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缇亚的容貌本就生得极美,程诺这一笑一颦,顿时便让大厅里坐着的众人有种“遍地繁花盛放”的错觉,蓝登大公只觉得呼吸倏地一窒,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听完海德的禀报,程诺与贺兰敏之相视会心一笑,淡淡地道:“去把他带来吧。”

不过就算没有忽略,光凭这老头子出现在那件破着洞的黑色斗篷中一事,也足以令众人先入为主地认定,他与那抓走村中少女的女巫脱不了干系吧!虽然他身上并没有他们围攻时造成的伤口……

浓稠的鼻涕喷薄而出而的壮观景象!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伺候人的。

跟过他亡妻和他女儿的侍女!

就在迪奥对程诺行礼问好的当口,被他提在手上这矮个子的老矿工也不甘寂寞地出呜咽声,一下子便把帐篷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正在罗列愤恨不已的当口,程诺再度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虽然年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很能在让人心痒痒的同时便吓得连忙打消遐想。

国王为什么会娶眼前这女人的原因,爱丽莎是老早就听说过的。对于以色侍人的人,她向来都瞧不起。此时见程诺久久不能答腔,她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几分不耐之色,正想出口暗讽这新王后几句,却听到一声轻笑。

他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尘土,连忙上前,隔着那堵带刺的冰墙躬身行了个大礼,大声道:

“可是!我亲爱的父亲啊!你心里面就只有一个女儿吗?”白雪慢慢地走近他,小手放在他胸口的那块东西上,将那东西狠狠地按了进去,才用带着恨意的声音对男人轻声道:“我不会让你死。活着,你们不能在一起,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短短几天时间,雷登境内接连生幼童失踪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生的地方多是在国境边界区域,那些城镇、村庄离王城这块区域离得较远,那些个事情传到王城这边人们的耳中,感觉就跟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差不多,倒也没引起什么骚乱出来。

“你的手很冷,是身体不舒服吗?”

把这么个男人放在自己女人身边,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偏偏这贺兰敏之一直以来都是跟在丽缇亚的身边,一想到这两人总是朝夕相对,赛尔德心里便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这位失踪的小公主,正是由雷登王室嫁过去的王后所生,更巧合的一点是,小公主与白雪是同一天生日!

“呵呵,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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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森虽是故作平静,却架不住心中的怒火中烧,于是一出口,便是火星四溅。引得贺兰敏之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侍卫长的境界也忒低了吧!才吃了这么小的闷亏,他就摆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火大模样来。

贺兰敏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手势快翻转,法诀连二接三地印在自己的颈侧那片诡异的纹身上,每道法诀打上去,那花苞与荆棘就被硬生生地抑住了生长的步伐,不断地在原地扭动摇摆,就像两股力量在不断地进行对抗,一方想要破土而出,另一方则是竭力要将对方打压下去。

“那些人是侍卫。”刚才她动手时,曾对那些人的衣着打扮上多留意了一下,现这些人穿的是王宫里面的衣服,其中还有一个,她前几天在后花园里还曾见过一面。

听到程诺的声音,塔塔这才回神,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地道:

难道这家伙想到了什么?

按照他们原本商定的计划,制造出事端来,主是为了让贺兰敏之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程诺身边。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成,而且那些行刺的刺客本身就不是他的人,从根本上说,这些人死不死对他都没什么损害。他的做的,与程诺、贺兰敏之的行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是让活人变死人,一个是让死人死成透心凉罢了。

“还有,派人暗中监视王后带来的那个侍卫。”

倏地,□陡生——

男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那双似曾相识的宝蓝石眼眸让他不由得一阵恍惚,深藏在记忆里那些充满幸福的片段瞬间被翻出来,在他眼前纷飞。

他的言下之意十分清楚,是在告诉程诺:你还是赶快打消这个念头吧!

塔塔王子是个聪明人,听到贺兰敏之三下两言就把他的事情告诉了程诺,便猜到程诺怕是与贺兰敏之是一路的,当下也不隐瞒,将事情始末将程诺娓娓道来:

“只要你愿意同我一起回去。”贺兰敏之淡淡地说道。

“敏、敏之,你有没有现,你的房间有点冷啊?”杜蕾丝狐疑地捂着冒出鸡皮疙瘩的头,问道。

突然重获自由,乌鸦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反常为妖啊!他虽然不知道程诺想对他做什么,但也明白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了他——

程诺十分好奇它在想些什么,能想得那么入神,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点,所以程诺干脆抱着乌鸦慢悠悠地往寝宫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思索着贺兰敏之临走时丢下的话语。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所以不要娶她,不要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横桓在我们之间好吗,我的父王?

不行,看来得找机会好好查探一下这个“它”到底是什么!

“好的。”程诺温驯地点点头,只是眼中的柔情蜜意,在赛尔德轻吻过她的脸颊转身离去后,变成了森森寒意。

“尊敬的主教阁下,我们的事情好像还没有解决吧!难道伟大尊贵如您,打算做出像小人一般出尔反尔的事吗?”

她笑得娇憨,却未料查普森听完她的要求之后,脸色倏地由白转青,就连宴会大厅之中的众多贵族们,脸上的神情也不约而同地变得诡异起来!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橙红色的火焰将小小的盆子包围在其中,不消片刻,袅袅轻烟自盆子之中飘起,查普森再次挥动魔杖,包围着盆子的火焰瞬间熄灭,盆子里的水已被烧得温热。

“既然安德尔小姐都这么说,看来我非得拿出证据来所言非虚不可了。”

她心里唯一没有底的,便是万一真到了双方出手的时候,那个把她封进项链里的男人,会不会出手帮这个查普森主教,再次把自己封印起来呢?

她走到软榻那儿坐上,顺手将榻上的乌鸦又捞回怀里,才道:

乌鸦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处境,勃然大怒起来:“你快把我放下来!”

忿怒的男声从她怀里传了出来,程诺一低头,就对上一对黑豆大小的鸟眼,那鸟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是!”

俊美青年哪里肯乖乖听话,他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一动不动,面带疑惑地看着程诺。

既然这个世界有传送的魔法阵,这是不是代表她还有机会能回去?

三日后

丽缇亚回到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