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强悍的军队一旦失去了士气,并不比一群绵羊好多少,被张扬带人奋力一冲,匈奴兵终于也开始有些顶不住了,为首的千夫长慌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领着部下夺路而逃。

张扬赶紧上前搀扶,杨权却摆了摆手,示意张扬就近坐下,另一边,沮授起身示意大堂上其他无关人员退下,一时间,大堂上只剩下杨家父女和张扬沮授杨安国五人。

不过现在并没有其他退路可走,张扬也只有勉为其难,当下就见他伸手接过一个虎卫从杨志尸体上拔下来的亮银枪,领着剩下的众虎卫直奔内宅门而去,与赵云汇合。

眼看杨志等人就要退到院门口了,杨权一咬牙,正要发令,就在这时,忽然外面冲进一人,大声喝问道:家主何在?

杨福被杨权话中透出来的轻蔑激得满面通红,若是对着旁人早一刀就砍了下去,只是对方却是杨权,他手上这把刀晃动了半天,却始终砍不下去,倒让旁边的杨安国和众虎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好好知我者师傅也,我正欲寻得子龙前来,如今既然来了,子龙我们师兄弟没那么见外,你以后将唤我扬哥,或者师兄就行。张扬确认后,心里乐开了花,本以为还要费尽心力去拐带赵云回来,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还平白多了个武功盖世地师傅,看来这回是该自己走运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他伤感的时候,因为危机还远未消失。张扬向四周望了一下,发现左前方隐隐可见的一个小山丘,又冷静地估算了一下两股追兵离自己的距离和速度,突然心中一动,大声喝道:大家跟我来!说完拨转马头向着小丘直驰而去。

这两个卫兵都是张扬亲自从军营里几百人中人选中挑出来的六人之二,一个叫李晨,一个叫叶兴,两人都是孤儿,张扬主要是看中他俩性情忠实可靠,而且武功根底也很扎实。

末了,张扬眼神一寒,手中的亮银枪不由紧了紧,咬牙道:士文士武,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婉儿就暂时委托给你们了。

娇娥发现张扬的异样,不由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可张扬看到娇娥这般害羞诱人样,更加想要进一步索取,接着张扬把手一探,mo向了娇娥那圆润的翘tun,抱着娇娥腰上的另一只手,则突然袭向那那傲人的峰峦。

张扬笑道:喔,炎兄说的好事在下定是要洗耳恭听的,不知是什么好事?

只是,今天的两个责任者一个是他寄以厚望的独子,另一个是追随他多年并一直被他倚为臂助的忠实部下,无论处分哪一个都等于是在削他自己的面子,这更让杨权觉得郁闷不已。

不过杨琳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孩子,此时此刻,眼看张扬陷入绝境,生死未卜之时,她忽然想起了这个年轻人初次见面时的腼腆,忽然想起了这个年轻人被她气得忿忿然时的可爱表情,忽然想起了这个年轻人迎着那匹黑马而去时那股义无反顾的神情,她忽然生平第一次有点后悔起自己的任性起来。

众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少高手试着上去擒拿,只是这匹黑马着实凶悍,又行动如风,根本近不了身,有几个冒失的更是被踢成重伤,好容易套上的一条马索居然被它两三口就给咬断了,众人手上空有叉杆等利器,但孔大人既然说了不能让它受伤又有谁敢找不自在,一时间,空有那么多训马好手,大家却都有些无从下手之感。

虽然其时天下颇不太平,不但凉州的叛乱愈演愈烈,这两天更是风传反贼张纯联合乌桓丘力居在幽州起兵作乱,杀了护乌桓校尉,辽东太守等人,作乱辽东。

显然她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怒了客人,这可是大罪,因此说到后来,吓得连声音也变了,娇小的身躯更是在地上簌簌发抖。

见高雅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杨志心中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多说,便转换话题道:对了,最近你和琳儿的关系处得如何了?这事儿可得抓紧,你们一天不成亲咱们的事儿就没法发动,你要想早点坐上少庄主的宝座,就给为叔我多用点心。

杨权笑道:贤侄过谦了,年轻人身有长技却能保持谦逊态度的可不多。顿了顿,又道:那贤侄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而且据路上杨福的介绍,杨家在庄外还另有十余座农庄和两个大牧场,若再加上杨家在城内经营的十余家商铺酒楼,那么直接或间接依靠杨家过活的人口恐怕要以万数计。以这样的规模来说,把杨家看作是一个小型的国中之国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倘若这个时代的地方豪强有一半是如此规模,那么出现汉末群雄割据的局面是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张扬真想给他两拳,妈的,再不走,一个人都走不了。就在危急关头,他灵机一动,拼着挨上一刀,一脚将逼得最近的一个胡汉踢飞,大声叫道:且慢!我有话说。

就说那三国时的曹操的手下,曹仁、曹洪、曹纯、曹真、曹休、夏侯惇、夏侯渊等等,多少都是自家人啊。

你凭什么偿还?一脸不屑的孙士图诘问道。

快请进来,都累坏了吧。陆伯一听,大喜,连忙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说着,转身对刚才的那个家丁吩咐道:快去告诉老爷,就说玉婷小姐的孩子回来了。

可是这也能叫山寨?张扬暗自琢磨着,因为这里和他想象中的山寨实在是有太大的出入,不说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可起码要有个气派点的山寨大门,有个大点的房子叫聚义堂的这些电影中山寨所必备的硬件啊。

张扬和婉儿二人一路逶迤向东南方向而去,张扬兄妹俩的目的地是冀州境内的中山国的常山县。

张扬此时只能寄希望于有一两个亲戚可以帮忙一下了,暂时避一避。

张扬一连串在心里问了几个问题。

他狠狠看了一眼婉儿,满脸怒容,可又不敢冒众怒,只好轻蔑的说道,诶哟,有骨气,不过,我告诉你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自古的道理。现在我再给她三天的时间,随便安葬她那倒霉的阿兄,到时要是还不出来,可怪我们不客气,我们走。这个尖嘴猴恶狠狠的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士文问道:表哥,你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张扬想了一下道:现在我们力量微薄,自然是以积蓄力量,静观其变为主,如果不出我意料,不出两年,天下必将大乱,到时候就是你我兄弟揭竿而起的时候了。

士文点了点头道:嗯,若想起事,无非囤积钱粮,训练精兵。囤积粮草倒是我擅长,只不过这训练精兵,小弟却不太熟悉。

张扬一听,也点点头,他也明白毕竟士文崇拜的是萧何之类的谋臣,正当张扬正在脑海里搜索看看,没有没什么名将在中山国郡,可以请来不。

这时一旁的子龙出列,抱手道:主公,子龙倒是懂得练兵之法,这训练兵马就交给子龙吧。

张扬闻言大喜,他刚才怎么忘记了身边这个牛哄哄的子龙呢,当下也不说什么道谢的话,只一脸兴奋的说道:那就拜托子龙了。

接下来,张扬引士文士武去拜祭了一下杨家父子的灵位,又唤过了沮授和杨安国等人相见,本来还想让他和杨琳见个面,不过因为杨琳刚经历了一场家庭巨变,悲伤过度卧床不起,只好罢了。

看看天色不早,士文士武怕外公孙百仁担心,也就告辞返回孙家堡了。张扬则叮嘱了庄中众人几句,便带着李晨和叶兴一起跟着回城向太守汇报事件经过。

按照临行前沮授的提醒,张扬将事情的起因说成是匈奴人和山贼因为垂涎杨家的财富而收买了杨志和高雅之等内贼作乱,而不是杨志和高雅之二人为夺权勾引匈奴人入侵,虽然事情结果是一样,但前者是外族入侵,杨家只是受害者,后者则纯是家族内乱,杨家也要担上一定的干系,两者可是有质的区别。

得了张扬的报告,孔大人是既忧又喜。忧的是自己的治下发生了如此大事,尤其是被杀的杨权还是前朝中大臣,他作为一郡国相,这靖边不利,守土不严的罪名怕是难逃;喜的是来犯的匈奴兵和山賊尤其是攻入杨家庄的那些几乎尽数被歼,斩首上千,其中还包括了山賊的首领,总算可以将功补过,甚至如果措词得当,再送上一些宝物给朝中那些大臣,还大有希望能得到朝廷的嘉奖。

看来,有必要大大强调一下这次的战果。孔大人在心中暗道,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亲切了起来,将张扬的战功大大地夸奖了一番,又为杨家父子的不幸向张扬表示了哀悼之情,当场表示一定亲自去杨家吊唁。

张扬又将自己受了遗命接任杨家庄主的事一并告诉了孔大人,顺便以守孝为理由请辞。自秦汉以来,虽没有明文规定,但一般丧亲者都要守孝三年,其间必须要辞去本兼各职。张扬虽然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照做,毕竟若因此惹来舆论的非议,那可是件得不偿失的事。

杨家虽然这次受到了重创,在政界士林有广泛人脉和影响力的杨权的死,更是损失巨大,但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曾经的中山国郡三大世家之一,其在本地的势力仍不容小看。

所以孔大人惊讶过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反复拒绝了多次才在张扬的执意要求下勉强接受了他交出的印信绶带,又亲自送出门外,对张扬派兵驻守杨家庄的请求也是一口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