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终于从装睡里斩钉截铁拒绝了杨宪奕,腰上的手一紧,身后的呼吸也听不到了。

我背对着跟他说:“我饿了。”我这种时候只想耍耍赖,精明果决地一面都用不上了,我用了也斗不过杨宪奕。

我好像看到两个中世纪要格斗的武士已经抽出了宝剑,只是爸爸的剑不够锋利,爸爸也不知道杨宪奕是什么样的人。我担心爸爸打不过他,可转念又觉得他不敢打我爸爸,他要打一下,我好了就跟他拼命。

其实我哪都挺难受的,我身上发烧了,可我心里没烧,我心里凉飕飕的,和昨晚的雨一样,我心里才是最难受的。

他好像要发狠了,却是轻柔了一小会儿。等我安分了就来劲,害我一直扑腾在他怀里闹。我害怕那样的感觉,害怕他猛烈的动作。我混乱的不知道打翻了什么,突然两个人周身都成了清爽的薄荷味道。

杨宪奕毫不温柔的把小兔子一把拉开,又把我翻转过去,重重的打我的屁股。我小裤裤上露出的小尾巴被他揪掉了,他把剩下的小兔兔撕成了两半从我身边夺走。

杨宪奕根本不许我说关浩的名字,生气的戳我的脑袋,把我高高架在墙角:“爱个屁!二十七岁了还没长大!你这是傻,把自己往人身上白搭!是有病,你不爱好人,专挑不能爱的爱!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他把我举着摇,摆弄得我异常混乱,哭得抽抽噎噎。

我害怕,我哭着喊爸爸妈妈,抓着电梯的门不肯进去,对着摄像头没命的大叫救救我。我不爱了,以后我再也不爱了,爱让我太伤心了。我也不惹杨宪奕了,我认输了,我彻彻底底丢盔弃甲败给他了。

“我懂!我当然懂!我比你懂!”我嚷着想推开,杨宪弈却完全牵制了我的自由。

“我家!”

“没问太多,就问了问多大了,做什么工作,他说他不很挑剔,找个本本分分的就好。”

“你自己老老实实睡觉呢,我们去了帮你换了衣服,你就一直睡,我妈来了你还没醒,真的。”方睿智帮妹妹解释。

当晚十点,我披着凉被光脚在客厅里散步,手里攥着手机。杨宪奕走后我理智考虑了一会儿,感觉不能不和爸爸妈妈说说。

突然有人把我从床上揪起来,像是赶病人出院的护士长一样残暴的立起枕头让我靠上去。什么话没说呢,我嘴上堵了个漂亮的玻璃杯子,像是酒吧里才用的那种特透亮的杯子。

舒听了什么也不说,只是垂下头,手捏着子律的衣角。

果然,妈妈告诉我相亲取消了。让我吃完早饭再回房里补个觉。她口气还是给人压力,临了让我保证以后不能喝酒,不管去哪和谁去,都不能再喝酒。

我最后全明白过来是杨宪奕又要过来给我度仙气,我没躲开,往后一闪从他怀里掉出去,躺倒在沙发上了。那口仙气还是吹过来了,有人像小竹子那样揉着我的胸口。吹完仙气我嘴巴不太听使唤,觉得舌头让人吃了,整个人特混乱,不着边际抬手重重的扇了自己脑门一个大巴掌。

我拿起运动背包想走人,他从后面拽我,又按着我坐回去,问我:“那些照片你还要吗?”

我挣开手站在沙发边,看着杨宪奕坐下了才在他对面找个位子。他不理我,就忙着跟侍者点东西,最后才问我要不要吃什么。

相亲是个累人的工作,开始了以后我忙碌得比放假前还充实。我晚间还学了个防身术课,在教练的指导下,我每周两次在健身房的垫子上被人摔来摔去两个小时。我学会了怎么挨打,然后才学着怎么打人。

星星一眨一眨,宿舍窗内的灯一下子都熄灭了,我站起身往台阶下走,校园里静得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没着急走,我站在他能看见的地方,我也看着他的车让他干着急。环线上的车灯连成了一条很亮的带子,我眼前有模糊的水汽,也有万家的灯火通明。不再迟疑,我往桥的另一侧走,在辅路上拦下出租车,报了我们学校的地址。

我使劲哭,哭得肝肠寸断,我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欺负。我要是有希曼哥哥,我让哥哥把他当零件拆了,重新给我组装个冯纶出来。我要我的四年青春回来,我要冯纶喜欢我,说爱我,我不暗恋谁,我谁都不恋,我不去别人家插足,我想结婚,在读女博士方睿慈都结婚了,我比她好,我要我爱也爱我的那个人马上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