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着两条长长的黑影,两个人都似雕像一般,蚊丝未动。

皇甫曜蹲下身子,将嘴凑近她的耳边:“江大小姐,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眼神交错,彼此都欲读懂对方,谁也没有读懂,看似他占了上锋,但她的淡定让皇甫曜有了莫名的挫败感。

他勾起她圆润而漂亮的下巴,定定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江平之的容貌,她的眼神像极了江平之。手上的力度加大,狠不得立时就捏碎她的下巴。

周遭是一片如潮的议论之声,纤云在小芬的搀扶下缓缓往府院深处移去,前方走着祥管家。

这明摆着就是皇甫曜拿纤柔失喧的事相胁,更知道江家委屈将长女送入府中为妾侍,必会委曲求全。

对家,她没有半点的不舍。如果这相府之内还有令她牵挂的唯有纤柔,她的一母同胞的妹妹,可此刻连妹妹都失了踪。已经整整七日了,还是没有打听到纤柔的丁点消息。连纤柔都不在了,她还有什么不舍的。

她的笑那样的妩媚、美丽,像是最温柔的一刀,刺得柴逍满心淌血。“江纤云,收回刚才的话。”他颤抖着声音,都道痴情女子无情汉,可到了他们这里,他所面临的却是她的绝决。柴逍一字一顿地道:“终有一日,我要你为今日的话后悔。”

纤云起身迎出门外:“逍哥哥!”

“告诉我,倘若我按照父亲之意做了,是不是纤云就还清了江家十七年的养育之恩?”

纤云进入房中,不待开口,“扑通!”一声,江平之已跪于膝前。

放开怀中的女子,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这一巴掌的力道不小。

“有本事的男人,要的是女人的心,下作无能的男人才要女人的身。”纤云不怕再触怒于他,拳打脚踢又何妨,他对她的处罚越严苛,她只会更厌他。

他恨她,而她又厌他,这才是最公平的,也最是合理的。她不会轻易地许心,更不要**于人,哪怕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却不承认是他的妻子。没有披新嫁衣进入将军府,没有拜天堂共结莲理,甚至连这洞房也是最冷清的房子,洞房内外寻不到半点的喜庆。处处都是他对她的羞辱,他已经羞辱了她,她就不能再自己羞辱自己。

“该死的女人!”皇甫曜用力一推,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你骂本将军是下作无用的男人?江纤云,你听好了,总有一天,本将军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要了你。”

“会吗?”纤云抬眉,冷冷地凝视着皇甫曜,莞尔冷笑:“听闻‘合欢散’乃当今淫毒,服药之后的相求能作数?婢妾想,大将军乃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自不屑对婢妾使用下作手段。”

“江――纤――云――”皇甫曜愤怒地咆哮起来,都道江相女儿个个温柔贤淑,这个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还知道合欢散,好的、坏的一并被她说尽,“你说这么多,就是拒绝本将军要了你。今日,本将军偏你拂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