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轻微的摇摇晃晃,犹如摇篮,用气功的卧式,一呼一吸之间,很快我忘掉了所有的事情,睡得很好。

知道打败了职业球员带领的球队,我骄傲之余又有点疑惑。请这两个人打,对方要花多少钱?估计上万的出场费不会少吧,那这场球赌得有多大?

我用她的手机给舅舅打了几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外地帮别人打球,要过几天才能回去。舅舅埋怨了我好久,怪我事先不合他联系。又说他已经知道我被东方大学录取了,钱的事情不用**心。我嗯嗯的答应着,我知道舅妈和表弟已经对我有些意见了。我当然不会怪他们,可也要会做。这些年,我们家把他们也拖得够戗。

我迅从阳台上卸下未干的球衣,冲进浴室穿好,抹了一把脸。评定了一下心情,确认镜子里没有悲伤的痕迹再走出去。

想不到会遇到这种事情,会遇到一个极品泼妇。她的爪子当然不可能伤到我,先不说我长期打球锻炼,就是练了十几年的气功以及少年武术训练班待过的三年,就绝对可以轻松招架。以前全市少年武术比赛,我可是乙组全能第一。

一直开朗的母亲几乎在父亲死去的当天失去了活着的勇气,在沉重的打击下,她原本劳累的身体垮了。急性重症肝炎!医生想尽了所有的办法,舅舅、姑姑他们几乎拿出了所有的积蓄,还是没能挽留住她。就在准备给她做肝移植的前一天,她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界上。

大概在军医院待了极度无聊的一个半月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对挺着大肚子来看我的晓晴和明月说:“请你们不要再管我的事好不好?你们能不能让我选择一次?我求求你们还不行?难道你们想看我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你们想自己的男人一辈子都挂着一个参军就是为了在军队做样子混功劳?我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

我当即答应,游说了六七个球场上的学生组队打球。这里面有几个打得还不错。只是教官们清一色的刚毕业的少尉军官,龙精虎猛,也许球技不算特别突出,但凶狠的作风和不知疲倦的奔跑以及强硬的身体足可以对付技术比他们强很多的球员。

当时天已经黑了,可球场上灯光照得如同白昼,看球的人也多了起来。

我最喜欢打得分后卫,也常打组织(大多数时候没有明显的分界),有时也打大前,偶尔打打小前锋甚至中锋,那都是打野球时没人打或者给人示范的时候干的。

打了半场,组织后卫没法打了,我们队员们在教官凶狠的防守下,得分能力直线下降,而且我经常被两人甚至三人夹防,传的球质量稍微差一些,队员都不能形成有效进攻。

上半场结束,39:32,我们落后7分,这32分还有16分是我得的,开始时我的三分远投,6投4中,把教官们的防守拉开了,也让他们加大了对我的控制,可其它人得分能力还是太差了些。

下半场我改打大前锋兼部分中锋职责,一开始一个重扣,两分。周围一片欢呼,可高兴太早了,我一个人单打独斗再厉害也没撤,打组织后卫的队员,传的球很不顺手,五分钟过后41:37,又拉下4分。我估计这场球是输了,旁边有人叫个暂停,还是我们这边叫的。

我正奇怪是谁,看到一个熟人——我以前的铁杆哥们史新文。他是我小学和初中同学,不是一个班,后来打球成了好朋友。这家伙是天生的组织后卫,大局观特强,我们两人配合是中学的绝对主力。初三老爸还没出事的时候,我们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少年篮球比赛拿过冠军。

后来老爸出事第一年我留了一级,去高中又和他打了两年球。老妈出事,我高考都没参加,等第二年才补习考上来。

史新文学习比我差多了,只考到沪上的体育学院,由于高三学习紧张,我们联系比较少,他也不知道我舅舅家的地址。开学之后还想过一段时间找他,谁知在这碰上。

我们捶了一下,见他身边有个漂亮女生。这家伙没我高没我帅,可嘴甜,爱和女生打交道。我最讨厌他开口闭口那个美女,时常两眼放光的盯着女孩看,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色狼一样,我无数次咒骂他:“没出息的料。”

“你嫂子!”他指着女生说。现在我也没理由说他了,点点头打个招呼说:“原来是弟媳妇。”

史新文出生比我晚一周,但他认为他是过了预产期两周才生的,在受精卵那会的时间比我长,我们互相叫对方小弟。

那女生红了脸朝我点点头。史新文说:“怎么样,算我一个!”

那当然好,我请一个个子和他差不多的同学和他换了鞋和衣服。还好白天天气还比较热,他穿的是大短裤,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在大学里,史新文一直是大学城篮球队的主力之一,活还没放下。他一上场带球突破,看我还在三分线外,一个教官扑过去包夹,他一个背后反手传球,我在三分线外稳稳的投进一球。

这些教官们没有谁球打得特别好的,我们两个的配合起码吸引对方三个人甚至四个人,我们剩下的队员再菜,在基本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大多数还是能投进的。

最后史新文一个高抛球,我从三分线附近绕底线冲过去高高跃起。空中接力,双手灌篮。这感觉很爽,就是在南州和别人打球也很少有这种感觉。67:73。四节比赛(十五分钟包场)下来我们反。

连长喘着气过来说:“打得不错,不过你们请了外援算犯规,过几天再打一场,行不行?”

我苦笑了一下,都找不到人,过几天恐怕加上史新文都是个输,其他的队员实在太菜,打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有一个真正的中锋。

“行!”史新文拍拍我:“到时我拉几个人过来。”

“老大,你女朋友的电话。”严松着家伙好死不死的举着电话过来。

“哟,好小子,***正人君子,不近女色的石头也开始春了!”史新文恶毒的大叫,泄着以前被我嘲笑的怨气,周围一大票人转过头来看着这边。

我赶忙逃也似的跑到一边,向林晓晴汇报乐意下今天的情况。最后她嗲着声音让我亲她一下,我只好遮住嘴巴偷偷的飞吻过去才收线。

“手机不错,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别人送。”

“就是刚才打电话的的美女吧!”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说:“你小子看不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出去坐坐!?”他让他的女朋友——我们系大四的系花之一,先回去。我想不到他手脚这么长,找女朋友伸到这里来了。

由于军训,作息时间比较严,我们买了两瓶啤酒在学校里面边喝边聊。我把和林晓晴的事情基本都和他说了,心里舒服不少。

“你的遭遇简直就是一篇都市爱情传奇,别管那么多,两个人都有感觉就行了,活那么累干吗。她应该还是挺在乎你的,只是你以后肯定要被她管着。”他说着话锋一转:“要是你现在和她一刀两断还来得及!凭你的条件,找个更年轻漂亮的的处女还是有可能的。”说完哈哈大笑。

“少来这套,你这两年怎么样?”

“还过得去,不过也没劲。”他明显有点黯然的说:“每天打球、上网、陪老婆压马路,文化课全是红灯。”

他也很闷,虽然家里不缺钱,可自己也有点一事无成。沪上的大学生篮球水平是全国倒数的,他的球路比较窄,基本上只能打组织后卫,有时客串一下得分后卫还不怎么称职。大学城里又没有几个和他配合得起来的人,教练只能让他适应别人,时间一长,传球就没有了原先的灵气。原本想去试试职业比赛,在沪上的一家俱乐部试训过,也招了他,可几场都是最后面的板凳,他呆不下去又回校了。以后也就是想凭着篮球这点本事找个工作而已。

至于女朋友是花了大力气追到的,本地的,人很好,成绩也好,把他吃得死死的。史新文后年毕业,看来多半要想办法留在这边,可他这样子又难找到好地方。

两个人长嘘短叹,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不如意一样。大有狂呼:老天为何如此不公的势头。

军训快结束了,由于和教官打了几场球,而且我的训练确实完成得很好,更主要的是我的性格比较对大多数当兵的胃口,所以好几个教官已经把我当成好朋友了。我们连长干脆让我暂时顶替他当了个代理连长,每天早上集合、整理队伍,甚至安排训练内容。

其实军训主要是让大家体会一下纪律的重要性,顺便增强一下体能。至于军事基础掌握的如何,实在要求不高。

年级主任早就要内定我当体育委员,被我拒绝。我说可能要参加大学城篮球队,没有时间。其实主要还是想自由一点,打野球赚钱怎么的。

军训最后几天是教军体拳,我对套路没有什么兴趣。因为以前我拿过市少年乙组武术全能冠军,套路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意思,也好久没练了。我倒是想学学自由搏击。

“你别好高骛远,先学好军体拳,挺有用的。”连长这样对我说。

我半天就学会了,打了一套给他们看。说实话,我打的肯定比他们好看。因为套路很大的要求就是美感,这方面我比绝大多数当兵的要强。

“嘿,石头,还真看不出你倒是全能!以前练过?”我们连长惊奇的问。

“何止练过,我还得过全能冠军呢。”我得意洋洋的说:“现在可以教我一点自由搏击吧?”

“吹牛,你打一套拳给我们看看,满意了我们就找人教你。”这是我们排长在说话。连长当即赞成。

无奈之下,我打了一套少林长拳,连长他们终于答应找人教教我。

他们找的是他们的教官,他看了看我,认为我的力量和反应已经很不错了,关键是如何运用。前前后后指点了我七次就再也不愿教了。说剩下的要自己体会,还说我学的是主要是杀人的方法,只能防身,不能轻易应用。

后来我才知道,为这个事情,连长和他们的教官都被领导批评了一通。说是人为的制造社会不稳定因素!我知道之后说不得好好的给他们陪了不是。

军训一结束,我就加入了东大的校篮球队。因为有了史新文的忠告,我观察了一下我的队友。的确如他所说的,这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手,倒是一个个眼界很高。大概就是那种自以为学习好、球也打得好的骄傲吧。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甚至还要多的漂亮的女朋友。

两周之后,我跟吴铁生说了,每周参加一两次训练,平时我自己安排时间。同意我就加入,不同意就算了。吴铁生说,我没有意见,不过你也要他们服气才行。于是队内组织了一场比赛,一场球我在他们头上扣了11个篮,然后吴铁生宣布我是校队的成员,因为另有安排,平时不参加校队的常规训练。

他没有宣布我是校队的主力,怕引起普遍不满,比赛时出工不出力。毕竟篮球不是一个人打的。其实替补上场对我来说无所谓,只要有补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