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有点醉了,至少头脑不清醒到和一个陌生男人面对面站了五六秒,很近的距离,也不说话,就呆子一样望着他。

出了酒店,门童帮我招手要了出租车。跨上去大半个身子,才发现手包忘在宴会桌上了。心里本来就有气,酒也有些上头,这下子更烦了。司机白了我一眼,问我到底走不走。扶着车门我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站稳,皮笑肉不笑的倒了个歉,艰难地把半条腿挪回地上,灰头土脸的往饭店里冲。

有人叫我,在方睿慈的婚礼上,竟然有人叫我。

收到喜帖的时候,我还从没见过准新郎,更谈不上认识。我傻了一会儿,马上给丁璀打电话,又给路苗苗发邮件,我在qq里和郑筱萸整夜整夜的说这事,我把msn名字改成了剩女希瑞,被钟静耻笑了一把。

“扣子绷着呢!”

“嗯?”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胸衣上的熊猫宝宝又冲我笑了。下一秒怒羞攻心,我双手赶紧抱胸,怕他再窥视到一分一毫。男人果然都是色胚,冯纶就找了大胸女人。我鄙视冯纶,鄙视大胸女人,鄙视男人!我不许别人看我的!

“衣服要掉了!”

那男人不看着我眼睛说话,不知道在看哪。我想起身跟他拼命,觉得身后小风吹过,冷气很凉,都起了鸡皮疙瘩。趁这空档,腰上的西装松垮垮摆了摆样子,眼看着就要就地阵亡,我两手都沾着,根本没得救。

好在,一双大手适时制止了西装下滑,抓紧两个袖口牢牢把住。总算是保住了背后风采,我守卫着胸口跪在原地,不知道该站起来谢谢他,还是扑上去杀死他。

“起来!动作慢点!”

这声音熟悉,好像刚刚扶我的男人,抬头看,脸是模糊的怎么也看不

小兽医异界纵横笔趣阁

清,不过轮廓很像!

“还愣神!快起来!”

他又发号施令,口气像馆长那样带着颐指气使的官架子。我心里讨厌大官,但是表面就是个小顺民,上面当官的说什么我都只会听话埋头做。就连关浩让我加班,我也从没说过个不字。

手摊在胸上,歪歪扭扭的直起身子,不情不愿的由他搀扶着,最后还在他肩上撑了下才腿才有了些力气。他也直起身,一直帮我抓着西装遮丑,等我站稳了,利落的把两个袖□叉扣紧,在我腰上系了个死结。

我像《青蛇》里的小青那样扭着腰往餐桌边跑,想赶紧找到包包回家。可绕来绕去分不出来刚才坐哪桌了,我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半天,双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干着急。

“是这个吗?”

施衣救我的男人又跟过来了,手里举着我的小手包。我现在没有资本和他争抢,我随时走光呢,个子也没他高,天时地利都不占,本想拿手机给妈妈打个电话。可看到手包高高悬在他手里,我又不想张嘴要了。

撇撇嘴,我鼻子发酸,我想妈妈了。我丢脸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找妈妈,虽然她老揭我老底,但是她会给我补扣子,会给我把撕开的裙摆缝上。随便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对着狼藉的杯盘发发呆,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厅里还有收拾桌子的服务员,没吃够婚宴的亲友团,我背后站着个陌生男人,看过我的胸,我腰上围着他的外衣。这么想着我越来越难过,胸口也不捂了,突然扑在餐座上抽抽泣泣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