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西陵殇转身,疾步走进了流芳阁,浑身散出来的寒气足以让人冻僵。

以他对吴昕的了解,他自是相信她不会荼毒害死婴宁肚中的胎儿,可他还没查清楚真相之前,这个女人又做了什么?

“你们几个去将她按住!”婴宁大喝,满眼满脸的狠戾。

柴房里

西陵殇张开手臂、面无表情,任婢女将他身上的戎装一件件褪下,换上一件黑色鎏金锦袍。

“啊?”吴昕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的唇语,疑惑地确认了一遍,“吃它?”

吴昕又何尝不是?

到底是谁如此心狠,连一个肚子里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西陵殇一顿,本不想回头,可想到,不看着他的唇,那个女人根本听不到,又缓缓转过身去,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绷直了声线:“本王送给无心的礼物就是那句话啊!何来捉弄?”

寻药就寻药嘛,又不是见不得人,做什么搞得神秘失踪?骤然,似是想到什么,吴昕一震,就明白了过来。

雄蛊伤,雌蛊亦痛,雄蛊死,则雌蛊亦不可活。

顿时,血肉四溅而起。

吴昕抬眼望去,只觉得骤然神清目明,身上的蛊虫瞬间隐退了下去,她一眼认出了那一堆戴手链脚链的男人中的西陵殇。

吴昕坐在轿子里,浑身血液里的蛊虫闹腾得凶狠,她大汗淋漓地抖成一团,却还得咬牙用内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不要陷入混沌。

心中一紧,他连忙勒住缰绳:“彩霞,出什么事了?”

岳篱震住,视线紧紧锁在她的脸上,倏尔眸光一闪,愕然明白了几分,“王爷用蛊控制你?”

将吴昕轻轻放在轮椅上,岳篱回头,看着她,目光冷冽:“也希望侧王妃明白,她如今是在下的病人,这也是王爷交代的差事!”

婴宁的美眸里染上丝丝隐忍的怒气,她抿了抿唇,冷声喊着她的名字:“无心姑娘!”

岳篱的话强烈撞击着西陵殇的耳膜,一遍又一遍。他眯眸,眸中寒芒乍现。

“嗯”吴昕点头,面色清冷。

走了几步,见她依旧没有反应,又回过身来,打横将她抱起,声音仍然淡得如水:“本王差点忘了,你脚上有伤。”

窗外一道黑影晃过,接着就是轰然一声巨响,门被人踢开。

“哈哈”前方,龙痕大笑了起来,似乎对她的反应甚是满意,末了,却又是敛起笑容,咬牙:“骗我,就必须付出代价!”

“别动!”龙痕低声喝止,手指撬起一团膏体就开始在她的伤口处涂抹起来,“还好,再深一点就要伤到筋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