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虽然大船赚的银子少了一些,但却也还是足够维持张家这一大家子的日常生计。因此张家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都认为只要撑过这段不好的时日,慢慢的生意就会重新好起来。

妙儿听了尤氏的话、提着的心才重新放回了原处,心想还好尤氏没有给她定娃娃亲的意思,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而那几个三姑六婆听了尤氏那委婉的拒绝顿时有些讪讪然,尤其是李氏碰了这么一枚软钉子后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于是院子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和怪异……

可问题是那些三姑六婆调戏就调戏,却还不忘一边摇着蒲扇、啃着张家奉献的冰凉可口的果子,一边讨论起妙儿的模样长相和小身材来……

妙儿想了一会儿便决定不想了,只做出了一个决定来———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尤氏再把这块玉佩还给徐四郎了,这块玉佩就当徐四郎老是欺负她付出的代价吧,这年头精神损失费可是不能少啊!

于是妙儿一边装出认真吃米糊的样子,一边偷偷的观察徐四郎的动静、寻找攻击的机会,很快妙儿就见徐四郎竟主动朝她伸出了手,看样子似乎又想非礼她的小脸……

想通这一点后,妙儿很快就意识到这次徐四郎是有备而来的,于是她马上憋了口气、装出要使出必杀技的模样……

这白汤圆毕竟只有五岁半,尤氏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了,笑够了也就不再逗白汤圆了,倒是白汤圆一个劲的缠着尤氏,要她答应长大了让他娶妙儿……

而徐四郎一吼、妙儿一哭,那些妇人自是不可能再拿他们来说笑了,尤氏更是急着哄起妙儿来,于是妙儿的周岁礼最终便这样草草收尾、没了下文……

而这徐四郎还没来得及想出别的法子来捣乱,就被他的娘亲丁氏给提了耳朵往一旁拉去:“你这个臭小子别在这儿给我捣乱!要是你再胡乱说话,害张家四娘抓了不好的物事,小心我揍你!”

于是妙儿当机立断的决定一定报复,决定身为小屁屁的主人,她无论如何都要为它报仇、给徐四郎和徐五郎一点颜色瞧瞧!

妙儿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这对双胞胎的眼光有问题,否则自己那白白胖胖、粉粉嫩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爱模样,不可能一到这对双胞胎嘴里就变成“肥猪”!

话说妙儿百日时,张家并没有大肆举办,但周岁礼尤氏却早早就打算多请些亲朋好友,好好的热闹一回。妙儿这个才一周岁的娃娃自是对自己的生日宴没什么言权,但让妙儿感到小小不爽和意外的是,满月时遇到的那对讨厌的双胞胎兄弟,竟再次跟着他们的母亲丁氏前来参加她的周岁礼。

因此张家一大家子的日子过得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张妙儿童鞋———妙儿身为婴孩,每天都是过着醒了吃、吃了睡的日子,因此这日子倒也过得算快,转眼妙儿便满百日并举行了“百晬”。

张祖听了心里大喜,随即自是马上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杜月儿口中的“嫁妆画”,恨不得马上把它们寻出来一字排开……

刘婶见状颇感惊奇,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妙儿像个爱凑热闹的大人。不过刘婶仔细的瞧了瞧妙儿后,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给甩到了脑后,只当妙儿因年纪小,所以对什么事物都感兴趣,毕竟婴孩的言行举止本就无章可循、让人摸不着头脑。

随后妙儿迅的综合了刚刚听来的八卦消息,很快就解开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谜团———看来张祖突然匆忙赶回家并提出要把杜月儿娶进门,乃是因为杜月儿不小心怀上了,让他们之间的奸情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希望不要!妙儿可不想叫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四婶娘!

“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杜月儿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似怒非怒的嗔了张祖一句。

被遗弃在床最里侧的妙儿听了当下连连点头,心想你们好歹也顾及下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啊!

待杜月儿将那盒盖儿揭开,妙儿一眼就看到那瓷盒里头有着红艳艳的胭脂泥,那盒胭脂泥不但色泽鲜艳无比,盒里还隐隐约约的飘出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让妙儿一眼就断定那盒胭脂定不是便宜货、更不是他们村里那些小娘子常用的货色。

而就在妙儿因眼前的“奸*情”而热血沸腾、满脑袋都是不纯洁的画面时,张祖突然压低声音冲矮墙后的小娘子说了句:“我的好月儿,我怎会把你给忘了呢?这不我昨天才回村、今天就眼巴巴的来瞧你了!可不就是想你想得紧!”

这张祖是越说越上瘾、说到最后更是眉飞色舞,让人觉得这些七夕乞巧节的传闻他并不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而是他自个儿亲身去东京走了一遭般。

“我晓得大嫂给我们添了个小侄女,二嫂给二哥写的信里头说了,”张祖说着便伸手把妙儿给抱了过来,一边逗着妙儿玩一边说道:“听说小名叫‘妙儿’,是爹给取的,我当时一听二哥说了小侄女的名字,就说这名字取得好、我听着便喜欢!”

而尤氏把老道打得落荒而逃的事传开后,马氏也只能怏怏的打消借着老道骗尤氏银钱的念头,村里那些没真本事的道士神婆等,也都吓得不敢上张家来招摇撞骗,暗地里更是把张家列入了“行骗黑名单”。

马氏一到正屋见了尤氏,就一脸殷勤的说道:“大嫂,你今儿有不少事要忙吧?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如就让我帮你带妙儿吧!”

只是妙儿自认为同马氏无冤无仇、穿越后也没得罪过马氏,既无冤无仇、那马氏为何要下巴豆粉害她拉肚子呢?虽说这巴豆粉妙儿吃了不至于会翘辫子,可却极可能因为体弱人小而被折腾得虚脱!

躺在床上的妙儿其实已经竖起耳朵偷听了好一会儿了,眼下一见竟然有人送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给她,当下就冲尤氏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做出想要尤氏抱抱的样子。尤氏从来不会拒绝妙儿求抱,马上就笑着把妙儿抱到了怀里,而此时妙儿也才得以探头看清尤氏先前说的那块玉佩,看了后也觉得几分眼熟……

既然不是投毒,那马氏究竟往迷糊里加了什么“好料”?总不会是什么十全大补汤的补品吧?

这尤氏平日里倒也算是个聪明有主见的人,但奈何事情一涉及到宝贝闺女,她便有些拎不清、下不了决断了,一时间便纠结在该不该信那老道这个问题上,迟迟没出言接上老道的话。

不过妙儿很快就现宋人铰头要比现代人讲究多了,不但动手铰头的高老太是位福寿双全的老人,且尤氏还特意让禾花在一旁摆了几棵葱和一面镜子,以那两件物事寓意妙儿剪落胎后会更加聪明。

说着不等丁氏再话,徐五郎就拖着徐四郎一溜烟的冲院子中央的人群跑去,先是钻到人群里点起脚尖看了看,见大家伙儿都往铜盆里丢物事,顿时起了玩心也想丢上一丢。于是徐五郎马上就托着徐四郎钻到了专门堆放果子、葱蒜等物事的桌案前。

最让妙儿觉得不爽的是,这个话篓子不但像只讨厌的苍蝇在她耳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还敢用嫌疑的语气、唠唠叨叨的把她评论得一无是处!

马氏见被看出来了,先是讪讪的笑了笑,随后竟厚着脸皮说道:“我娘家那几个小子也穿过,不过眼下他们都已经大了、都穿不了了,我才回娘家把衣裳讨了回来,这么好的衣裳可不能放着不穿白白的糟蹋了!”

这户人家也姓张,家在闽地泉州府城外的乡间,应该是当地有名的大户。

张妙儿尤其“痛恨”张三郎,因为只有两岁、正处于长期挂着鼻涕的张三郎,每次都会热情的把张妙儿亲得一脸口水和鼻涕。

尤氏觉得游医说得有理,且眼下妙儿还是个小女娃,把她的毛剪短了的确是没什么大影响,于是尤氏很快就点头说道:“大夫的吩咐我都记下了,一定会照办。”说完尤氏便给了大夫一小吊钱算是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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