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躲在山壁上的余杭,饶是被阵法遮掩身形,却也是一阵胆战心惊,莲花太恐怖了,比看恐怖片还恐怖,看恐怖片你起码还可以选择关电视,看莲花,余杭没得选择。

余杭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莲花的下一步动作,莲花仿佛现了什么,突然间抬起脑袋,凌厉的眼神直击余杭的内心,惊得余杭差点从站立的毛笔上跌落下来,“我去,师父竟然骗我,她能看见我。”余杭惊疑不定。

“好剑!”余杭由衷的赞叹。

灰袍男子转向沐子轩,冷冷的道:“照你这么说,我还要谢谢老匹夫了?”

“枯灵尸骨粉。”姜夔骇然的说了一句。

一个是春心荡漾,一个是欲火焚身。

余杭的房间里,婉儿又撑着一盏油灯,独守在余杭房间。油灯跳跃的火花,映照着婉儿的侧脸,婉儿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余杭,满脸的惆怅。不大一会儿,婉儿转过了身子,面对着窗口,跪了下去。窗外,月如钩,婉儿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闭上眼睛默默的念叨:“月神在上,信女唐婉儿祈福,祈求月神保佑大师兄平平安安,信女唐婉儿,愿意一生侍奉月神,只求大师兄能够安然无恙。若是没有大师兄,婉儿早已经暴尸荒野。请月神看在婉儿虔诚的份上,让大师兄快点醒过来吧?”

姜夔吹了吹胡须,骂道:“小畜生,还是这么好奇。”

“虚伪,想要联手对付我,不必找这许多借口。”痴情公子目光望向客栈一隅,诡异的笑了笑。画扇一收,人跃了下来。

“开山裂石凭肉掌,一纸谶言画扇中。”痴情公子当然没有想过一击得手,一击不成,痴情公子回身望月,画扇一扇,这一次,画扇中什么都没有出现,余杭稍稍松了一口气,这痴情公子的招式恐怕不灵了。

“莲花,本该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看看你这副德行,简直是侮辱莲花,我看你趁早改名叫菊花吧。”余杭生平最受不了在男人怀里装萌作嗲的女人,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种女人网上多的去了,余杭不知道了多少帖子骂过。今天倒是逮到了真人版的,余杭充分的挥了当年网上愤青的余热,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毒舌。

“王莽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听完之后,去留随你。”余杭冲着王莽真诚的说道,王莽微微一思量,这说话总不至于耽搁许久时间,随即应允。两个人走到客栈一隅,只见余杭指手画脚,唾沫横飞,那王莽脸色渐渐舒缓,先是不解,再是质疑,直到余杭解开自己的衣服,王莽方才连连点头,神色间充满期待。

“也是,你师父当年便是败在我这招之下,这招恐怕他与你说了很多次了吧?”赵飞燕颇为自负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手正是‘往来掌’。”

陈管家也是极有骨气,愣是没坑一声。

“你给我设鸿门宴?带刀倒显得我是小人了。”黑胡子王莽将“宝刀”重新放进怀里,双拳重击,一招“龙吟虎啸”虚空中化实,龙虎头,皆张开了嘴巴,气势不凡。

黑胡子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一路快马加鞭,定然是屁股操劳太甚。”黑胡子与余杭拱了拱手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今天我们也算认识了,在下黑胡子王莽。”

老摇滚?要开演唱会?

“你……”小萝莉一拍桌子,刚说了一个字,便被老者打断:“青儿,坐下吃饭”。那小萝莉不敢忤了老者的意思,缓缓的坐下身来。

沐子轩也是一脸尴尬,只顾着将钱拿出来让大师兄高兴了,倒是忘了编一个完美的理由,说自己以一己之力,格杀了众劫匪么?那不是触大师兄霉头么?当下面怒难色,结结巴巴的道:“他们、他们听说我们是十二支长夔门的弟子,十分敬仰。也就、也就没为难我们了。”

“滚你妈的。”络腮胡最先忍不住,当下给了余杭一记手刀,余杭双目一番,浑浑噩噩的倒在地上,昏迷前,尚有一点意识的他自知是逃脱不了被凌辱的命运了,骤然灵光一闪,余杭怒想:“他妈的,老子会地遁术,怕个毛啊?”然而昏迷是不可逆转的结局,余杭只得认命了,昏倒的余杭一屁股坐在尖尖的石头上,只可惜他昏的迅,昏的彻底,这尖石爆菊之痛,也惊他不醒,可怜这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右眼跳,菊花开。

“大师兄,沐子轩,雅……蠛……蝶……”自以为弄清楚真相的莫晓,东施效颦,一如婉儿的动作,只是声音比之婉儿略有不足,当真应了东施效颦。

“地遁术?!”沐子轩与莫晓一脸期待。

jing致的如同女人的男人,也是一般打量着余杭,深情款款的说道:“大师兄,你瘦了。”

余杭接过笔,歪歪扭扭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那字丑的,简直没法看,余杭倒是很满意,以前写毛笔字一坨一坨的,今天好歹可以认识是“余杭”两个字。

姜夔连连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将信从头到尾看了过去。“莫大兄谬赞了,莫大兄谬赞了。”姜夔搓着双手,格外的拘谨。将这封信重新包好,甚是隆重的放在怀间,手在胸口上,不停的打着拍子,过了一会儿,姜夔仍然感觉不放心,又将怀里的信封拿了出来,忐忑不安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余杭急急忙忙的站起了身子,积极的道:“师父,您老人家带路。”

“整容医院?仇家不认识你?”姜夔苦思冥想,继而大彻大悟,一拍大腿的说道:“你说的是易容术吧?”

“那我是谁?”余杭指着自己问道。

“冷才对嘛。说不定是上千年的古墓。”余杭裂开嘴笑了笑。几人纷纷扭头查看着周边的环境。

“师父说你天资过人,师父说你桀骜难驯,师父说你前途无量,师父说你他山之玉……师父说你朽木不可雕也。”余杭能想到词汇一股脑儿的从嘴巴里蹦跶出来,也不管好的坏的。

仓荀沉默着,沉默着,终于在沉默里彻底爆了。“哈哈……大师兄,我却不知‘朽木不可雕也’也是器重人的话。我一门二十四口被jiān人所害,化为孤魂厉鬼,其后被师父所收容,师父会这么说我也没错,我与厉鬼为伍,的确是块朽木。哈哈……不可雕,不可雕!大师兄你自称璞玉一块,不知有没有想过,玉、石、俱、焚!”

余杭想也不想的答道:“没想过。”

话音才落,那锋利的指甲陡然间落向余杭的喉咙,余杭避无可避,眼看着喉咙就要被刺穿。

倏然,风声水起,高约百丈。

水花上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灰袍,另一个身穿绿sè军装。众人扭头看去,惊骇的现,身穿灰袍的人,竟然匍匐在水花之上,无比的顺从。

这太颠覆众人的认知了,要知道莫晓入门不过数ri,什么都不会,她怎么知道灰袍人潜藏在水底,又如何能擒下他的?

“孽障,收手吧。”莫晓气息充沛,声传百里。

“收手?不可能。”仓荀虽然没收手,但指甲却也没刺穿余杭的喉咙。

莫晓单手拎起了匍匐在水花上的灰袍人,淡然的道:“你杀了他,我杀了你,这才是公平的玉石俱焚。”莫晓微微牵动着嘴角,自信且从容。

余杭一听,立刻炸了毛,尼玛,你这是谋杀亲夫的节奏啊。

“莫晓,我死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回去了。”余杭威胁道。

莫晓丝毫不为余杭的话语所动,只是淡淡的盯着仓荀问道:“怎么样?你想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