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瑞涛忙着审一个策划方案,很快就忘了这事,快十二点的时候,同他在一个写字楼的大学同学过来了。这几天,他俩都是约了在楼下的餐厅吃饭。

“没喝你怎么知道?”莫依依气鼓鼓地坐下,看他那窘样儿又忍不住笑。

莫依依拿着一根竹签敲着盐罐子说,“你索性打算明年上市得了。”

那天她挨着凡瑞涛靠下后,恍恍惚惚地就睡着了,后来一阵簌簌的声音弄醒了她,她刚一睁眼,心里就一阵狂跳,――朝思暮想的人在自己旁边躺着呢。

“尝尝吧。”林娜娜一开口,莫依依这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握着酒杯,第一个反应就是:林老师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

第二,舆论造势。她让寝室的三个人为她当消息播报员,在人员密集的场所(比如食堂、阶梯教室、操场、图书馆等)无意散布她跟凡瑞涛恋爱甜蜜的消息,注意,是无意!要漫不经心地从嘴里说出来,这样可信度才高,之后,在旁人追问的时候,一定要装作一副人人皆知的样子,话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家觉得两人的恋情早已稳定;

左羽接过票看了看,还给他说,“别献了,没戏。”

“她追的我,我不喜欢。”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整天不待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跑外面喝酒怎么回事啊?你来这儿读什么大学?回家开个酒厂得了,整天醉生梦死多好!”凡瑞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掏了烟出来点上。

两个月里生了很多事情。

“你是不敢叫吧?”莫依依低头看着杯子。

“我相信啊,但是林娜娜信吗?”

“我没有意要骗人啊?一开始我就说了,我的名字是贾笛,也就是说,我的名字是假的。”莫依依得意地笑,“一般智商高的人,一听就明白啊。”

“你不觉得好笑吗?我誓这是我十九年以来做过的最无聊的事情。”莫依依说完,一本正经地看着凡瑞涛,“不过我倒替我们美丽漂亮的林老师遗憾,你这么花心,她认识你太遗憾了。”

接着,她整个人就僵住了。没错,死死地钉在哪儿,脚迈不动,嘴张不开,连呼吸都困难。是自己走错了吗?还是这个世界早已疯狂了?

“真复杂。”莫依依想了一下,觉得挺费解,“不如换个方式说吧,其实我想问的是,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怎么就知道他值不值得去爱呢?也就是说,就算你对他有了感觉,你怎么就知道他也对你有感觉呢?这里面是要讲究一个概率的,还有,就算他也对你有感觉,那你怎么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个好人呢?万一他是个坏人怎么办?我也不敢保证我潜意识里喜欢的人,就一定是个正人君子!”

“唱负心汉的。不喜欢。”

“各位尊敬的单身,大家好。”白侃夫话落,下面一阵哄笑。

“你看看你的衣服,不是猫就是狗的,十二生肖全满了,我基本上就能凭着你衣服上的动物猜出今天星期几了,所以啊,我的小妞,你最好还是穿一件稍稍稍稍淑女一点的衣服,虽不是隆重场合,但毕竟是联谊啊?”

“天还没黑呢。”莫依依说。莫依依觉得父亲有点热情过度了,明明是大白天,再暗的胡同也不至于黑到要用手电筒的地步。

莫依依咬咬牙,果断地指着两块的说,“来五斤。”

“凡瑞涛。”

“你可以走了,我很忙。”凡瑞涛眉头轻皱,这是他心生厌恶的标志。

“叫你呢。”莫依依感觉自己胳膊被人碰了一下,一看,旁边一位女生正不满地看着自己,“凡教授叫你!”

“走咧!”莫依依迈着京剧里的小碎步,原地转了一圈,和左羽击掌而笑。只要是看帅哥,两人的心情就相当愉悦。

他湿抹布的间隙,抬手叫了辆的士。左羽明白,马上扶着莫依依上车。他看了看的士车的车号,又扔给司机二十块钱,说,“涪通路二十号,k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