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过来坐？”陆鹏依然漫不经心地看电视，目光没有投向陆莎。
“别说我不爱听的。”冯仪捂住陆浙淮的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要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打死不认就行。”
也不是说不好；只是总让陆鹏感觉缺了那么一点儿亲热劲儿。有冯仪和陆浙淮在的时候；她几乎不和他说话；私下里躲无可躲，她便会喊他一声，多少透着点儿心不甘情不愿。
女人不服，声音笃定：“今天根本就不会下雨，即使她来了也不会，说明你们也不配。”
可他，是真的伤心了。
“小叶……”
“我不能冒这个险，小莎，听哥的话，我们……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舅舅要照顾舅妈，难道让他坐牢么？”
薄绍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管住你那张嘴，若是让思思听见什么闲话，我可对你不客气！”
相比较起来，陆莎从小到大让父母操的心没有陆鹏多，她不打架不惹事，长得柔柔弱弱的，别人也没那个闲心欺负她。即使有，也被陆鹏给收拾干净了。陆莎预测不到，自己肚子里这个宝贝，会不会颠覆她这么多年在父母心中乖乖女的形象。
旁边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文昌示意陆鹏坐下，听他慢慢说：“就是咱们去采购那批木材的钱。”
“关你屁事！”薄绍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对洛琦不屑一顾，“说白了，这酒店是我和小鹏贷款开的，你凭什么横插一杠子？该哪儿凉快待哪儿去，老子没功夫和你闲磕。”
陆莎出去拍外景可苦了陆鹏，得替她在陆家二老面前打掩护。然而天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冯仪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自家女儿，惊讶得半天不敢眨眼。
陆鹏含着她的手指浅笑：“不想做饭洗衣服也成，我们还可以干点别的……”
陆鹏尴尬地咳了咳，有些力不从心：“打是亲，骂是爱……”
陆莎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你怎么在这儿？一个人？”
“小妖精！”陆鹏捧起陆莎的后脑勺，没有直接吻她，而是咬着她的耳垂重重吸吮。陆莎惊呼着闪躲，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气息。
“琦琦，这么多年的小鹏哥不是白叫的，小鹏哥真心把你当妹子。”陆鹏将抽了一半的烟按进烟灰缸。是，她的心思他大约能感受得到，却没办法做出回应。
道了声“晚安”，陆鹏依旧将手机放在耳边，等陆莎先挂电话。忙音一直没有响起，那头轻轻浅浅的呼吸微乎其微，陆鹏仍然感受得到。
洛琦嘴角的笑容很轻很淡，只送了薄绍一个字：“滚！”
***
“哥，你有事就回去吧，我今天休假，不想那么早回。”
“小莎，放松点儿。”陆鹏趴在她身上喘息不已，胸口和下‘身的火已经烧得他理智全无，手掌更是隔着陆莎的裤子包裹住她的花心按压揉捏。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工人们已经把三只酱板鸭分尸完毕，陆鹏给何小叶留了两根鸭脖子聊胜于无。远远的，何小叶独自一人从废墟走回来，文昌不知去向。
“杨梅茶虽然带了些酒味，但大体还是以茶为原料，对身体有益。美女帅哥，试试吧。”自顾自放了两根半米长的吸管在酒瓶里，服务生走到柜台前准备进入倒计时。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等冯仪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陆鹏去了房间洗澡，而陆莎则换了身t恤搭七分裤，闷不吭声地趴在桌子上吃饭。
眼前的陆鹏再不复往日的和气，眼神中是不容错辨的狠戾。他作势要把放在陆莎腰间的手移开，吓得陆莎双腿缠上他的腰，以八脚章鱼的姿势死死地抱住他。
薄绍不知哪儿搞了两套军装，和陆鹏一起混在队伍里看热闹。冗长的官腔全是些不着边际的场面话，林立威作为军区一把手，关心国家比关心儿子上心得多，百分之九十五的致辞与婚礼无关，只在最后补充了一句“祝林海和蒋冉新婚快乐”。
陆浙淮拉了一把杨子年，两人同时起身，拿着锄头耙子往回家的路走。夕阳西下，一望无际的农田仿佛延伸到路的尽头，与天相接。炊烟袅袅中，成群的鸭子被主人赶着回家，一摇一摆的样子好不惬意。
“唉，我说，我走了之后，你和何小叶是怎么跟那些村民游说的？”趴在软垫上，陆鹏闭着眼跟文昌聊天。
陆鹏抬手接过，靠着墙壁笑容很淡，却像个藏了坏心眼儿的顽皮孩子：“你们单位这帮家伙想轮着灌醉我看我出糗。”
陆鹏正待举手示意薄绍，眼尖的他却忽然看到了另一个多余的身影，顺手挠了挠后脑勺，他赶紧把打招呼的动作掩饰过去，免得引爆某颗不定时炸弹。
“爸；爸。”陆鹏绕过茶几蹲在陆浙淮身边；摇了摇他的肩膀。
“……”
脏活累活当然是男人该干的，陆鹏卷起衣袖伸手进垃圾桶里掏，虽然看不见，但那些瓶瓶罐罐香蕉皮什么的，一摸也就摸出来了。陆莎在旁边看着，隔了两米远。
陆莎的电话打到洛琦的手机上，洛琦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将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然后丢弃在包里。
文昌的舅舅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两个人，继而看向何小叶，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谢谢你，小叶。”
“熟，哪能不熟啊？我和她天天出双入对的，那可就差上厕所一道儿了。”陆鹏看陆莎一副吃味儿的小模样，故意逗逗她。
刚这么想，手臂就被人给抱住了：“看见中间那两个没？我要那两个！”
看着何小叶忍笑的模样，陆鹏气不打一处来，又羞又愤，故意把胳膊往何小叶身上蹭：“跳到她身上去，跳到她身上去！”
薄绍也不甘被冷落，插上一句：“你妹子买了好大一束鲜花捧了一路，结果连你人都没见着，你这个哥哥可真是失败！”
“她和琦琦去看电影了，琦琦单位里发了电影票，说是什么新片上映，我也不太懂。”
陆莎盘着腿练瑜伽，脸上冷冷淡淡的：“我又没怎么样。”
听到这里，陆鹏这才忽然意识到什么，默默地把手放进裤兜里撑起，背转身朝更衣室外走：“你快点，我在车里等你。”
城建局里工作不多，活动倒是不少。一帮大老爷们儿在办公室讨论三‘八妇女节该干点什么，这让陆鹏囧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给。”文昌递给陆鹏一张a4信纸，继而把玩起手里的打火机。他的十指修长灵活，陆鹏经常见他在办公室把一支笔转得飞快，并且花样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