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些三姑六婆年纪也都不小了,且再怎么说也都是女人,让她们占下便宜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于是几度催眠后妙儿也就放弃了反抗———当然,妙儿就是反抗了也没用,只会让这群三姑六婆更加觉得妙儿有趣、更想调戏妙儿。

难不成是徐四郎又一次把玉佩弄丢在张家?

而正乖乖被尤氏喂米糊的妙儿见了双眼顿时一亮,心想“敌人”既然主动靠了过来、并放松警惕的离她这么近,那她怎么都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给敌人致命一击才是!

妙儿见徐四郎一直重复同样的动作,初始还觉得有些不解,但很快妙儿就明白了徐四郎这样做的用意———想来这徐四郎是怕妙儿再使出上一次那个必杀技、拉得他满手满身,所以眼下才会不让自己的手在妙儿的小屁屁上停留太久,因为只有这样徐四郎才能迅的避开妙儿的必杀技。

白汤圆的话让妙儿飞快的把脸埋进被子里、免得让尤氏看到她脸上的笑意,而尤氏则是不客气的笑了出来———敢情白汤圆平日里见他爹娘怎么相处,就全给照搬了过来,连“要抱着她睡”背后隐藏的秘密都不知道,就学着人家想要娶媳妇了!

徐四郎说完这话便冲出了厅堂,而妙儿虽然痛恨徐四郎骂她是头胖猪,但却还是机灵的将个人恩怨暂且给压下了,立马扯开嗓门大哭、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一些。

不过徐四郎这点小坏心思注定是要落空了———妙儿又不是真是那什么都不懂、一心只想着吃糖的小奶娃,自是不会让徐四郎的诡计得逞!于是妙儿很快就故意把身子一扭、让自己背对着盛了麦芽糖的盘盏,以实际行动来表明她是死都不会抓麦芽糖的!

生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就算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不然怎么别人见了妙儿,都会夸她生得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比送子观音手里抱着的娃娃还可爱几分,都忍不住疼她、爱她,唯独徐氏兄弟一点都没看到她的可爱!

而妙儿也在六月初迎来了“周晬”,也就是她的周岁礼……

而张家虽然多了杜月儿这位“四夫人”,但这杜月儿因是新媳妇儿,加上眼下有孕在身倒也算是安分,日日都呆在张家养胎没出去招蜂引蝶,也没给张家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麻烦事来。

只见杜月儿听了张祖的埋怨,先是捂着嘴儿“咯咯咯”的笑了一阵,随后才娇滴滴的开口说道:“四郎莫心急,我出嫁时姨母曾赠了我几幅‘嫁妆画’,那画上详细的画了些许房*中*之*术,据说有几种专门是让有了身孕的妇人用的!你且把那些画找出来,我们照着做便不会伤着孩子。”

妙儿此时心里正好奇着呢,很想看看张祖会不会真的当众揭开杜月儿的红盖头,因此见有人挡在前头、妙儿自是不干了,只见妙儿当下便揪着刘婶的头,揪到刘婶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挤走挡着妙儿的人,妙儿才满意的停手。

一旁的妙儿把那几个三姑六婆的话都听到耳里后,忍不住感叹了句———还是大婶丁那句话说得精辟且一语中的!杜月儿肚子里的孩子亲爹是谁,还真是件谁也摸不准的事!在没有高科技的北宋,也许这孩子的爹是谁、只有老天爷才知晓。

一旁的尤氏见状赶忙招呼两个弟媳收拾残局,自己则急忙忙的把妙儿给抱了出去交给刘婶抱,生怕张老爷子再作会吓坏妙儿。于是急于知道张祖婚事结果的妙儿,只能一脸失望的被刘婶抱走,心里更是忍不住猜测张祖最终会不会把杜月儿娶回来……

这张祖和杜三进城定是会去些男人才去的地方,自是不可能带着妙儿这个小奶娃了,于是张祖很快就笑嘻嘻的哀求了杜月儿一句:“六娘子,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帮我把我家四娘送回家去吧!顺道替我同我大嫂打个招呼,就说我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这杜月儿人虽然在张祖的怀里了,但嘴却朝妙儿趟的地方努了努:“你也太猴急了吧?你家四娘还在一旁看着咱们呢!你当着她的面和我胡来,就不觉得害臊?脸皮子可真厚哟!”

既然张祖没有争气的把杜月儿的豆腐吃到嘴,那妙儿自然也就不必再装睡了,于是妙儿便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盯着张祖塞给杜月儿的物事看,现那竟是一个白底青花、看着有几分精致的圆瓷盒儿。

这个猜测立马让妙儿瞌睡全无、且瞬间变得精神无比,墨一般的眼珠子更是不住的在张祖和小娘子之间转来转去,像专业的八卦娱记般,一心想要嗅出这二人之间的“奸*情”……

“且有的磨喝乐装饰还极尽精巧———或雕有彩绘木雕的栏座,或用红砂碧笼的罩子以及金珠牙翠装饰点缀,个个都比我买的这个强上百倍!我听说那些专门卖与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娘子把玩的磨喝乐,有的甚至一对便要数千贯钱哩!”

一提到妙儿,尤氏才记起自己这个小叔子也是头一回见到妙儿,于是赶忙指着妙儿向他介绍道:“瞧,这是你的小侄女儿,六月初才刚刚落地,眼下才刚刚满月、还不会开口叫人……”

被禾花抱着的妙儿见那老道被尤氏打得灰头土脸,一身狼狈的夹着尾巴逃跑,自是觉得大快人心、当下便拍着小手儿替尤氏喝彩,就差扯开嗓子冲尤氏大喊一声———娘亲,您真是好样的!就该打得那神棍满地找牙、再也不敢上门!

只不过恶有恶报,马氏怎么也没想到她害人害到最后,竟是自食其果、自己害自己拉了一天一夜,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了。只不过这拉了一天一夜的教训、却不能叫马氏断了骗尤氏银钱的贪念,只见到了那老道说的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马氏还是硬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大早就一瘸一拐的来到正屋。

刘婶她们说马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拉肚子拉到刚刚,还说是马氏吃了独食才会拉肚子,那碗米糊可不就是马氏当着张二郎面吃的独食?那岂不是正好证实马氏先前下在米糊里的物事,很可能是会让人腹泻的巴豆粉?!

刘婶听了下意识的打量起被尤氏拣出来的玉佩,虽然她见识不如尤氏,但却多少也能看出那块玉佩质地的确不凡、不是用廉价的玉做的,当下便皱着眉头细细的回想昨日的情形,想找出送这个玉佩的人来。

妙儿很快就自的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猜测,心想这马氏虽然是人间少见的极品,但她再坏也就占占亲戚的便宜、把自私自利的品德挥得淋漓尽致罢了,不会坏到去做投毒杀人这样的恶事,况且马氏也没那害人的胆量……

可这老道若真是有几分本事,全是凭着真本事推算出妙儿大哭一事、压根就没同人打听过,那妙儿很可能真会如他所说的那般、将会有大小两灾……

人们之所以会这样做,乃是信俗婴孩的胎来自母体、带有“血污”,若未剪落就抱至厅堂,其“秽气”将会触犯祖灵、灶神及其他神明,会对婴孩不利。大人们都希望婴孩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长大,因此都会在婴孩做满月时替他们剪落胎、剔除秽气。

徐五郎听了立马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并拍着小胸脯保证道:“娘亲放心,我们不会捣乱的!”

这两个不之客突然钻进屋打扰妙儿的美梦,本就让妙儿心里十分不爽了,没想到那个听声音和张大郎差不多大的小屁孩,竟然还是个话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