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他一手拎着那矮人矿工,走进程诺的帐篷。“王后阁下,属下把人带来了。”

罗列被这些人的目光盯着满脸通红,憋了许久之后,他才动了动嘴唇,低声说道:“我一开始就说过的……”

亚伯伯雷的脸上面无表情,他只感觉到把无名业火突然从他的裤管上涌起,直冲脑门!

蒂儿和荷莲娜同时答应了声,低眉顺眼地走进帐篷。看到两人身上的装扮,程诺不禁微微挑了下眉。

海德的话音刚落,荷莲娜便是上前一步,分毫不差地站到跟蒂儿方才站的位置同一水平线的地方,低着头对着程诺行了个礼,恭谨地道:“荷莲娜见过王后阁下。”

不到一会,魔法师迪奥一手只轻松地提着那个嘴巴还塞着破布的矮个子老矿工,跟在爱丽莎的身后走进帐篷。

这当中必有蹊跷!

一把略嫌冷漠的女声传来,对那剑士说道:“嗯,你退下吧。”

爱丽莎听得程诺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连忙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道:“请王后阁下不要误会,属下只是向您禀报一下关于突事情的安排而已,您若认为属下做的不好,还请您提出来,属下好做改进。”

一时之间呼疼惨叫之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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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引得路人甲与路人乙同时回头看他,奇道:“你还知道什么内|幕不成?”

她这句话令赛尔德不由得愉悦地轻笑出声,突然很想捏捏身边这女人的小脸,再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只是在臣民们的面前,又不好做出太孟浪的举动,当下只能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道:

赛尔德也知道让她一个人出巡,的确有些不妥,只是他觉得不妥的原因,不是因为没有国王的陪同,子民会对王后的地位产生怀疑,而是来自跟在程诺后面的那个男人身上。

一想到白雪有可能跟那位小公主一样,再也找不回来,赛尔德的脸色就沉得可以滴出墨来。

程诺习惯性摩挲着下巴,道:“这可就奇怪了。这个雷尔斯王子做事的风格很是出人意料啊!”

前几天查普森失踪后,他便第一时间把查普森失踪、丽缇亚与贺兰敏之出现这几件事,用信雀报告到教廷上去。直到昨天半夜,他才收到从教廷飞回来的信雀,却是带来大主教的命令,让他什么都不要管,直接返回阿比斯公国。

“那看来是外面混进来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想做什么,不过今天才生了刺杀国王的事件……唔,还好是出现在我居所那,若是被他们潜入到国王陛下的寝殿,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哪!”

当手指勾下禁制的最后一笔,贺兰敏之几乎脱力跌坐在地上。纠结作一处,正欲绽放的花苞与荆棘,此时就像被狂风骤雨狠狠摧残过后的残花败柳,瞬间化作黑灰从他颈侧飘落。只是那黑灰飘落过后,一片同样的黑色纹身又浮上了他的颈侧。

林林总总的原因,使得“弱肉强食,实力为尊”这一法则为世人所奉行。

听到这里,程诺的脸色微变,听塔塔讲到这,可以预料到那些失踪的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思忖间,她已经听到贺兰敏之开口道:“这事跟教廷有关么?把情况具体说一下。”

这时,一只手掌大小、通身翠绿羽毛的美丽鸟儿,突然停在塔塔房间的窗沿上,引起房中三人的注意,只见它静静地站在那儿,鸟眼精准无误地看着塔塔。

唯一的孩子!

观礼的人群因这突巨变而骚动起来,人们惊叫连连,忙不迭四下逃开,一时之间因失足被踩伤或踩死的民众不计其数。

“他要送我走吗?”白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喃喃自语道,“他居然要送我走?不!我不想走啊,这才是我的家啊!为什么要我离开我的父亲?我已经没有母亲了,难道要让我连父亲也失去吗?”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塔塔疑惑地问道,眼神在程诺与贺兰敏之之间来回打转。

杜蕾丝与他共用他的身体?这岂不意味着杜蕾丝跟自己一样是魂体状态?那就难怪他看到自己很是习以为常了。只是不知道杜蕾丝是生魂离体,还是跟她一样,已经是死人了呢?而且这事又与她何干?

贺兰敏之见她犹疑不决的表情,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道:“实不相瞒,要回去这件事,单靠我一个人做不到,我需要你的帮助。难道你没现我跟之前有些不同么?”

男扮女装、光头、还貌似对贺兰敏之的态度很是暧昧……

他还没想完,就看到程诺的手朝他的头这方向伸了过来。乌鸦心中一惊,连忙一个“乌鸦打滚”,往后滚开避开程诺的手之后,他才记起那束缚在自己身上的绷带与能量已经没了,连忙催动能量变为人身。

“也祝你们好梦!”程诺笑得温和可亲地对杜蕾丝和贺兰敏之挥了挥手。

外面传来侍卫长霍森的声音,他带着巡夜的侍卫队在花园的小径上便止了步,朝着赛尔德的怒骂与查普森的惨叫,还有拳打脚路踢等声音不断传出的林荫暗处朗声道:

赛尔德明显被她这句话激怒,他蹲下|身子,将白雪放到地上,扶着她双肩盯着她湛蓝的双眼,道:

眼见再听下去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程诺干脆准备撤退,只是一回头,她便怔住了——

刚才白雪跑出去时,赛尔德眼中浮现的担忧与无奈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本就不想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此时见机会难得,干脆便借机将赛尔德支开,顺便借机在他心中留下个好印象。今夜查普森的出现,及后来生的事情,让她陡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或许她这个“王后”的位置,是不想坐也得坐了。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觉得那件事情,还是让我跟丽缇亚小姐在私底下解决比较好,您觉得呢?”查普森心里明白得很,就算把事情拖到明日,眼前这少女也不会就改变主意将事情一笔勾消,不过只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便有的是方法让她打消主意。

程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现那男子的目光正不偏不倚地落在查普森手中的魔杖上,视线从那魔杖上面扫过,又停了一下,似乎在向她暗示些什么。

程诺在看到他将那所谓的圣水加热时,心中又放下了几分。此时见他这番说法,也不搭理他,只是回过头看向她身边的赛尔德,问道:

“他说,那位丽缇亚安德尔小姐与他已经七年不见了!我现在才多大,七年前又才多大年纪呢?虽说七年时间不长,但是人总不可能没变化的吧,主教阁下怎么就能这么笃定我就是那位安德尔小姐呢?”她说着,扭过头看向查普森,一本正经地道,“如果您现在手头紧张,您直说便是,总不能因为我跟您所说的那位丽缇亚小姐长得很相像又同名,便想着拿我去滥竽充数换赏金!”

程诺没有忽略乌鸦听到那查普森主教的名字时,小小的身子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下,再加上赛尔德先前的忠告……还是先把他安顿好吧,省得一不小心小乌鸦变成了死乌鸦,她再想利用他做点什么的算盘可就落空了。

还有两个小时舞会才开始,现在就要更衣打扮?程诺想也不想便要出口拒绝,门外的声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