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这个消息对于张振华来说无疑是天降惊雷,于是撅着小嘴说道:“爸、妈,我都认字儿了,连小说都能看,您说我去了让我上几年级啊?”张盛一愣,这他倒是没想过,之前只想到把孩子送到学校让老师管住他,省得一天到晚在外面淘气。于是说道:“上什么班由老师定。我已经跟校长说好了,你明天就跟我去学校。”“哦。”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小屁屁考虑,只得答应了下来。

张振华一看,忍不住“嗤”地笑了出来,心说:“这不是奥特曼里的小怪兽吗?”秀秀一见张振华笑,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咋了?不好看吗?”张振华笑道:“傻丫头,离演出还早呢,你穿这么多不怕热啊?”秀秀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是有点热,嘿嘿。人家这不是试试吗?咋样?”

王震之笑道:“放心。既然我们来找你,就没问题。你知道吗?就连**听了你的《葫芦娃》之后也连声说好呢。”“啊?**也知道了?!”这回张振华真的惊呆了。

这个时代的延安有些地方还是很开放的,比如在边区总医院,张振华不只一次见到过大鼻子绿眼睛的外国大夫。除了那位著名的白求恩大夫之外,他见得最多的还有一个,说着半生不熟的陕北话或国语给人看病。乔济仁告诉他,那个人叫马海德,阿拉伯裔美国人,原名乔治·海德姆,北卡罗来纳大学毕业,日内瓦大学医学博士。36年6月到达陕北后就一直留在这里,去年二月加入我党。

“华娃子,快让我们看看。”狗娃着急地催促道。“不要着急。”张振华又坐下身,打开身边的盒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你们看,这是我的主战坦克、装甲运兵车、火箭炮、武装直升机、战斗机、轰炸机,怎么样,厉害吧?”秀秀拍手叫道:“振华哥真厉害!”

随着时间的前进,有一批小兔子也要面临自己的最终命运。可就在这时候,以小丫头秀秀为代表的一帮小孩抹着眼泪来到他们面前,求他们不要杀小兔兔。也不奇怪,这几个月下来,小家伙们一直细心的照顾着这些长耳朵大眼睛的可爱生灵,自然也处出了感情。不说他们,就连张盛心里也有些舍不得。

张振华踩着滑板车在村里转了一圈之后,自然是每到一处,屁股后面都会跟着一大帮孩子又跳又叫的。最终的结果就是,他挪用公款为自己订制私人物品的行为被公正、无私的张盛同志现,并给予了在小屁屁上狠揍几下的严厉处罚。而这件事的另一个结果就是高家作坊相继接到了许多要求制作滑板车的订单。

落座之后,张盛说:“小华,陈伯伯白天听了你的计划很感兴趣。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如果行得通,那区里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这样啊……”张振华眨了眨眼睛,“那也就是说往后区里拿大头儿呗。”张盛一愣,呵护道:“小华,怎么说话呢?!”“实事求是呗。”张振华翻了翻白眼。那位陈伯伯笑道:“那小朋友,你认为区里分多少合适呢?”张振华想了想,哼哧了半天说道:“那……那……最、最高四、六开,我四你们六,不能再高了。不过头一批肉下来我们有优先使用权。至于以后,就随便你们了。”陈伯伯哈哈大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那当然,不过空口无凭,立字为据。一会儿咱们订个章程,一式三份,签字盖章。要是你们说话不算数,欺负小孩子,我就告到**那儿去!”张振华叉着腰,气鼓鼓地叫着。

夜晚,躺在炕上,张振华想着难道自己的抗战生涯是从种田开始的吗?前世看那些种田文老天都是给随身空间加神奇水源这种金手指的,再不济也有个强大如海量信息库的大脑加过目不忘之能啊。怎么到自己这儿什么都没有呢?

“打弹子。”

“就是不是现在的事情。想当初,大宋朝文彦博,幼儿倒有灌穴浮球之智;司马温公,六岁倒有破瓮救友之谋;汉孔融,四岁让梨,懂得谦逊之礼;十三郎五岁朝天;唐刘晏七岁举翰林,一个正字参朋比;汉黄香九岁温席奉亲;秦甘罗,一十二岁身为宰相;吴周瑜,七岁学文,九岁习武,一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统带千军万马,执掌六郡八十一州之兵权,施苦肉、献连环、火烧战船,使曹操望风而窜,险些命丧江南。虽有卧龙、凤雏之相帮,那周瑜也算小孩子当中之魁。”说完把小脑袋一晃,“我说这几位小孩子阁下您比哪位呢?”

张振华,男,七零后,父母双亡,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无高学历,无车,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纯**丝一个。因为在网吧工作的关系,虽然他本身不抽烟,却长期吸入大量二手烟,结果得了严重肺病,经常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缺氧。记得穿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在住院,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大量的痰液涌了上来,偏偏越咳越多,越多越咳。终于眼前一黑,脑袋一晕,再一睁眼,面前站了一圈穿着老旧棉衣的人,而自己却被抱在一个年轻女人的怀里。这让他感到极度震惊的同时,也让至今还未“脱光”的他极度尴尬。

“你是从什么地方进的?”

“这个……”老板有些迟疑。张振华上前一步,“我告诉你,这个《葫芦娃》就是我写的,我都不知道我出了这么两本。今天你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告到边区政府,告到**那儿。”

方冬梅一见儿子这么大火,急忙劝道:“儿子,消消气,有话慢慢说。”张盛也走了过来,“儿子,什么事爸爸都有爸爸在。”

老板想了想,“好吧。这两本我是从国统区那边进来的。据说那边还有不少呢。”

“哼!”张振华气得把这两本书从货架上抽出来,丢下句“你给我等着。”转身就出了书店。

“哎,还没给钱呢。”老板急道。“还想要钱?”张振华回过头,冷冷地盯着老板,“没它们烧了就不错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一路来到边区出版社,直接找到主编,气呼呼地往他面前一坐。主编笑道:“哟,小家伙,是谁招到你了。”

“你看看这个。”张振华把两本书往桌上一扔。主编也是一愣,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从哪儿来的?”张振华气道:“书店里就有卖的。还是从国统区过来的。”“这样啊。”主编皱了皱眉,“那就不好办了。”说着自嘲地苦笑了下,“你也知道咱们的情况,边区政府总不能到那边去抓人吧。”

张振华一愣,想了想事实也确实如此,心里一股气立时泄了一大半,可又不甘心,“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主编想了想,“我们可以在往后出版的《葫芦娃》和《机器娃娃》上印上通告,说明只有我们出版社印出来的才是正品。最多我们跟上级反应一下,不让那些假货流入进来。”

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作品,虽然也是抄后世的,但好歹是自己一笔一划弄出来的心血,就这么给毁了。张振华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主编一见,忙劝道:“孩子别哭别哭,伯伯知道你委屈。”“你知道有什么用啊?你又赔不了我。”张振华吼了一声,跟着“哇”地大哭了起来,跑出了出版社。

回到家,往炕上一躺,俩眼直勾勾地望着屋顶,一句话也不说。自己还要不要在这个执法能力有限的时代,继续从事漫画创作呢?一方面他受不了周围小伙伴期待的眼神;另一边,他又受不了那些不良书商的无耻行为。真的要牺牲我一个,幸福一批人吗?张振华很怀疑自己有没有那么高的素质。

张盛夫妇回到家,一进院子,秀秀就跑了上来,“叔、姨。刚才振华哥哭着回来,是挨打了吗?”罗奶奶也走了过来,“是啊。刚才娃哭得可伤心咧。是受了甚委屈了?”张盛叹了口气,摇摇头。知道自己和她们说不明白。

这时,门一开,张振华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叫道:“秀儿,把狗娃他们叫来,我有话说。”“哦。”秀秀看了看奶奶转身跑了出去。不多时,狗娃一伙全都聚了过来。张振华跳上石碾子,叫道:“我问你们,你们喜欢看我画的东西吗?”

“喜欢!”小家伙们纷纷叫道。

“那好,如果有人糟蹋我的东西。你们生气不生气?”说着,把那两本书往地下一扔。

狗娃捡起来一看。气道:“这是谁干的!”张振华“哼”了一声,“这些都是从白狗子那儿传过来的。我现在还拿他们没办法。但你们要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许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让我知道了,绝饶不了他!”说完跳下碾子,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两天后,就在张盛夫妇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儿子又惹下了大祸。

这天,**看着手上前线局势的电文,不时用笔在桌上的地图上标注着。突然,外面广播喇叭里播放的《大刀进行曲》戛然而止,一个小男孩的声音高声宣布着:“大家注意了。我是《葫芦娃》和《机器娃娃》的作者,我叫张振华。前几天,我现咱们延安出了两本书叫什么《葫芦娃大战红孩儿》、《大战黑熊怪》之类的。我可以郑重地告诉大家:这不是我写的!都是一些不良奸商干得!我的书目前只给咱八路军的出版社出版。希望大家不要去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希望各位书店老板不要去进他们的货。不然由此受到的一切损失我们概不负责!记住,是一、切、损、失。重复一遍……。”

听着,张振华的声音,**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不得了哟。看来这个小伢子是气得不轻哦。”跟着叫过警卫员,“你去告诉保卫部门的同志,捉住这个孩子不要为难他,把他带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