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坏事哪来的坏话?佳佳白了娟娟一眼。

要是我就把现在和以后通通的事想好,妳的脑筋不清楚,这件事『以后』跟『现在』连在一起。

明天律师会来,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坤展突然想到娟娟,这些主意一定都是娟娟唆使的,惠文那个死脑筋能想些什么他很清楚,这完全不是惠文的作风。

惠文送走父母亲时顺便在店旁买了十多杯泡沫红茶,她向大家说:无以回报,只能聊表心意。

喂!佳佳拍着她的手说:我说的话妳有没有在听?

这是应该的,是不是请大家帮我一下忙。

不清楚,可能是吧!

别吵她们,我相信你来不是看她们的。

佳佳伸出的手一下子被娟娟拨开,她说:报这种老鼠冤妳也爽快?妳明知道惠文不想跟蔡坤展再有牵扯,妳还自作主张的答应人家。

我这里是左岸汽车旅馆,想跟她确认事情。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比妳多混几年,讲些经验罢了。

他喜欢点刚出来做的小姐,硬垹垹的动作让他自以为是情场老手。

sorry,扣我的点吧,我没话说。

应该没有,我下车时有留意着。

坤展听了用力的拍着桌子说:这是事先套好的吗?惠文的节数我买了,这个时间就是我的,妳们进来搅什么局?

少来这一套,我从进来到现在就没听阿美说文文有人预约,喂!最好别惹我,名义上我还是她老公,只要我去告她屡行同居义务,她不搬来跟我住都不行,哼!妳们这一群人没有一个是好货,是妳们教她跟我离婚的是吧?告诉妳,我不可能跟她离婚,说什么也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钱怎么过日子?去偷?去抢还是去骗?你别忘了,银行会查封我爸爸的房子,然后拍卖掉,有本事你就先把这件事解决。

孩子是无辜的。母亲以乎想挽回什么。

吸安、大麻。

惠文吃了一惊,她压根儿没想过事情会有这样的牵连(但是她也没想到这是小曼『警告』她的方式)。不过她马上冷静了下来,银行会找上门是他把**刷爆以后的事,她不知道这个时间点会在哪里,目前银行不会立刻、马上执行催债的动作;坤展身上没有现金,他会珍惜卡片的使用额度。如果她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房子,那么她可以搬家,搬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包括坤展在内。此时她已经明白『连带保证人』的意义,如果借款人还不出钱,那么她的父亲就必须承担债务。

切实的话惹得惠文又大声地哭了起来,老板说的没错,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的相信他的话,她记得小时候听隔壁的阿嬷骂人说:你的话可以信狗屎就能吃。眼前的坤展不就应了这句话吗?

蔡太太,如果客人都像你这样打个四折我们怎么能生存呢?我的权限可以给妳八五折,这是酒店能给妳的最大折扣,小姐的坐台费、包厢的清洁费这些都是必要支出,并且我们也都算给小姐和清洁人员了,对于蔡董的这笔帐我们可以没有利润但不能赔本。至于其他的账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签了九万多。小曼起身喊阿美:把蔡董的账单先整理出来。

就算你来一百次我也不会付这笔帐。惠文向阿ban的背影说。

坤展为难的说:他说过不当保证人的,何况大嫂还一直抱怨老的都是他们在照顾,我看找妳爸爸比较有可能。

如果不回想坤展的过去,这是值得一试的事情,自己当老板虽有风险但没有被炒鱿鱼的问题,何况如坤展说的一屋两用,也没有人事支出,赚的钱就是纯利。惠文非常担心她的工作,老板的媳妇这个月就要生产了,她的工作在女人做完月子时就有可能被取代,文具行的规模半大不小,这样的经营形态已失去竞争性,这几年来惠文发觉文具行的盈余已经大不如前,老板付她薪水后也所剩无几了。

你还有钱吗?惠文实在不愿意问他,可是她如果不开口的话是不是显得很势力眼?

雅枫倒是帮她介绍一个做发圈的代工,把各色的松紧带穿过同色的塑料图案,穿一个两角钱。惠文下了班做完家事就开始做,一个晚上大约可以做三四百个。

我拿给妳看。雅枫从柜子的最上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妳看!三月二十,许惠文,下标九百五十元,总收会钱十九万七千八百元,二十四日坤展过来拿,他签了名咧!雅枫指着坤展签的名给惠文看。

今天的坤展出手十分大方,他先到柜台把维纳斯雕像的余款付清并包下娟娟今天的所有时间,为了表示他有这个能力,他先结娟娟的钟点费,还丢了五百元给阿美说:小费。

惠文像大部分的女性一样,活着、忍着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这个该死的婚姻。

x你娘!自己的丈夫不顾好却来这里当泼猴,别以为我喜欢坐他的台,妳看看他的穷酸样,一次只叫半打啤酒,他给的小费从不超过四百元,这种台谁要坐?蔡协理?哈哈!妳回去教教蔡坤展,协理不是像他那个样子的。不用说他,看妳就知道,要出门也换一件象样的衣服嘛!妳是做什么的?卖菜还是卖水果?

我看不是喔,你们要算的帐恐怕有这么多,蔡协理!小曼夸张地伸开两只手臂,最后还重重地称呼坤展。

闹钟响了,惠文掀开被子起身,而后是刷牙的声音。

这个女人,才十九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小曼拿起桌上的香烟。阿may,上次我们说好的,再捉到一次妳就得把钱还清然后离开。

江董听了忍不住把含在嘴巴的酒喷洒了出来,他拿起酒杯把嘴里的酒吐进去,又拿着纸巾直擦嘴巴,这些动作都包含了他巨大的笑声,他笑了好久好久才停下来。

小可听了马上拿起身上的对讲机说:205,205有些状况。

娟娟拿起桌上的**,径自输入几个号码:我们来唱歌吧。她说完就唱起广东花。

好,我们来对唱。坤展上次注意到了,对唱的时候小姐会看着对方的脸,他可以正面的、仔细地好好看着娟娟。

坤展第三次到丽晶酒店是次月的五日,这次他的准备可就周全了,不但印了名片还打电话向丽晶酒店预约。此时他还真感谢江董,江董的账单使他有三千元的意外之财,他一直都没用掉。

哎!包些菜尾回来。惠文高兴地说。

210以后的包厢很贵,一节要一千元,不是特定人士进不来的;如果谈的事不想被任何人听到或是不想被打扰就可以指定210以后的包厢。

坤展听到这个点子相当高兴,除了**的解决还有时间的倒数,十个小时之后他就是百万富翁,名符其实的富翁。

(你根本拿不到钱。)惠文在心里揶揄的说。她一口气向阿ban买了十粒的威而刚。

惠文带着恨意把威而刚仔细地磨成粉并把它倒进刚才向阿美拿的酒,摇晃几下之后粉未渐渐地消失、沈淀,她希望蔡坤展今天能把酒喝完。

不过,惠文还担心一件事,她怕坤展发现酒**已经开封,然而根据她的观察,这事要动手脚也不怎么困难,她看过同事曾把酒倒些出来再加些白开水,收集几**之后将会产生另一**没有成本的酒,要如何让客人看不出酒已经被动过手脚呢?这时得和小可或是小辉合作,给他们五百元的小费然后自己送酒进去,在进门转身的那一剎那就做出开酒**的动作。小姐们为这件造了一个说词:为客人的健康着想;这样不但增加收入也算做善事哩!

惠文依循这个模式,坤展也完全没有发觉。

你把酒喝完我再去锁门。

此时此刻坤展哪有不听从的道理?或许坤展心里也想着酒精可以助兴吧!他为他的人生干完最后一杯酒。

复仇的心态蒙蔽了一切,惠文从来没有如此专注地看着坤展,坤展在为百万富翁的美梦倒数计时,惠文也为解脱她身上的枷锁倒数,俩人各怀鬼胎地进行同一件事。

我好难过。坤展轻轻地拍着胸口说。

你太兴奋了。惠文为坤展的不舒服加把劲,这些都是她计划中该有的事。

有可能。坤展笑着说,笑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拍着左臂、后颈部,呼吸也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