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透着怒火,也带着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恐惧,吴昕一颤,旋即就弯起唇角,呵,她想要的东西?

他什么都知道了。

婴宁心中一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那日请来的人都是皇后的亲信,又得了她的好处,她自是不担心。

就像他一样,生在无情帝王家是他的命,曾经忍辱负重也是他的命,命运再多舛、再不平,他一样感谢她的母妃给了他生命。

“你……”

雨幕中,西陵殇转身,疾步走进了流芳阁,浑身散出来的寒气足以让人冻僵。

吴昕一颤,心中似被千万枚细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痛接踵而来。

“你们几个去将她按住!”婴宁大喝,满眼满脸的狠戾。

不知道西陵殇什么时候回来?

西陵殇张开手臂、面无表情,任婢女将他身上的戎装一件件褪下,换上一件黑色鎏金锦袍。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他竟真的替她寻到了解药。

吴昕又何尝不是?

跟着侍卫们一起的还有婴宁的贴身婢女小云,她恶狠狠上前,一把将吴昕面前的药碗扫到地上,举着药碗旁边半包没用完的红花,指着吴昕,眸底尽凝阴笑:“说!这里怎么有红花?你拿它做了什么?”

西陵殇一顿,本不想回头,可想到,不看着他的唇,那个女人根本听不到,又缓缓转过身去,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绷直了声线:“本王送给无心的礼物就是那句话啊!何来捉弄?”

远远就看到院子里,琼花树下,一个女子窝在轮椅上。

雄蛊伤,雌蛊亦痛,雄蛊死,则雌蛊亦不可活。

不多时,对方的人就被尽数消灭,一时间,满地尸横成,漫天的血腥弥漫。

吴昕抬眼望去,只觉得骤然神清目明,身上的蛊虫瞬间隐退了下去,她一眼认出了那一堆戴手链脚链的男人中的西陵殇。

又想起这两日她一直在人说话的时候,盯着人家的唇看,他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心中一紧,他连忙勒住缰绳:“彩霞,出什么事了?”

末了,还信手捻起一颗药丸放进自己的衣袖里。

将吴昕轻轻放在轮椅上,岳篱回头,看着她,目光冷冽:“也希望侧王妃明白,她如今是在下的病人,这也是王爷交代的差事!”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岳篱的话强烈撞击着西陵殇的耳膜,一遍又一遍。他眯眸,眸中寒芒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