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不淡定了,这两牛可是说到做到的人物。遥想当年,都不记得是为了个什么事儿了,这俩犟牛楞是跑到了龙泉寺,互相剃了发,跪在人家门口申请当和尚。把个展父气的拿鞭子抽都不顶用。后来还是主持法恩折中处理,收他俩当了记名弟子才算完。当然后来由于兴趣问题,只有二牛一人真正地拜师学艺,大牛就装了失忆。

云娘打着哈哈说:“很简单,抓阄!”

他逃也似的奔出屋子,对小七说:“以后我不住这里,把门给我锁起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风看到月娘凭自己的绣活就能过上小康生活,觉得是个不错的职业,于是便央求月娘教自己绣花。月娘当然求之不得,立刻给她配好了一套工具,不遗余力地把全部绝活都教给了她。

二牛偷偷打量了一下房内的布置,发现左右墙上还各有一扇门,都紧紧地闭着。他心中吃惊地想:真神了!怎么里面也这么像!赶明儿回去说给凤仪听,她一准儿会大惊小怪的,嘿嘿。

紧接着房门大开,呼啦啦进来一堆人,正中是一个身着绮罗,外罩一件狐皮披风的贵妇。只见那贵妇一把抱住云娘,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二牛看着贵妇插满头的金簪,心中不觉十分懊丧,心想以后一定也给凤仪打一根金簪,再把那根竹子做的簪子扔到河里去。

她说:“哎,儿大不由母啊!不过你凤仪妹妹也是个好的,我这就派人去说亲,你就放心地和二牛上京吧,等中了进士,就回来迎娶你凤仪妹妹,你看怎样?”

这是一个祥云样的坠子,围圈镶着十数颗绿宝石,正中篆刻着几个字,“不离不弃,凤仪月亭”。夏风哭笑不得地提着沉甸甸的链子,说:“这也太重了,你想累死我啊?”

夏风立即拒绝了,哪知月娘却说:“我知道你还想着二牛那孩子,可人家现在是举人了,咱配不上啊!再说二牛如有意的话,他家早该来提亲了,算了啊闺女,还是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啊!”夏风无语,心道:谁想着那家伙啊!

谢月亭大恸,一把搂过夏风,嘶哑地说:“我舍不得你,一想到要离开你,我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你有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受吗?你有过夜不能寐的痛苦吗?你有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煎熬吗?凤儿,凤儿,你让我疼到肉里去了,跟我走,好不好,好不好?凤?”还没等夏风开口,谢月亭的唇就欺了下来,狂风暴雨一般,让夏风觉得自己如同一只风雨中飘摇的小船,神魂颠倒。

月娘回来后,夏风向她汇报了二牛的情况。月娘惊的嘴半天没合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你说二牛和他娘置了气,偷跑回来了?那他还真不敢回家,你展大叔打起孩子来不要命。可也不能往家里领啊!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这辈子都算完了。”

夏风漫步在小道上,见两边的树上果真挂着彩灯,五颜六色的很热闹,远远地听到了唱戏的锣鼓声,道上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姑娘小伙结伴走过,看来真的把邻村的孩子们也引来了。

谢月亭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只淡淡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夏风觉得自己已无力站起来了。她突然觉得手滑腻腻的,低头一看,好大一滩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