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就放心吧!以少主人现在的武功,应付血手印绰绰有余。”竹剑这样安慰道,话虽然这么说,但自己的心中也没底。

“思阳对你一片痴情,你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岂不是误了思阳一生。”洪七的怒火显然没有消尽。“洪大哥,男子汉大丈夫,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岳鹏举始终把思阳当亲妹妹,我总不能欺骗思阳,欺骗自己吧!”岳飞掷地有声道。

临来之前,吴长老向戚不悔再三交代,让他在襄阳沉默寡言、装疯卖傻,暗中起到监视作用,当然,这一切都非常隐秘,也是吴长老不得已的苦衷,因为,当时萧峰已死,丐帮群龙无首,吴长老以代帮主的身份想求丐帮太平,必须事事小心,如果把全冠清惹急了,他真的跳出来争夺帮主之位,还真没有人能够制服他,所以,暗中监视,坐拥以待是最好的办法。

他的话刚刚出口,还没等洪七说话,只听一人说道:“血手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声音虽然不高,却像利锥一样直往人的耳朵眼里钻,声到人到;只见竹林外飞身飘来一人,疾如惊鸿,快似闪电,落地之时,犹如静风落絮,无声无息,血手印抬眼一看,心中不免一惊,呀,这不是自己跟踪数日,一直想追杀的少年英雄岳飞吗?原以为,岳飞是个相貌出众,枪法出奇的人,内功再怎么厉害,只不过强似少年中的少年,没成想,今日一见,内功高出自己多多,甚至比当场的洪七有过之而无不及,有龙飞鹏举两大少年在此,更有丐帮三大长老,今日要想全身而退,恐怕难上加难。

黄佐一看,道:“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丐帮襄阳分舵舵主皮康,此人为人性情豪爽,素有好名。”岳飞心想,看来此人在丐帮有很高的声望,要知道,在丐帮各分舵舵主中,基本上都是六袋和七袋弟子,而且岁数很大,而皮康年纪轻轻能够身披八袋,可见他武功、能力非同一般。

这时,从背后跑过来一位妇人,头发散乱,涕泪横流,进了西跨院往地上坐,两条腿在地上乱蹬,声色俱厉地骂道:“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东西,我家官人生时吃苦受累,死了你们也不让他好,官府已经验过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这些嚼舌头根的,就会在背后祸害人,老娘清清白白,不怕你们诬陷,有能耐,你们到官府去告老娘。”

岳飞走了过去,道:“彭四大哥,在下请了。昨天你哥哥送的那八位轿夫,你可知道去往什么地方?”正在迷迷糊糊睡觉的彭四,一听有人叫他,他抬头看了看岳飞道:“你是什么人?问这作甚?”“哦,彭四大哥,我和他们是一伙的,由于在下贪图一路上的美景,与他们走散了,还望船家大哥行个方便。”

此时的王重阳二十三岁,比素素大五岁,他看素素在花丛中采花,不自觉地摘采了许多山茶花,洁白的山茶花是如此的瑰丽芬芳,他想送到素素的手中,由于素素在花丛到处飘舞,冷不丁与王重阳撞了个满怀,起初,确实把素素吓一跳,得知他是和光子的得意门人后,怯羞羞地退到一边,因为,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一双辣的眼睛看的人浑身发烫,手中捧着山茶花,好没来头地说道:“给你,这是我帮你采的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话音未毕,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小的七子剑阵也能挡住老夫的赤灵神掌,哼,简直是痴心妄想。”声音如同夏日里的滚雷,由远及近,然后又由近及远;众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又未了师太听到这个声音,高声言道:“老匹夫,既然来到贫尼的峨眉山,为何要藏头宿尾不敢露面?难道贫尼当真怕了你不成?”“哼,秃尼,老夫不是要事缠身,倒要领教领教‘八门兜底剑阵’和‘七子剑阵’,也省得老夫到终南山找他们,哈哈,哈哈哈……”笑声如绵绵不绝的钟声。

思阳听了师傅的话,心里别提有多美,师傅说的话,简直就是自己想要说的话,不禁胸中一热,像是揣了一头小鹿,蹦蹦乱跳。岳飞听了师太的话,言道:“多谢师太美意,此次岳飞前来,多有打搅,在下还是学一学古人,遍访名山大川,浪迹海角天涯,流连于山水之间,徜徉于世俗之外,悉心练武,时刻不敢忘怀师傅他老人家的授业之恩。”

来到灵鹫宫大殿,他再次向梅剑竹剑跪拜,感谢她们的“破典”之恩,梅剑竹剑从岳飞的精气神上可以看出,岳飞的眼睛清澈而内敛,武功有了很大的进步,不能不让两位老人欣喜非常。

岳飞言道:“师姑,千万使不得,岳飞虽是武林中人,却无时无刻不把百姓的疾苦挂在心上,现如今,金人嚣嚣,强梁挡道,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岳飞从小许下心愿,报效家国,立志解黎民之疾苦,救苍生于倒悬,这不仅是岳飞的平生所愿,恐怕也是师傅他老人家对侄儿的期待,否则,他不会在‘金头毒蛤’病好之后,培养出师兄卢俊义、林冲这样的可造之材。怎奈?朝廷一时昏暗,埋没了师兄这样的人才,以至于‘劲松死于秋风’,但岳飞认为,阴霾只能遮一时之光,但等散去之后,终究有英雄用武之所,我岳飞只想等待来日,对逍遥派掌门人之位,岳飞却之不恭了,还望师姑海涵一二。”说完这一切,岳飞上前三步,抱拳施礼躬身后退。梅剑竹剑一看岳飞完全是一副请辞模样,心中不忍,可又不能强人所难,只好枉自嗟叹。

司马雁南爽朗地笑道:“岳少侠过谦了,莫说岳少侠让老夫保护一人,就是让我昆仑派下十八层地狱,老夫莫不摔弟子照办。”岳飞道:“老前辈言重了,这件事关乎失踪武林的悬案,这个人对我们太重要了。”

她万万没想到,假装醉酒的张三,夜里偷偷起床,邬氏怕张三会深夜闯入思阳姑娘房间,这才坐起问道:“你上哪里去?”张三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吓得不轻,愣愣道:“我……我要进城去买菜,你好生照顾客人,一定要挽留住她们,我稍后就会回来。”邬氏道:“这半夜三更城门不开,进什么城,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究竟想干什么?”邬氏声音越说越大,张三一把捂住她的嘴道:“姑奶奶,你小声点,我告诉你吧!我们要发财了,住在柴房中的那个男子叫岳飞,是枪挑小梁王的钦犯,报告官府可得赏银三百两,只要你能挽留住她们,得了赏银,以后我跟你好好过日子。”

此时,岳飞已经被张妻叫醒,正准备去寻思阳,思阳急匆匆走进院内,急切地说道:“岳哥哥,你赶紧走吧!我杀了张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在这里等候官府来抓,这件事与你无关。”岳飞虽然一惊,但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道:“思阳姑娘,为兄枪挑梁王,已是待罪之人,无所谓多一条人命,还是你走吧!”说完,回过身对张妻道:“大嫂,你把我捆绑起来,交与官府,一切与舍妹无关。”

自打思阳与岳飞在京城分手,她在众人的劝说下,随黄药师、白菱等人一道准备回归师门,当岳飞的战马消失在自己眼前时,她的心、她的魂、她的情、她的爱,都被岳飞带走。

刘浩一路追寻,来到亡妻身边后,没有看到女儿,发疯似地到处寻找,终究没有女儿下落,他将妻子的尸体就地掩埋,举剑发誓,一定要为失去的妻女和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满腔悲愤地他投奔到宗泽的麾下,由于作战勇猛,深受宗泽器重,最终成为相州总兵。

此时,徽宗正端坐在垂拱殿批阅奏章,管事的太监禀报冯清,冯清又悄悄来到徽宗近前,瞅徽宗心情尚佳,小声地说道:“皇上,张相在殿门外跪见,奴才特来向圣上禀报。”“哦!张爱卿来了,朕正好找他有事,快传他进来。”徽宗头都没抬地说道。得到冯清的传话,张邦昌毕恭毕敬地来到垂拱殿,脚未进门,“咕咚”跪倒,口中高喊:“臣张邦昌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办事不力,至今没能抓住钦犯岳飞,请求皇上责罚。”张邦昌的话,让梁上的洪七和阿娜听的真真切切,心中不免一惊,但洪七还是示意阿娜别动,再听听他们如何说。

说完,冯清急匆匆就走,他刚想迈过门槛,也不知是走的急了,还有心底慌张,无缘无故地拌在门槛上摔了一跤。他那里知道,正是他的那句“家贼”引得阿娜不高兴了,随手打出一枚铜钱,铜钱不偏不倚打在冯清的“委中”穴上,冯清腿弯一软,摔了一跤,他还以为是自己心里害怕,吓得腿肚发软,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鲍总管禀报去了。

“好吧!皇命不可违,请大人快些检查,可不要耽误表妹的吉日良辰。”宗芳无奈地说道。张邦昌把手一挥,“呼啦”一声过来好几十士卒,将抬轿的、送亲的、吹乐的,以及司仪和新郎统统查验一边,没有发现岳飞,张邦昌不相信,自己又亲自查看一番,最后,他来到花轿前,顺手撩开轿帘,宗芳赶紧过来说道:“张大人,轿内只有表妹一人,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张邦昌根本不搭茬,用手掀开新娘的红头巾,只见一个如花似玉泪水涟涟的女子正在哭泣,张邦昌怎么也不相信,轿内没有岳飞。

这时,右班丞相出班跪倒,高呼:“万岁,宗元帅已然将武科场情况道明,小梁王依仗皇亲迫岳飞签订生死文书,然,比武输了之后的梁王恼羞成怒,将自己上绝路。皇上曾今亲言:皇亲贵胄、普通臣子、寻常百姓武科场一同较技,那么,檄文中的‘无复自哎’就不能有贵贱之分,若是柴贵将岳飞劈死,又会有谁为岳飞偿命呢?皇上此举,有损金口玉言。”一下子将徽宗的嘴堵住,“有损金口玉言”这句话,只有敢说,满朝文武之中没有第二个人敢开口,秉承了古代士大夫“文死谏,武死战”的信条,冒死解了宗泽之围。

苗仁杰等家将不干了,“呼啦”一声,围到点将台前,而牛皋、汤怀、王贵、张显、思阳、黄药师、白菱、昆仑派弟子、崆洞派弟子等武林同道,连拖带拽将岳飞弄下点将台。张邦昌气急败坏地高喊:“御林军,给我抓人!”随着张邦昌的叫声,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向岳飞等人,喊声、叫声、马嘶声乱作一团。

对于宗泽而言,为争夺武状元签下生死文书的并非千古未有,关键是:一个草民与一个王爷签下生死文书,孰轻孰重?对于张邦昌而言,他知道柴贵这是给岳飞施加压力,可问题是,生死文书一旦签订,柴贵打不过岳飞,将岳飞急了,会弄巧成拙。张邦昌站起身道:“梁王千岁,签生死文书,兹体事大,还是不要签的好,本相宣布比武结束。”“慢!张大人,比武还没有结束,皇上让我等为国举贤,现在武状元还没决出来,如何能停止比武;至于梁王千岁与岳飞签下生死文书,比武较技还是点到为止,也未必会出现不测。”宗泽说道。张邦昌想想也是,梁王是皇亲,哦,你岳飞真有胆量把梁王怎样?隧道:“好吧!比武较技以示真功,一决雌雄可矣!”岳飞无奈,只得走到台上,当着四位主考官的面,当着天下举子的面,与小梁王柴贵订下生死文书。这真是:中元佳辰赐祥瑞,开武兴尚泽四方;克明峻德维新命,怎奈贵胄包祸心。小梁王借尸还魂欲折冠,岳鹏举跃马横枪见真章。

半个时辰过后,“当”的一声铜锣响,马步军统领喊道:“比武开始!”喊声之后,下面一片沉寂,过了片刻,举子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苗仁杰实在是太厉害了,连战三场,毫无败象,估计我们上去也是白给。”牛皋忍不住了,道:“大哥,再不上去,武状元就是苗仁杰的了,俺上去会他一会。”岳飞把眼一瞪,道:“牛皋,不得胡来,为兄自有道理。”

可是,岳飞一点也不着急,似乎把皇榜的事忘到九霄云外,牛皋再也沉不住气了,他领着汤怀等人来问岳飞,道:“大哥,俺们啥时候走,再不走就不赶趟了,再说,进京赶考都需要提前走动门路,要不然,到那里,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武状元早叫人家拿跑了。”岳飞把眼一瞪道:“胡说,我们是进京赶考,又不是进京走门子,需要知道什么。”“嗯……哼……哼……反正俺听人家说,进京赶考得走门路,否则,连考场都进不去。”牛皋支吾道,牛皋虽然浑,但他也知道走门子的道理。这真是:平静江湖风雷韬,浪潮汹汹触暗礁;擎天架海白玉柱,中兴宋室百代骄。

“泰山三杰”之一的鲁正阁站起身形道:“天下各路英豪,武林各位前辈,此次武林聚盟皆在下所为,绝华岛之事历历在目,舍弟之死声声在耳,舍弟与我亲如手足,然,舍弟之死令人发指,其他失踪武林人物是生是死,犹未可知,想我中原武林豪杰并起,英雄辈出,不能置失踪武林于不顾;在下广发英雄帖,共聚于丐帮,还是恳请丐帮洪帮主牵头,还中原武林一个公道,还天下武林一个公道。”说这话时,鲁正阁几乎是义愤填膺,声泪俱下。

此后两局,金国人如法炮制,连下三城,最后以金人的胜利而告终,坐在龙庭上的宋徽宗如同死了老娘,不知是什么心情,左右相陪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这时,金朝右班丞相哈里强说道:“陛下,蹴鞠完毕,请皇帝示下。”“哦……哦!有赏。朕非常高兴,有赏。”宋徽宗好像从梦中醒来。

牛婶拉扯着岳飞的手道:“飞儿,莺儿死的惨啊!她是逆生,可遭罪了,临盆前,全身浮肿,几度晕厥,俺和你娘想放弃孩子,保住莺儿;可她醒来,说什么也不同意,硬是将孩子生下来,最终是血崩而亡,把你娘疼坏了,俺没有照应好莺儿,老身对不住你啊!”说完,牛婶已经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