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就是他皇甫曜的宿命,竟要死在江家女儿之手。皇甫曜合上双眼,静静等候宝剑入喉的刺痛。

“将军,我错了!你饶过我吧!”

还以为,他会故伎重演,让她们姐妹看他与纤梅的**之欢,不曾想片刻之间,将纤梅视若最爱又贬为卑贱的伎婢,这都不是今日要上的正戏。现在出现的两名家丁才是真正的主角,他们上场,今日的重头戏才算开幕。

皇甫曜俯下身子,近距离地打量着她:“什么都行?”

“啪――啪――”纤柔愤怒地敲拍着木板墙,搬来了凳子,透过墙上方的窗棂,认真的观察着洞房里的一切。

“梅儿!”皇甫曜亲昵地唤着,叫她是“江纤云”,叫纤柔是“贱人”,唯独他对纤梅唤乳名。

“大小姐,将军回府了!”

“只怕她会欺我们姐妹更甚。待她平安嫁入大将军府再说。”

她们相同的都姓江,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相近相似。纤云不喜欢纤梅,不喜欢她自幼仗着江平之的宠爱就处处欺凌她们姐妹,看到她们姐妹的好东西都要来抢上一抢。纤云想守护的只有纤柔一人,其他人如何,她不想管,更不想过问。

“冬夫人安好!”妇人行了万福礼。

纤云被霍香与柳婆婆赶出内室,站在门外不停地徘徊着,屋内除了紧张的脚步声,是那样的安静。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听到纤柔的一声痛叫。静得令她不安,寂得令她感到恐惧。

小芬进入屋中,用力嗅了起来:“这是什么药啊?”

“没有!”

“休赖本将军,按理这孩子该是本将军,要怪就怪你乃是娼人之身。”

主仆眼神交错,纤云微微点头,示意小芬去凉亭,又似在安慰小芬。

纤云手捧药碗,闭上眼睛,幻想着这是一碗又甜又香的蜂蜜。药水就是药水,即便幻想了,入口之后还是从舌尖一路苦涩到咽喉、肠胃。

纤云对江湖之事了解不多,即便有,也是从小芬和师父那里知晓一些。纤云实在猜不透,江平之是如何与皇甫曜结下梁子,看皇甫曜的样子,似对江家有极深极大的仇恨。亡国恨,杀父仇乃是天下之大,亡国恨是不可能,唯独这杀父仇。

皇甫曜走近西书架,忆起来了,最后一招他锁住了她的咽喉,她吃痛推开,当时似有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应是这香整上的丝绳吧。香囊很旧,上面红色的海棠花已变成了粉白色,棕色的枝枝也变成了褐色,丝线毛,似已有多年。里面装着一硬物,皇甫曜打开香囊,里面落下一块玉,是玉佩的一半,似什么飞鸟,清晰可见它展开双翅,上面纹路清晰。

纤云迫不及待把自己关在冬霜馆内,一口气将把《权谋》看完,小睡了一会儿,准备今晚继续夜探书房。她越来越熟悉书架上的书,它们是分类别码放,从兵法战略到权谋、德性修养无一不有。

她心里的秘密已经够多了,需要有人分享,至少她应该告诉小芬自己的用意:“小芬,皇甫曜对江家的恨来得太过怪异。我想把此事调查清楚。”唯有解开这段仇结,纤柔的未来才有好日子过。纤柔是她在红尘之中唯一的挂念。

她不要在这里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