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金平!”

他走到解忧面前,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是深情和诚恳。

“公主聪明,遇事一看就透。”丞相默默赞允解忧的观点,一拱手朝着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郑穆桓道:“老臣也劝郑将军一句,圣命难违,抗旨,那是要杀头的。”

身长七尺虎背熊腰的郑斯元帅此刻单膝跪地,面色苍白,紧张万分。想来他征战沙场面对千军万马时也不曾胆怯过,如今在君王面前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再刚烈的男人,也有护犊深情。

“如此也好。”

“太好了!咱们这次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竹笙在一旁欢呼雀跃,高兴地像是一个拿到了糖果吃的孩童。

小妹与皇上是真的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可是她却终不得圆满。

“受罪?”丞相微微一挑眉,冷笑了一声:“她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光耀门楣么?若是去和亲,皇上一定不会亏待他们一家的,那时候他们一家的荣宠富贵岂是今日可比拟的?”

“只是西域风向未定,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这不是我和你能决定和能说了算的事。”

“丞相大人可还记得,郑元帅曾经提起过,郑穆桓将军和解忧公主早年曾经有一段口头上的婚约?而郑将军对解忧公主青睐有加,这在朝堂上已不是什么秘事了。下官认为,若解忧公主能和郑将军结为连理那定是美事一桩。而今解忧公主住在贤妃宫中,贤妃娘娘子嗣单薄不如收了解忧公主为义女,这样一来两位公主不管谁嫁给郑将军都于丞相大人无异,而金平公主又年轻貌美身份尊贵,另择佳婿想必也是极为容易的。这样一来,也不必拆了一对鸳鸯,又错点了一对鸳鸯。”

老丞相此刻已经在正厅外等着他了,由于年事已高,他的头发和胡子已经半数花白了,可精神依旧矍铄,两只眼睛里的光芒总是让人觉得锐利无比,在他面前无处遁形。见李宿淮走过来沈丞相立刻拱手迎接:“李大人到我府上来喝杯茶,倒是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毕竟是女孩子,无论获得多么尊贵的封赏终究还是要嫁人的。能嫁给一个真心实意待自己好的人,那才是真正抓住了一世安稳。

他心里别扭,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婚约可能是和舒窈郡主的之后,他就觉得很别扭,可是那种别扭他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明白。

“这位是小女舒窈,今年正好十三,小你一岁。”

皇上转头问坐于贤妃身侧的解忧:“解忧,朕刚刚说你也可以提一个要求的,你到现在还没提呢,想要什么尽管跟朕说!”

“我们金平那只是谦虚,不屑于人前卖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往后那些没长眼睛的也把眼睛擦亮点!”

而皇后一挑眉,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戏谑的笑意:“金平今年端午怎么这么有心呀?不过本宫倒是听闻,你在琴棋书画上面都不怎么精进呢……你这是……”

“啊?”金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姐姐不会是要跟我抢吧?完了完了……你舞跳的这么好,看来这提请的机会是解忧姐姐你的了……”

郑穆桓兴致盎然,摸出腰间的横笛正想吹奏,湖边却传来了少女清澈明亮的声音。

“真好!”竹笙开心得合不拢嘴,拍手欢呼。

郑穆桓一思忖,指着旁边的小厮道:“要不这样吧,让崇明照顾竹笙姑娘去旁边休息,我来做解忧的帮手,你们俩继续比,直到分出胜负为止,怎么样?”

“公主,放线,放线!”

“解忧姐姐!”

“好,那就有劳太医了。”贤妃微微颔首,翠音姑姑便上前赏了几个太医,送他们出了门。

离归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就像你们武帝的母亲,不也是二婚二嫁么?跟民间的前夫还育有两个孩子吧?可你们偏偏又崇尚什么贞洁烈女,从一而终……”

“在树上睡?”

解忧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答话,她隐隐的感觉到,父亲要跟她讲一个很震撼的故事。

“你不该今晚逼我过来的。”

“那我就先弄死你吧。”

“好好好,成交!这驴子可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看姑娘这么漂亮……算你九十两好了?”

男子说罢便扬起手中的棍子,那女孩不躲不闪,毫不畏惧的瞪着他,生生的就吃了一棍子!一声闷响从她瘦弱单薄的腹部传来,却不见她有丝毫的退缩之意。浑身是伤的毛驴痛苦的朝天嘶鸣,脑袋上缓缓流淌下来的血迹已经沾染了一地。

解忧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安抚道:“没事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

解忧昨夜在得知郑穆桓并未来探看的时候,就觉得事有蹊跷。她与桓哥哥的情分别人不知,她自己却是坚信不疑的,若得知她昏迷,桓哥哥必定心急如焚,而他没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根本就来不了。再结合整个后宫也无一人前来的情况来看,必定是有人阻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竹笙……”她迷糊的喊了一声,只觉得嗓子干哑,脑袋痛的像要裂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