在乎我……”所以很满足,“罂啊,我们这样幸福的在一起,多好……,那,以后,不准再误会我了,也不准再怀疑我了,否则……”说着,湮汐的手惩戒似的拍上了罂臀腿侧。

面对如此弱势的湮汐,罂终究还是狠不下心,睁开眼,恰巧垂入眼帘的竟是湮汐睡袍下□的胸膛上那个已然是淡粉色的痕迹——罂,是自己的名字,在湮汐的心口上,刻得是自己的名字。

自从接了这通电话,顾磊心头就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而后自己越想就越觉得莫名的恐慌,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会是什么?

这幅腼腆的小样子,真是要多招人喜欢有多招人喜欢,程御辰欺身靠近楚洛,响亮亮的一个吻就落在楚洛的嘴唇上,“我家丫头真是懂事。”像是感慨,程御辰没有理会楚洛的反驳,而是这么充满感激的说了一句。自己自然是了解楚洛的性格的,如果不说不同意,那么即使不说话,也是默认接受了。想想若不是为了自己,那一向傲着性子的楚洛何以能够这样的迁就?

“知道了,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絮叨了?”说是嗔怪,可是任谁都感知得出,舒傲眼中盛满的那浓浓的幸福感……

“是不敢,而不是不恨啊……”湮汐的微笑,似乎带着一种落寞,见纪在像是要解释,汐匆匆摆手制止,“你都尚且如此,罂就更……”收住了话头,湮汐也觉出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如果心里装着烦心事,就算是佳肴,吃的也如同嚼蜡,更何况,这种西式的早餐,罂打内心里就不喜欢。

冷哼一声,这样的小把戏,还是瞒不过自己的眼睛的。

对于顾磊,纪在也只能希冀晚上会见到他,能够劝劝他,第一次单独出堡去完成任务,竟就被留在那里,而且,做的还不是杀手的本职,这样的顾磊,纪在实在担心,毕竟,自己这个小师弟年龄不大,万一把持不过自由的诱惑……,不,风扬师哥的事情,绝不能够在发生。

正是百无聊赖之际,适时礼貌的敲门声响起,罂知道,这一定不会是湮汐,他进自己的房间,从来是不敲门的,也一定不是金叔,一般,金叔会在敲三下之后,自己进来的,可是,哈得斯堡素来规矩颇多,湮汐还在修罗场没有回来,能够不得湮汐的准许就进来的,会是谁?“请进。”罂并没停顿,只是放下了书,淡淡的应了声。

“希望什么?”湮汐的手在顺着纪在的脸侧向斜后方滑动,渐渐的到了纪在的后脖颈,痒痒的,像是挑逗,但纪在知道,在自家主子那抹阴冷的眼神下,只要自己真的敢说出那句话,那么,主子一定会一记手刀,了结了自己。

墨豔不以为意的笑笑,有点儿没心没肺,“师哥舍不得的。”说的那叫一个笃定。

“师哥,这你不都清楚了吗?还有……”

——我很闲,你也知道,我只是湮汐的助手,这么些年,他都习惯了,所以他不必有我。

“别……”一脸讨饶的墨豔。

一路猛踩油门往回赶,罂实在是不希望给湮汐添任何的麻烦,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真的让湮汐难过,所以,即使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满心的希望能够瞒得住湮汐,最少暂时瞒住,趁他发现之前,回到哈得斯堡。

所以,赫连隼带过的徒弟很多,可印象深刻的,到真是没有几个,自己能够看得上眼收到身边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而不巧,纪在就是这其中能够够得上让他费心的其中一个,对于纪在,赫连隼总是记着那样一个小小的却倔强的身影:即使熬刑七天几乎奄奄一息,可终究没有向墨豔妥协,这个倔强却执拗的孩子一直求着自己,不要放弃他,他不要去做男宠!

“你的车借我,最多六个小时,我保证,天黑之前会回来。”

湮汐的小动作,显然被罂洞察了全部,扑哧的笑出声,罂突然发现,这样的湮汐像是回到了彼时都还年少的时候,有些可爱……

记忆之中,真的是第一次这样的冷战,彼此无言。

自负的冷冷一笑,“修罗场不是rror,少把这些年在外头养的那些破毛病带回修罗场,”湮汐蹲在罂的面前,右手捏着罂的脸颊,冷魅的眼神直视着罂的一脸倔强,“我若想罚你,认错与否,并不重要,你应该懂。”

其实,难得罂会这么柔顺的对自己认错,湮汐的火气早就已经压了下来,而后又见得罂这般撒娇讨巧的样子,湮汐几乎就已经沦陷到罂的温柔里,毕竟,是这样不常见的罂的样子呢,湮汐突然有点儿玩性大起,故意扳着脸,继续冷冷的开口,“我就是小气,也没见你哄过。”

所以,魅,不要那么累,好不好?在修罗场那样的地方,就算有湮汐哥在身边,也要懂得对自己好一点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