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因该情结而蒙受了大约十五年的折磨,几乎不能参加生活中的任何活动。她后来感到病好了,于是变得十分活跃,渴望发挥她那不算太差的能力,赢得一点承认、享受和成功,尽管这种时刻来得晚了些。

在这里,应该谈一谈表现在性本能与自我保存本能之间的一种比较深刻的区别。

运用素描或原始绘画中的那些线条轮廓,是不可能恰当地描绘出心灵的各种特征的。相反,我们应该像现代画家那样,采用使各种色彩区域相互融合的方法。

本我充满了本能所提供的能量,但是没有组织,也不产生共同的意志,它只是遵循快乐原则(thepleasnureprinciple),力求实现对本能需要的满足。

事情是这样的:1919年秋的一天,大约上午十时四十五分,我正给一个病人看病时,刚从伦敦来的大卫。福西斯(didforsth)医生2递进一张他的名片,(我相信,如果我以这种方式泄露他在我的引导下,花了几个月时间研究精神分析技术这件事,这位伦敦大学受人尊敬的同事是不会把它视为不慎的)。我很忙,只能打个招呼,并约定以后再会。福西斯医生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他是我因战争而中断与外界来往后找我的第一个外国人,他带来了美好岁月的信息。片刻之后,在十一点钟,我的一个病人赫尔。毕先生来了。他是个聪明而和善的人,年龄在40至50之间。他最初找我看病,是因为在与女人性j上有困难。他的病毫无治疗成功的希望,我早就建议中止治疗,但他希望继续治下去,这显然是因为他把对父亲的温柔的爱转移给了我,并从中获得了安慰。

对于梦的愿望满足的理论来说,只有两大难题。对这两

1《释梦》(190a)第六章(e)对这些试验作了更详细的描述。——英译注。

他大脑的某些部分没有休息的征兆,是他大脑的某些区域在未知的刺激因素的影响下,力图继续工作又只能以很不完善的方式来这样做的征兆。如果是这样,那么,正确的做法是不必进一步研究这种没有任何心理价值的夜间发生的失调行为的产物了。因为我们不可能指望从对梦的研究中得到有益于我们目的的东西。另一方面——很明显,我们已选定了这种相反的方面——我们已经作了假设,并以之为一个先决条件——应当承认,这个假定是相当专断的——那就是,甚至这种难以理解的梦也必定是一种完全正常的、有意义和有价值的心理活动,在精神分析中,我们能够像利用其他任何信息一样来利用梦。只有我们的实验结果才能表明我们是否正确。假如我们成功地把梦转化为那种有意义的语言,我们就显然有希望了解到某些东西,得到某种用其他方法难以获得的信息。

因为一个人越是正直,他对自己的行为就3越是严厉和不信任,所以最终恰恰是这些最圣洁的人指责自己罪恶深重。这意味着美德丧失了一部分应得的奖赏;驯服和节制的自我并没有获得它的忠实朋友的信任,它获取这种信任的努力看来是徒劳的。

对于一对恋人来说有他们自己就足够了,甚至不需要共同生育孩子来使自己幸福。在其他情况下,爱神厄洛斯并没有这

适用于每个人的金钥匙是不存在的。

第四章……………………………………………………(…39)

哪怕在孩子最受宠爱的情况下,如果不付出巨大的心理能量,这种羡慕感也是无法克服的。

女孩对自己没有yj这一事实的认知,决不意味着她们很容易就会屈服于这一事实。

正好相反,她们长时间地坚持希望自己获得某种yj那样的东西;在很长的时间里,她们还相信这种可能性。精神分析还表明,当儿童对现实的认识否定了这种愿望,指出它不可达到之后,它就存在于无意识之中,并且保持着相当可观的精神专注能量。

获得yj这一愿望,最终有可能不顾一切地促使形成某种动机,该动机推动成年妇女向精神分析求教,而她们从这种分析中合乎情理地希望获得的东西——例如继续从事某种知识性职业的能力——常常可以被确认为是这种受压抑愿望的升华后的变型。

人们是无法怀疑这种对yj的羡慕心理的重复性的。如果我断言,羡慕和妒忌在女人心灵生活中要比在男人心灵生活中作用更大,你们就可能把这种断言作为男性不公正的一个实例。

我并不认为羡慕和妒忌这些特征不存在于男人身上,也不认为在女人身上这些特征的基础只是对yj的羡慕。但是,我倾向于主张,这些特征在女人身上之所以具有更大的重要性,原因即在于yj羡慕的影响。不过,现在已经有一些精神分析者显示出一种倾向,他们贬低女孩最初时期的yj羡慕在崇拜男性生殖器阶段的重要性。他们觉得我们从妇女的这种态度中所发现的东西,主要是第二位的构造物,是后来妇女发生精神冲突时,回复到这种早期婴儿冲动的场合下产生的。

不过这是深层心理学(depthpsya-sulinityplex)方向转变;第三条则通向正常的女性气质。我们对这三条路线已经知道了相当多的东西,尽管并没有认识一切。

第一条路线的基本内容如下:幼女迄今为止是以男性方式生活的,她可以通过刺激y蒂得到愉快,并把这种活动与她以母亲为目标的性愿望联系起来,这种愿望常常是主动的;但是现在,由于yj羡慕的影响,她失去了男性生殖器性欲意义上的乐趣。

因为与更为优越的男性的同类物作比较,她的自爱心(self—love)受到了伤害,于是她放弃了从y蒂获得愉快的手y方式,并否定了对母亲的爱。与此同时,她还常常压抑她的一般性欲倾向中的合理方面。她对母亲的反感无疑不是突然出现的,因为女孩一开始只是把她的阉割看作个人的不幸,后来才逐渐把阉割与其他女性联系起来,并且最终也与她的母亲联系起来。她的爱是指向在她看来具有男性生殖器的母亲的,由于发现母亲也遭到阉割,她就有可能不再把母亲作为

1见《引论》第二十二、二十三讲。——英译注。

爱的对象,结果她身上长期以来一直在积聚的仇恨动机便占了上风,所以,这种情况表明,对于女孩来说,就像对于男孩和成年男子来说一样,由于发现妇女缺少yj,她们的价值就降低了。

你们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神经病患者把他们患病的重要原因归之于他们的手y。

他们要手y为他们的一切烦恼负责,我们很难使他们相信他们错了。

但是事实上,我们却应该对他们承认他们是对的。因为他们在婴儿期的性欲正是通过手y得到发泄的,他们确实深受婴儿期的这种处于不完善发展状态的性欲之苦。可是神经病患者多半却把责任归之于青春期(periodofpuberty)手y;他们通常都忘却了早年婴儿期的手y,而这种手y才是症结所在。

我希望日后能有机会向你们详细阐明,早期手y的所有真实细节对于个体后来产生的神经病和性格是多么重要。

这种手y是否被发现了,父母是怎样极力反对它或容忍它的,或者,是否儿童自己成功地把它压抑下去了,这些情况都在儿童的发展过程中留下永久性的痕迹。

然而总的来说,我很高兴我不必这样做。

这将是一件艰苦而沉闷的工作,而且在它结束之际,你们一定会要求我提供一些关于父母或教师应当怎样对待幼儿手y的切实可行的建议,从而使我陷入为难的境地1。我可以从女孩的这种发展中——这是我本次讲演所关心的问题——为你们提供儿童本人努力摆脱手y的事例。如果对yj的羡慕激起了仅对yj手y的强

1弗洛伊德关于手y的最详细的阐述,见他寄给维也纳精神分析学会举办的专题讨论会的论文(1912f)。——英译注。

烈冲动,而y蒂手y仍然拒绝让步,结果就会发生一场“yj羡慕”从y蒂手y控制下争取自由的激烈斗争。在这场斗争中,女孩本人可以说接替了被她所黜的母亲的角色,并在反对从y蒂获取快感的努力中,表现出对自己的低劣的y蒂的全部不满。多年以后,手y活动虽然早已被制止了,但是对这种手y的某种关注依然存在,我们应当把这种关注解释为是对某种仍然令人担心的手y方面的诱惑的防御心理。这种诱惑表现为同情那些陷入类似困境的人们,它在人们缔结婚约的行动中起着动机的作用,甚至可能决定对丈夫或情人的选择。

根除早期婴儿手y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或寻常的事情。

随着y蒂手y的放弃,女孩的主动性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废除了。如今被动性居于优势。女孩借助于被动性的本能冲动,基本上完成了以父亲为目标的转折。你们可以发现,上述的发展浪潮把女孩在崇拜男性生殖器时期的主动性扫除一空,从而为形成女性气质廓清了地基。

如果在这种扫除过程中女孩的主动性未因压制而丧失过多,那么所形成的女性气质最终就可能是正常的。导致女孩转向父亲的愿望最初无疑就是一种对yj的愿望,它在母亲那里已遭到拒绝,现在则寄希望于父亲。但是,如果对yj的愿望被对婴儿的愿望所取代,也就是说,在一种早期的象征性的“等同”中,对婴儿的希冀代替了对yj的希冀,一种女性情势也就随之建立了起来。

我们不是没有注意到,早在崇拜男性生殖器这个安宁的阶段,女孩就已经在盼望着有一个年幼的婴儿了。这当然就是她和玩偶做游戏的意义。但是那种游戏实际上所表现的并不是她的女性气质,而是模仿母亲的自居作用,其目的在于用主动性代替被动性。

她在扮演母亲的角色,而玩偶就是她自己。

她现在能够对这个玩偶婴儿做她的母亲曾对她做过的一切事情。一直到产生了对yj的愿望时,这种玩偶婴儿才变成了来自女孩父亲的婴儿,后来又转变为最强烈的女性愿望这一目标。

倘若这种对婴儿的愿望日后在现实中实现了,女孩就会觉得非常幸福,而如果这个婴儿是一个带有女孩所渴望的yj的小男孩,情况便尤其如此1。在“来自父亲的婴儿”这一复合描述中,给予充分强调的往往是婴儿而不是父亲。

渴望占有yj这个古老的男性要求,仍然以这种方式在现已形成的女性气质中隐约可见。不过,我们或许反倒应该承认,这种对yj的愿望是一种十分典型的女性愿望。

随着对yj—婴儿的愿望进一步转向父亲为目标,女孩便进入了俄底浦斯情结的状态。她对母亲的敌视——这无需重新产生——现在大大加强,因为母亲变成了女孩的竞争者,她从女孩父亲那里得到了女孩也渴望从那里获得的一切东西。

按照我们的看法,女孩的俄底浦斯情结长时期地隐蔽了她在前俄底浦斯阶段对母亲的依恋,然而后者仍然十分重要,它留下了种种极为持久的固定现象。

就女孩而言,她的俄底浦斯状态是长时期艰难发展的产物。

它是某种初步的解决,某种不会很快放弃的宁静状态,在作为为期不远的潜伏期的开端时尤其如此。

我们现在已对两性间的区别有所认识,这个区别对于俄底浦斯情结与阉割情结的关系大概是十分重要的。处于俄底浦斯情结中的男孩想望母亲,而且可能希望赶走作为竞

1参见下文第133页。——英译注。

争者的父亲。他的这一情结是很自然地从崇拜男性生殖器的性欲阶段发展而来的,然而阉割的威胁迫使他放弃了那种态度。由于害怕失去yj,俄底浦斯情结乃遭到摒弃和压抑,在最正常的情况中也是被完全破坏(参见第92页),严厉的超自我则作为它的继承者建立了起来。在女孩那里发生的情况几乎正好相反。她的阉割情结是为俄底浦斯情结作准备而不是破坏它;她因为羡慕yj而不得不放弃对母亲的依恋,她置身于俄底浦斯状态就仿佛是躲入了避难所。由于不存在对阉割的担扰,女孩便缺少一种导致男孩克服俄底浦斯情结的主要动机。

她在这一阶段停留了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她后来催毁了俄底浦斯情结,但很不彻底。在这些条件下,超自我的形成将会受到妨碍;它无法得到使它具有文化意义的力量和独立性。

可是,当我们向男女平等主义者指出这个因素对一般女性特征所具有的影响时,他们并不表示高兴。

现在我们返回去谈一下。

我们曾经提到,强有力的女性男化情结作为对发现女性被阉割的第二种可能的反应发展了起来。

这一情结意味着,女孩似乎挑战性地拒绝承认被阉割这一讨厌的事实,她甚至夸大她过去的男性气质,坚持y蒂手y活动,而且逃避到模仿在她看来是具有男性生殖器的母亲或父亲的自居作用中去。那种促使产生这一结果的决定性因素是什么呢?

我们只能假定它是某种气质上的因素,是较高程度的主动性,诸如男性特征那样的东西。不管它可能是什么,这个过程的本质在于:在发展的这一时刻,女孩躲开了开辟转向女性气质道路的被动性流潮。

这种女性男化情结的极端实现,似乎会影响到女孩的对象选择,使之趋向于明显的同性恋(hoasexuality)。当然,分析的经验教导我们,女性同性恋极少或者决不是从婴儿的男性气质直接延续下来的。对于这种女孩来说,她甚至必然在某个时期把父亲选择为对象,并进入俄底浦斯状态。

不过此后她不可避免地会对她的父亲失望,结果便是退回到早期的女性男化情结中去。这些失望情绪的重要性不应加以夸大;注定要形成正常的女性气质的女孩也会产生这些情绪,然而它们具有不同的影响。

这种气质的重要性似乎是无可争议的;而女性同性恋发展的两个阶段则充分地反映在同性恋者的实践中;她们经常和明显地既相互扮演母亲和婴儿的角色,又相互扮演丈夫与妻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