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赤司丢下这句话,抱起蜷缩在沙上的灰走进了浴室。他的脸色已经看不出端倪,放好了热水之后,就抱着怀里的少年一起坐了下去,为了不让灰的伤口碰到水,他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撑了起来,然后拿起毛巾开始清洗他身上遍布的痕迹。

他的嘴唇划过灰的脸颊停留在他的耳郭处,轻轻吐出叹息一样的声音:“千里的心意我已经很清楚了,现在,我要把我的心意传递给你,用我的方式。”舌尖伸进耳朵里,出黏糊的声音,黄濑像是特意为了让灰听见,故意制造着夸张的声响。

黄濑安抚他后背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温暖的笑容柔化了他英俊的脸庞,将所有的棱角全部隐藏了起来,他低头亲吻了一下灰的额头:“不行哟。”

他明明囚禁着别人,却还装作什么也没生的样子。

难道是黄濑,为什么把他关在这里却不露面,有人现他不见了吗?姬谷先生知道吗?

“听说你参加的社团在之前的全国大会上拿得冠军了。”父亲的声音在长桌一端响起,赤司征十郎点了点头。

黄濑凉太猛然回神,随即手忙脚乱的扯掉了那些黏腻的玩意,肉片好像死了一样,不,或者说它们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样子,在黄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渐渐消融消失。

比起知念千里,青峰觉得自己更像禽兽,他悲哀的现,不管他怎么抗拒、不承认他的身体都在渴求,渴求这种变调的快感,连挣扎时被绳子几乎磨破皮的手腕上的疼痛都变得甜蜜起来。

灰神色淡漠的问道:“有什么事吗,黑子君。”

“没事的,上屋老师。”黑子哲也打断他,在上屋睁开眼睛看着他时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笑容,“我自己有分寸。”

恰逢青峰大辉一个霸道的扣篮,全场一片欢呼声。

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黄濑凉太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别这样,我真的好害怕的!”

全部汇聚着往他身下涌去,占据一前一后。

现场在沉寂了几秒后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坂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而眼神询问站在一旁的经理,后者点了点头。

内之存在:在体内与人共生(寄生)的存在。通过直接食用,或者侵蚀身体内脏器官等途径,在人类的腹腔内寄生的肉片。“内在存在”原本为“纯成”的“他”的一部分。“他”被教徒们称为“御主”。

这一跌,也让他看到了被自己砸中的“东西”。

唯一的那把匕也不知道被男人扔到了什么地方,找遍了整个房间,好像就地上那根假。阳。具勉强算得上是武器了。

乔西对桌边的小鬼招了招手,见他犹犹豫豫的走过来,然后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没有控制力道,因为疼痛那个小鬼皱起了眉头,垂在一旁的双手半抬起来,似乎想要推开他,结果又放了下去。似乎对他那个死鬼父亲很恐惧,连眼眶里都蓄满了颤抖的泪水,比起他们兄弟更浅的银灰色眼睛,细看的时候还带了点他母亲的冰蓝色,特别是蓄满透明的液体时……

沿着记忆里的路线找到家,原本是家的位置却没有了丝毫熟悉的样子,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赌场。

不想摸了,爸爸又臭又脏我都快被他熏死了。

直到木板的另一边嘭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小孩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得出一个结论:“哥哥,你脑子有病吧。”

孩子已经跑远,绿间还怔在原地,最后那句话让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也是,用同样单纯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说过同样的话,他记得那天他只是穿了一件有点女式的粉红色小背心而已。

知念千里这个人绿间并不是特别了解,他们接触的不多,而且知念千里似乎也不怎么和他往来,听紫原说,知念千里不怎么和他往来的原因是“不喜欢戴眼镜的家伙”。

就算不是这样,绿间也不知道怎么和那个少年相处,大多数时候知念千里都是和青峰黄濑一起的,加上黑子哲也,那样和谐的气氛他也曾羡慕过,但是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他和知念千里永远都是远远观望的距离,也许是因为不在那个圈子,又或许是因为隔得远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日子久了,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这个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并且像无中生有,他还是觉得,知念千里身上有种说不清的违和感,而他却不知道这份违和感表现在哪里。

汽车的鸣叫声在耳边响起,绿间回过神来才现自己在斑马线上站了这么久,他立刻退后几步,眼角却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蓝色的头,帝光的队服,那个人是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背对着他,站在马路边,似乎是在打电话,接着他将电话放了下来,走进了刚才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辆黑色的轿车里,绿间只看到他半个表情,沉闷凝重的完全不似平时那个淡定的扑克脸家伙。

那辆很可疑的车子最后消失在街角,绿间不放心还是给黑子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绿间君,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一贯的毫无起伏的礼貌语气,什么也听不出来,绿间顿了顿,还是问道:“你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那边也停顿了一下,接着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为什么绿间君会这么觉得?”

“我看见你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绿间直接陈述了事实。

“绿间君多虑了,开车来接我的是我一个朋友,我们准备找个地方聚一聚,绿间君要一起吗?”

完全听不出什么异样来,绿间觉得自己有可能真的多虑了,于是道:“不必了,你们玩就好,再见。”

黑子哲也放下电话,对上后视镜里正在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时,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眼神却有些凌厉起来:“坂本君,你想告诉我知念千里的什么消息?”

被问到话的少年嗤笑一声,嘴角咧开,让那张瘦骨嶙峋的仿佛重度吸毒患者的脸庞显得有些吓人:“只是知念千里四个字就能把你叫上我的车,看来黑子君是真爱呢?”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不再是那副平淡到无害的样子,温润如水天空一般蔚蓝的眸子此刻像是冻成寒冰的湖水,整个人有种无声的压迫感。

坂本停止笑容,随之而来的阴暗慢慢在他有些无神的眼底浮现,他嗓音并不高,甚至有中磨破的砂砾感,像是长久尖叫过后的后遗症,但是每个字却是咬的清清楚楚:“我知道知念千里的下落,赤司把他藏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坂本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侧蓝少年身上紧绷的气息,密不透风的车内,气氛冷凝和沉重,坂本饶有兴味的观察者黑子哲也的表情,一边是喜欢的人,一边是伯乐一样敬重的队长,他想知道黑子哲也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