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见人都走了,转身对绿袖说:“小袖子,咱们把帘子都下下来,趁着时候早,赶紧洗洗,晚上再挂起来。”绿袖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嘴角抽了抽,夫人虽给人家起了名,但从不好好叫,一会儿叫“小绿子”,一会儿又叫“小袖子”,还不如叫“大丫”呢,起码听着还像个人类的名字。

夏风下了台阶,来到那丫头面前,看了又看,心想这是展云舒故意埋汰自己,找了个酷似自己当年的小姑娘来。她对着小丫头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几岁了?”只听那丫头有些害羞地说:“奴婢叫大丫,快满十四了。”

夏风强忍住泪水,看着面前的愤怒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你为什么要娶我?你为什么不休了我?”

海师爷惶恐地低头就拜,说道:‘大人言重了,海某不敢居功,今后定当尽心尽力辅佐大人。“

夏风说:“我们就要成亲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以后不要纳妾。”

且说夏风知道他们回来了,心中倒有一丝紧张,不知如何面对展云舒,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把他当小孩子看的。一想到要嫁给一个小孩,她就觉得啼笑皆非。她看着手里的木盒,是谢月亭送她的所有礼物,刚从床底下刨了出来。心想:这些东西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还给谢月亭。她的手慢慢地抚摸着那块玉佩,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她想:本来还说要照着自己的心愿过好这一生,可到头来还是身不由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爱。想到这里她的泪珠儿一串串地滴了下来。

大牛站起来,低声说:“我头晕,走吧!娘。”云娘赶紧站起来跟着上了马车,一路疾驰而去。

这一日,马车已经进入了家乡的地界,云娘有大半年没见自家的相公了,心情如同放飞的风筝一样飘飘摇摇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心,高兴的是要见到相公了,担心的是不知道有没有野女人觊觎自家的丈夫。

展云龙把他娘拉了拉,说:“让哥休息吧,娘先回吧。”

谢月亭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物件,一边抚摸着一边说:“原来是凤仪啊,我们认识的。”

夏风得知大牛想娶她的消息后,非常吃惊。当她看到月娘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神情后,决定答应下来。最近村子里对她的风评很不好,说她都快十六了还没找婆家,一准儿出了什么状况。这让月娘有些抬不起头来。看着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古代母亲,夏风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而实际上,她都准备听从月娘的安排随便嫁一个人了,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再说大牛还是个熟人,有事好商量。

云娘气得差点窒息而亡。但她是何等人物,那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只听她哭天抢地地哀嚎着说:“只要你们敢娶她,我就上吊给你们看!我让你们一辈子良心不安!呜呜呜呜……”

从此之后趣园里再也看不到那些莺莺燕燕,据说都被展家二兄弟赶了出来,说是考试将近,不能分心,云娘雪娘听说后都欣慰地点点头,当然只有云娘清楚里面的弯弯绕。

他们还真猜对了,是有个人得罪他了,不过那人远在千里之外。他们全都是无辜!

谢月亭生气的说:“什么叫又来了,我想你了,不能来吗?”

这下两人不淡定了,互相对望一眼,然后满腹狐疑地跟着人走了。

原来近日吴秀峰经常在小弟兄们面前吹嘘自个的姨表哥哥们,从长相吹到学识,从出身吹到籍贯,简直是该说的不该说都说了,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谢小王爷的耳朵里。谢小王爷一听,是来自于自己祖父的家乡的学子,十分高兴,立刻下帖子召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