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种咒语,你可别唬烂我这个瞎子!”假筠儿虽说心里有气,但却再不敢胡乱使招了。全因着此时自己的右手臂还正淌着血,温热的血直不住的奔流着,麻疼的害她连再次提剑的力气都再已使不出来。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被他给钳制住,便主动的退到了三步之外,背贴着墙,“尹峻泉,你的身手倒还真不赖嘛!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的新相好。”

“哪的话。我已听出他的醉意不轻了,你还是赶紧把他给扶回厢房吧,若是要水要汤就直管吩咐下人们,别芥蒂。”筠儿自然还是端出了一派女主子的风头来,话语中已将事情打点清楚。马三夫在旁看这出有趣的闹剧,却始终都笑不出来。

“昨天夜里是马三夫让人把你送回来的,真是的,既然被迫出了寝房就应该乖乖躲到我这里来啊?怎么反倒跑到那家伙的屋中去了。”尹峻泉带着点酸意的说道。

“女人心海底针嘛。其实有时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啊!”

“你不也为了唤醒我而故意不躲开我的刀吗?扯平了!”郑乾迎面露出个皎洁的笑意来,尹峻洁不由的心里一怔,也笑了:“真是没白交你这么个好兄弟!”

“黄毛小子!我和你主子说话与你何关?来人哪,切去他的舌头!”

突然眼前的事物就开扭曲而旋转了起来,似乎就连脚下的地面也都开始滚动一翻的震动起来,不由郑乾惊恐的只好用力攀着尹峻泉的手臂,无助而难过的看着他,“地震了吗?”

郑乾只是安安分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要是省点力气寻花问柳又怎么可能握不了此刀呢?”郑乾极不客气的亏了他一句。“也罢也罢。”他皱起了眉头,随手就砍下了身旁的一枝桃桠,有桃瓣在牵连之下肆风而洒,飘扬在风里美不胜收。

“倒因着你救了我一命便生分了吗?原本我还以为我们都该以兄弟之心相待,没想到却招来你这般的冷漠无情。也罢,看透你了,还不及那些惦记着我腰襄里银两的女子呢。”辰伯自说自话,更摆出了一脸的伤色,惹得郑乾又是极不自在赶紧回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恼啊。”

叹来了春风落蒂万千

“我是有点冷了,看来只有天上的星火才可以温暖我罢。”说完又是一记调皮的笑意。

“公子,小人是粗人,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那更夫似是还想要再作狡赖。

那月华将这大地朦胧成一团雾霭,月下的芳华便若隐若现的出没在浓雾之中,有美丽的残影和着石头际里的虫鸣扑进眼中,惹得人不止难过。

“哦?”付济宁扬起那长依旧清秀的脸,此刻在郑乾的眼中虽说多了几分可憎的恶气,但毕竟是演戏的高手,他那股子唯唯诺诺的气质依旧没改,“难道……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你以为我是谁?也许过去是我对于你的冒犯太过疏忽,没有细作追究。但这一刻你应该清楚并且深记,我是谁?我父亲是谁?‘官’意味着什么?位极人臣意味着什么?皇上的伴友又意味着什么?别说只是一个和尚了,‘正法’这种事对于我而言易如反掌。”

我没有大师傅的心襟,也不害怕任何的不幸,乃因我已将真本《大乘》偷偷偷出,并将一本假本留在了公子那儿。我知道这是上等的佛家宝物,留在那贼子身边不免浪费了,故而才……’他又顿了一顿,‘今晚亥时我将那书送来,就在此房中交与大师罢。’”

“老师。”久久在一旁不作声只是冥想的尹峻泉终于开了口,“请让大家都退避出这里吧,我要为他验尸。”

“我看乾弟你就留在房中好了,呆会儿先生会来查门,你可还得为我开脱哩。”尹峻泉看着郑乾一脸的不高兴,他自知郑乾这是在为自己担忧而已。于是说道:“不是还有你为我放得这两个瓶子吗?就算真是一个万一我遇着危险时,自有脱身之法。”

“啊?”郑乾看着自己顿在半空里的手,不由脸红,“真是抱歉,我又走神了。”

于是从人都不语了,闭上了双目,安静的任由自己露在空气之下,尹峻泉觉得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清醒与放松,安宁极了。

后来郑乾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就端着一盆的热水进了房屋,“快来烫烫脚罢。”

此时尹峻泉摒息不语,而内里的人子失了声响,突然之间,内外都传来了一阵通彻的笑声,“哈哈哈……”

“瞧你这一脸的义愤填膺,你真不怕惹了蓝天明没安生日子过吗?”

隐约之间,郑乾心里多些动了些恻隐,看着尹峻泉紧促的皱眉,心里突然就有了念想……

“原来是尹公子,茅茨简陋又是夜深,就不方便开门接见贵客了。”

“啊?”尹峻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还真是逗坏了郑乾,他赶紧问道:“想来你也是个识字之人,岂可把圣贤之书垫于臀下?”

“公子又拿我开心了。我一介书僮何以佩得上人家天仙。”郑乾小微的有些急了。

郑乾一看不免笑道:“怕又是哪个附庸风雅之人留下这句,想来是为要勉励你们这些上山来的学识之子能好生攻读,以兴国。”

“这正是贫僧末受菩萨戒的缘由。”知幻低下了头,“小僧自小便出家为僧。确如公子所方理当扫去心里的执着,放下尘事而专心潜佛,可心里却始终有一物日日惦念。师傅见我如此,故而才准我下山直到消除了心里的魔障才能回去。”

“长客。”

“我又不是什么闻名天下的人,无须顾什么脸面!不行了,劳烦大哥快些送我回房罢,真快挣不住了。”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2、

“我手上有的,可不只是他的证据。我把这些证据托人全送给了苍海左将,对了,他还回信说很想念您呢!”

“辰伯兄,时间也不早了,我就此告辞,你好生保重着身体。再会。”

那些人确实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差办摆出的架式却是比那软儒的李县官还要强硬,再看看她手上的金刀,射出一片骇人的强势,看来此人真是什么好惹的对象。加上几日以先在密林中与她曾有过一战,知道对方可不是吃素的家伙。也记得他们出趟出行时,中田将军特意的交代说是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人亡出现,只因现在的日本还必须的倚仗着大明天朝,真惹些什么事端来就不好收拾了。

一听到郑乾的的声“纨绔中人”尹峻泉只是几笑作罢。“你不是我,自然不明白我的心境。话说回来如若将来老天爷了慈悲,能让我遇上一个如乾弟一般识文习武的全才妻子,我就定然不会再流恋于此了。呵呵。”

而逢缘却是在一旁大汗淋漓,有太多血腥的画面一片片一段一段的闪过他的脑海,他很彷徨,完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青色的脸庞上不时滑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屋里的尹峻泉一听便知是郑乾来了,不由他大喜,“飘香屋,仙袖舞,不闻夜啼乌,怅惘星稀朝归无。想来真是对联达人,有请。”

“本人最讨厌扭捏与虚浮,只是想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而已,让公子见笑了。”郑乾对着永远一脸灿烂的尹峻泉没有其他的埋怨,除过他惯常入出烟花之地。7788xiaoshuo

“依照经验来看,这不可能是刀伤,因为宽度太小;若说是剑伤的话,你仔细看这道伤,是否有一点点的弧度?”

“好久没见到这么新鲜的鱼儿了!”那逢缘咽了一下喉,而后走到一快岸石上,再拾起了一块尖头的石头,就地解肢起那条鱼儿,叫他手法成熟,不一会儿就把鱼剔得只剩下肉身而不见头骨了。郑乾与群结艺正当诧异,眼见着他一片片的把鱼肉割成可以透过光的薄片状,再一片片的往嘴里生送,就不由的恶心起了这两个大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