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爱昵的摸着董玲的头说:“今天有真枪了,看你敢放不?”“那有啥啊,都练几个月了。”董玲大肆的说。“在杨先生面前,管好你的嘴。”程悦一直把董玲当小孩。“我知道里外,不会露出秘密。”董玲说。

“这事呀咱说的不算,说不定下趟谁眼热了,去头那里捅咕一下,就得换人,当兵的吃饭穿衣,别的咱都得听喝儿。”吕班长看似老实,其实一肚子猴。

“您先别找外人,我明天一大早给您准信,您看可以吧?”“好吧,我再给您留一夜的机会。”程悦大气的道。车子又开始上岭了,程悦让前座的晓亮精神点,自己眯一觉。

下午,杨少春带着酒意来程悦办公室,拍到桌子上面三十大洋,说:“史认钱的尸体请出来了,上面赏了五十个大洋,我给团长十块,弟兄们分了八块,中午吃饭花了两块,留了这三十块赏给您的手下,别嫌少。”“不是说好了要打猎的子弹么?”程悦将钱向前推了一下。“一码是一码,您要不嫌弃,打猎我也陪您一起去。”

⑻ooxiaosHuo

“名字有了,我就说说人员分工和我们的任务、纪律。”程悦看着程传贵说:“我暂任队长,驼叔任军师,晓亮任第一行动组组长兼行动队武术教官,二牛和严松任第一行动组组员,董玲任我的助理。将来随着斗争形势的需要,我们还将组建第二第三行动组。大家看这样成不?”

“严松和二牛说什么了没有?”虽然两人进来以前晓亮说了不少他们的好话,程传贵也同他们谈过话,程悦还是想知道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见到这么明目张胆勒索的事,谁能不说,都气愤着呢。”“那好啊,,我想那三个家伙搞到钱消停不了,很可能找地方寻乐,我让董玲去跟踪了,等她回来告诉你那伙人在哪里,你们三个就接着盯住了。”

“山里二哥那面是什么情况?”程悦问定军。“听二哥说汇集了老队员三十几名,新招了十几名,对,大嫂回来了。”“大嫂,好呀,那大哥有信没?”程悦惊喜的问。“大哥牺牲了。”定军的话让程悦高兴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今年的时间不允许我们搞大型土木建筑了,先做一些必要的改建,吧,商行开起来,大规模的建设,看明年的实际需要再搞吧。”“行,我不是说了么,您以后就是咱家大掌柜的,什么钱物和人,通通归您管。”程悦笑道。

“太小,我想做个大一点,经营的种类也多一些的店。”“那你是要做商行货栈一类的了,那样投入会大一些,经营风险也相对要大。想好做那类物品了么?”“能赚钱的都做。”程悦的语气坚定固执,找不出虚假成分。

“你吃枪药了?”“我看你才是吃枪药了呢,说好的毕业以后一起出去继续求学,你为什么出尔反尔?”程悦寸土不让,步步紧逼。“咱还是找个地儿填饱肚子,有了力量再接着争论吧。”雄助看样子真的饿了,其实程悦也早就饿了,现在气充满了胃,“不用吃了,肚子叫气已经填饱了。”

程悦见伊藤真干了,认为自己不干有些对不住他的盛情,就举杯闭眼的干了自己杯里的酒。她皱眉抿了几下嘴唇,觉着这酒不是葡萄酒,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里面含着辛辣,比关东烧酒柔和滑润。

茶点上来了,伊藤亲自拿了一块绿豆糕递给程悦说:“吃一块吧,消暑解毒。”程悦送到口里咬了一个边说:“好吃,好吃。”“你要觉着好吃呀,走时就带一些回去,都是?江的手艺。”

程传贵领着洗干净的董玲回到座位,让她坐到了对面程悦的身边介绍说:“这是程悦,照理说你得叫姐,不过她是我的老板,你也得和她叫老板,听到么?”董玲用力点头。

白老怪夫妇在靠崖的第一座,前面是白东山夫妇,再往前每排七座,墓碑上都刻着名字和出生年月以及死亡时间。乔惠和云彪将供品摆到了爷奶墓碑前的平台上,程悦先跪倒爷奶墓前磕头说:“爷奶,不孝孙女来看您们了,二哥和二嫂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您们和我爸爸妈妈吃吧喝吧,我给您们烧纸送钱了。”到父母的墓前照这话叨咕了一遍,特别对母亲说:“妈您给女儿留下的遗物和金子女儿都收到了,女儿将用这些钱作为女儿从事抗日活动的第一笔经费,女儿在这里向您誓:女儿一定继承您们的遗志,誓死抗日到底,永不回头,不赶走日本鬼子,女儿绝不成亲。”

回到家里,程悦看见院子里面栓了两匹马,程传贵正拿着刷子为它们洗澡。“叔,哪来的?”“马市上买的,以后咱离不开这宝贝了。”“是呀,以后武术打枪我都得学,您就先从教我骑马开始吧,不过悦儿有个事想先问您。”“说吧,什么事?”程传贵放下手里的活,见程悦满脸的神秘,就拉她进到屋里。

云燕真的就没有再流泪,她长出一口气说:“一场劫难,死伤了近两百号人,这个血海深仇,我作为白家的一份子,中国一份子,我必让那些鬼子和汉奸们加倍偿还。叔、定军、晓亮,喝了这杯酒,昨天的白云燕,在慰安所的大火中已经死去了。活着的程悦将抛弃一切个人利益,义无反顾,全身心的投入抗日的战火中去。”说完她仰脖喝尽了杯中酒。

我知道我遇见了贵人,赶紧双手扑地,在雪地里“通通”的磕着响头说,我愿意,愿意终身扶持老爷。你父亲上步拉起我说,那就跟我们走吧。到了客栈,你爷爷叫你姑姑给我先洗澡,让你父亲去街上给我买了里外三新的棉衣裤,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穿新衣裳,高兴得不得了。

“叔,悦儿妹妹有知觉了。”赵新雅惊喜的喊着外屋的程传贵。程传贵进屋甩掉鞋子,一步跨到炕上,急切的问:“在哪,怎么知道有知觉了?”“您看她的小手指动呢。”赵新雅托起程悦的左手。

东安城是他们的老家,在这个城里生活几十年的师徒俩,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每道街巷岔口。“师父,您看咱先去哪一家?”在城外的一个拐弯处,晓亮勒住马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