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心小了？”韩宜农提醒她，“你以前说将来长大了要当这个当那个，不当了？”
“我好像也有同班同学。”说他没朋友？这是事实，但不要承认。
既然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年的传闻，她就多看了花树两眼。头留得挺长，像颓废的摇滚乐手。眉似绝锋，鹰眼如炬。鼻高而钩，唇削而冷。好不好看，她不晓得，只觉得此人情薄。
听到后院门开，他看看表，六点整，韩水青晚了三十分钟。哼，别说他故意整她。迟到一分钟，多扎一小时马步，这个周末她要在他家院子里过夜了。不过，她还从来没迟到过，即使累到四肢无力，依旧会早到十分钟。
咦，小孩子不好骗嘛！为什么电影里，让小孩做事那么轻松。用物质诱惑好了，而且先从其他孩子入手，路长同学很聪明的样子。
“这么大的人还要您送上学？”她问。毕竟打木桩的背影又高又结实。
水青一听插班生，不是转学生，立刻看过去。
“不急。”芸芸对生意却不关心，“我妈最近一直在h市，她说生意好的要命，你那个批的主意行得通，到目前售了三千件，订单却还没接完。”
班干部？水青想，饶了她吧。哪有那个澳洲时间，去理一班芝麻绿豆的琐碎事。沈月确实跟她谈过，她回答自己高一的基础薄弱，需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婉拒了。比起一个干部，成绩好更能为班争光，沈月很明白轻重，也就没再说什么。
“市区有学跆拳道和柔道的教室。”云爷爷慢条斯理地说。
水青左右没瞧见人。
芸芸笑着冲她招手，“一个暑假不见，变得漂亮了。”天蓝云水纹，细带小背心，半身翻花大褶裙。尤其外面一件极短小袖镂空衣，可爱得很。
“你那些都是什么同学？”叶爸一听，皱起眉，看了叶妈一眼，被报以苦笑，心下明白为什么她急着让自己做这件事了。“你不去职高，需要跟他们多说什么？庆祝过了，就当提前恭喜你升云上。”本来对儿子升学这种事，他期望不大。打算等离离高中毕业，要么出国拿个学位，那么就跟着他经商。但这孩子近一年来交得那些朋友，让他担心。去云上还真对，好学生那么多，学坏也难。
“你放心，青青伙食我们家包了。”叶成，也就是叶爸呵呵笑着进来。
水青听出意思来了。万伊购物中心不就是日后人潮最旺的万伊购物广场的前身？改制后，万伊的总经理就变成了大老板。难怪每次回国和她逛街，走到万伊时，老妈都不太痛快的样子，原来曾经有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我家那臭小子又不知窜哪儿玩去了。不用管他，咱们先吃着，他饿了自然会回来。”叶妈看出水青的意思。
水青和羽毛面面相觑。接着，羽毛捧腹大笑，眼泪乱爬。
韩水青暗暗叫苦，用零点一秒的度瞪羽毛，怪她没尽到警钟的责任。羽毛微微耸肩，无奈神情的意思是，沈月绕另一头杀到，她没能查获。
“说什么呀？”韩水青装傻，“我看篮球场有个笨蛋，大热天在打球，有病还怎么地！技巧全无。穿得那么黑，也不知道避热。哈哈哈——”笑得太干，回大教室喝水，润色下。
要阻止她们进场！
“十五岁啊。和你同年，都提早上小学，以前我好像告诉过你。”顾芸芸漂亮杏眼担忧着。皮肤白皙，瓜子脸，大眼小嘴的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也知道搭讪这回事。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该走了，不然一个醉醺醺的单身女子引起别人的误会，以为邀请一夜情。
“水青，你干什么？”姜如赶紧把她拉过去。
“妈，待会儿要是他把电话给你，你可要按合同办事，保证金不能退，还要赔偿金。”水青有信心说服了对方。
姜如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钱秘书脸色不太好，走向她。
“我老板要亲自跟你谈。”他被老板骂不会办事，计较鸡毛蒜皮的小钱，耽误另一头的工程。狠狠瞪圆成黄豆眼，非常忿忿得看向旁边的水青，也不知道黄毛丫头跟老板说了什么。
姜如讲完电话，和钱秘书有相同的疑问——水青到底同对方说了什么？东老板爽快道歉，还答应不追回保证金，按合同赔三个月租金。这结果已经相当圆满。
“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钱秘书依旧气焰高。
姜如请身后的工人们让开路，看他们一队人离开，叹了口气。
“妈，这地方本来要做什么？”水青知道妈妈担心什么。
“港式干货店，卖燕窝鱼翅鲍鱼之类的。”现在要找谁来顶？只有一个月了。
“挺有新意，可是以我们市的消费水平而言，会不会过了？即使有钱买了燕窝回去，也得知道怎么做。”高级大酒楼的生意都不太好，更何况是这种？
“这些干货本身就有高中低档之分，因为他们经营目标是咱们这儿的中高层收入者，作为礼品的话，还是有一定市场。”姜如也考虑过。
“姜总，现在怎么办？”魏华着急，到开业那天总不能开空仓吧？
“走，召集大家商量商量。”姜如立即要求开会，转头又对水青说，“女儿，先回家吧，我今天到家可能要晚了。”
芸芸妈问清楚生了什么事，也皱起眉，“哪家公司这么缺德？”
“谁知道呢！”水青说，“事情出得早比较好，免得以后开张再闹，更麻烦。”
“说得也是。”芸芸妈被水青一提，反而庆幸，“青青，要不要去我那儿看看？按你的建议，正在改装呢。”
“芬姨，不用了，您做事比我细致。”她摆手，又问，“开业那天的时装模特找好了吗？”
“找好了，客人我也请了，不过开幕小酒会找不到人来做。”正愁哪！
“元旦学校放假，您把杯子盘子都准备好，我来做。”主要是红白葡萄酒，香槟，至于简单的鸡尾酒她还是会两种的。
“我们也能帮忙。”芸芸和羽毛自告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