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被他托举上去,又一次次从石头上,从他的背上滑下来,直到二个人都精疲力竭,湛子墨沉着脸,脸色难看得几近扭曲:“乔心言,你再不努力爬上去,我就再托你一百次。你如果真的不想我的腿废了,那你就给我认真地努力地爬上去,懂了吗?”

不,不一样,他的爱应该属于爱情。爱情?她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对她说过爱,跟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她也像电影上的女主角一样天天失忆,他也会一样爱她。可是现在,她没有失忆,他却失忆了,那个说爱她的湛楚非失忆了,将他的爱统统忘记。

湛子墨努力地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轻松地说道:“只要你能出去,找到救援的人,我就有救。”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求我做这做那?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要听你的?要受你的威胁?二年前你用我父亲用我家人来威胁我,现在,你还想威胁我吗?那么,湛子墨,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的手脚都斩断,我也不会再求你,再听你的话。无论我做什么,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身后突然一道强大的力量将她狠拉过去,乔心言还未从惊惶中反应过来,将她抱在怀里的湛子墨劈头盖脸地对她咆哮道:“乔心言,你疯了。”他的心脏还在不停地狂跳着,刚才那一幕,完全出他心脏的负荷能力。她到底在干什么?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的目光不可思议地瞪着怀里纤弱的乔心言,心被反复地扭转,抛空,又下落,如此重蹈覆辙。

一行人谢过之后,便动身上山,摄制组昨晚仔细查略过地图,大概设定在一处山间稍平的地为主要场景。

乔心言像扔烫手山芋般立即放下,走开。湛子墨看了看她离开的背影,扔了张整钞给老板娘,拿起钥匙扣,追上去。

乔心言侧过头阻止继续他亲昵地抚摸,随意拿了套衣服,走进换衣间,仔细地反锁好门,换上衣服,走出来。

乔心言没想到湛子墨,显然他也刚冲完凉,方才那淡淡的倦容也不复存在,换了套浅色亚麻西装,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前。

乔心言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眼憩息,湛子墨也不去打拢,静静地端望着她合眼的样子,仔细看去,她的眼皮有一丝虚肿,透露着淡淡的疲倦,是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吗?

乔心言打开一边的电动车窗,虽已经是六月天气,但清晨,淡薄的朝阳,没有给人带来多少暖意,急驰的车下肆惮的凉风侵袭,凉意丝丝入体,在漏风中不免瑟缩一下。

确定没有问题后,乔心言仔细地收起承诺书,走到门边冷冷下逐客令:“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他的唇突然重重地覆盖在她的唇瓣上,毫不温柔地*着,吞噬着,啃咬着,他的手臂紧紧地拥住她,按住她不断摇晃挣扎的脑袋,仿佛恨不得将她整个身体都揉碎嵌入他的五脏六腑。没有关系?他们这样还算是没有一点关系吗?

湛子墨捧起那只受伤的手,对着乔心言说道:“你知道一个艺人主动解约要赔多少违约金吗?”

湛子墨微微惊了惊,订婚宴?要这么快吗?目光扫一眼低眸娇羞的林夏抒,又看一眼一脸幸福灿笑的湛楚非,无论在哪一个角度,他们都是十分般配的一对璧人,只是这样仓促地将这对或对或错的二人永远地绑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到了乔心言的家门口,乔心言打开车门,下了车,湛子墨也适时下了车,跟在她的身后,乔心言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走了进去,又转身关门,湛子墨在她隔绝门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心言,对不起。”

有胖嗓子之称的老板娘还在身后带着越剧的腔调高唱道:“小媳妇,小相公,新婚美满幸福呀!”

湛子墨望着她的眼睛流露出的那丝悲怨与疏离,让他微微寒心,略带细细密密的疼痛,如果真有“分梨(离)”之说,他想她应该是想切下去的吧!从此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牵连,哪怕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

乔心言默默地穿好衣服,跳下床,湛子墨转过身来,看着焕然一新的乔心言,脸上浮出一抹如朝阳般的浅浅红晕,他的目光随着他的心也慢慢柔和下来,柔声问道:“那我现在去买飞行棋好吗?”

即使隔着地球的两端,也似能看到她垂着头,咬着牙关,坚毅不屈的小脸,每当这时,他不得不向她倔服投降,“好吧,但你要答应哥,要随时跟我保持联系,什么事要给我打电话,好吗?”

而另一边的湛子墨也同样无眠,打开着电视,看着镜头前乔心言的笑脸,眸波轻轻流转,千缕光晕打在细致无暇的脸上,随着音乐的轻快流畅,轻盈的身形翩然而舞,宛如春天般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