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志杰这一届,参加武考的有三十多人,大部分都是从各地的角斗学校升到武学部的,其余的都来自于军中。左志杰的武功在参加武考的学员里处于中上的位置,进入前十名的希望很大,但是他的论战水平相对来说却不高,因为那些从军队来的学员,基本都在军中历练了两三年,实战经验丰富,在论战的水平上明显要高于从角斗学校出来的学员。

据翟家的史料记载,“申”是最早拥有异能的人,“申”只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第二代神主“酉”,他具有与“申”几乎相同强大的异能,只不过他的幻化之术,偏重于刚猛,缺少“申”的那种婉转回环之力,因此一经施展,威力汹涌奔流却很难收自如。“酉”育有一子二女,三人都身具异能,但他们的异能强度却是大大退化了。“酉”的儿子“未”施展幻化之术,威力还不及父亲的一半,连自己的姐姐和妹妹都比不上,尽管这样,“未”也仍旧是一个强大的武者,与魔族交战时未逢敌手。“酉”的两个女儿都嫁入了翟家,从那时起翟家就出现了有异能的人,“未”生有一子三女,这四个子女也都具有异能,但除了儿子“寅”的异能稍逊于父亲“未”之外,其它三个女儿的异能竟是相当的弱,这三个女儿一个嫁入了翟家,一个嫁入了莫家,还有一个嫁入了左家。“寅”只生了一个儿子“巳”,“巳”的后代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被称作“主母”的第六代神主,“主母”也是嫁给了翟家。“主母”育有一子二女,儿子成为了第七代神主,所以那个时候,翟家成为了皇族。第七代神主没有生育,之后便是“夏”成为了神主。到“主母”为止,“申”的后代就基本上归并到翟家了,因此翟家具有异能的人最多。运用异能的方法是由“酉”的大女儿带入翟家的,而嫁到“莫”、“左”两家的的女性都不知道运用异能方法,而且据说她们都没有生育后代,从此异能及其运用方法就为翟家所独有了,这种情况直到“夏”成为神主之后才被打破。

姜闻舟认为,这把剑不是在皇家墓地出土的,而且这把剑的造型如此奇特,必是远古时期的东西,所以他才敢拿给翟永正鉴定,没想到偷来的东西居然送到了失主手上,这让他大为惶恐。一把剑的得失事小,刨了人家的祖坟事大,一旦翟家追查起这把剑的来历,他必定脱不了干系。翟家根深叶茂,势力庞大,且不说神主和翟家非比寻常的关系,仅凭翟永正一等保国公的身份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左侯杰将战报呈给了神主,神主命夏崇光立刻派军事学院器械部的学士前往冰血城研究这种投石车,同时命器械部大量制造“拒马”,由车船司负责将“拒马”运往冰血河沿岸的各个城市。左侯杰又向神主提出扩军、征调役卒之事,神主也一一做了分派。

这时翟息忌说话了:“孩子,你受苦了。”

守卫城墙的基本上有四个兵种:剑士、长枪手、盾牌手、弓箭手。剑士配备的都是三尺以上的长剑,主要用来是对付攻上城墙的敌人,因为能攻上来的比较少,所以剑士配备的数量并不多,当敌人开始攻城时,通常他们还要负责向下扔滚木、擂石;长枪手主要是在敌人搭梯爬城的时候,用枪来刺杀敌人或是掀翻梯子,这一部分人也不太多;盾牌手主要是来遮挡敌人的箭,他们一般都配备二尺以下的短剑,一旦有敌人攻上城头,可以就地刺杀。因为要遮挡漫天飞舞的箭,所以盾牌手配备的比较多;弓箭手在守城时的作用最大,一方面在敌人未到城下之前他们就可以攻击,另一方面敌人到了城下也可以近距离射杀,所以守城时弓箭手配备的最多,一般一个盾牌手身边要有两个弓箭手。

这时只听得一阵嘈杂声迫近,好像有很多人奔了过来,其中还有人在叫:“翟院长已经休息了,你们不能这样闯进去。

络腮胡子的大汉又叫道:“将军,仕途艰险,起落无常,请将军莫意气用事,保重身体要紧。”

翟宣儿甩开左志杰的手,一个箭步跳到元年面前,厉声喝道:“你到哪里去?”

“翟爷爷,家父命我送上二百斤上等竹简,以表歉意。”左志杰一脸笑意,仰望着站在院长室门口的翟永正。十几年来,左志杰一直受到翟永正的疼爱,左志杰一直称翟永正为翟爷爷,在翟永正面前,他一直像个孙儿一般。翟永正为人沉稳平和,平日也不太怎么谈笑,而只有左志杰才能把翟永正逗得哈哈大笑,这也得益于左志杰有个整天嬉笑乐天的老爹。

冬四病了,他觉得额头有点烫,胃里不住地恶心,嘴里还不时地咳嗽两声。吃过早饭后,教官命所有人绕操场跑十圈,如果有人落在后边,就会挨鞭子。冬四没跑几圈就跟不上队伍了,教官的鞭子像长了眼睛一般,不停地抽打在他的身上。当他咬牙坚持终于跑到终点时,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胃里一阵翻涌吐了满地。

翟宣儿大叫:“没事!你走吧!”

当元年回到洞中时,看到火堆已经快要熄灭了,赶快架了些树枝上去。看看所剩的树枝不多,他提了剑返身又出去砍柴。砍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有点累了,不禁想起在国城神学院里学到的幻术。元年收敛心神,将意念集中在眼前一棵手臂粗的树枝上,光影一闪,树枝上空中出现了和他手中那把一模一样的剑,接着他分出一部注意力感受周身的事物,这时身体周围仿佛涌起了无数看不见的暗流,他控制着这些暗流不断地向空中的那把剑的影像中凝聚,当他感觉到自己再也无法将更多的暗流凝聚到影像中的时候,随着他吐气开声,手臂一挥,嚓地一声,那手臂粗的树枝便被砍了下来。

这时姜子期说道:“张令官,这就是魔元年。”

经过几个月的讨价还价,翟家终于与“夏”达成了一份秘密协议:

姜子期忧心重重地翻看那卷名册,这是近十年来角斗学校接收的所有魔族人的名册,有的人名右下写了个小小的“死”字,表示这个人已经死了。一些人的名字下,不但右下有“死”字,左下还画了个圈,表示这些人是毕业前被直接送给贵族的。还有些人的名字右下写个“死”字,左下却画了个叉,这表示是有人预订,统计上报时是不列入其中的。

“这么冷的天,不穿衣服怎么行?我的给你!”元年说着挣扎着要坐起来,想把自己的上衣脱给子夜,子夜连忙按住他。

看着披头散,一脸血迹的元年咆哮着扑过来,秦重心里微微有些怯意,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木剑。看着元年已经扑到身前,他侧身一躲,扬起手中的剑向下斜劈,叭的一声,正中元年的后背。元年只觉得背上一痛,脚步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秦重见一击得手,向元年身前一跃,半空中双手握剑,用力向趴在地上的元年砍去。元年扭头现秦重已经跃在半空,木剑正对着自己的脑袋砍来,连忙就地一个翻滚避开了这一剑。秦重的剑重重地砍在台上,震得他两手麻,元年两臂一撑爬了起来,不等站直身子,一个鱼跃又扑了过去。秦重此时还没直起腰,被元年仰面扑倒在地。秦重大惊失色,一摆右手中的剑想去砍元年的背部,元年一把将他的右臂挟在腋下,腾出的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砰砰两下打在秦重的面门,秦重只觉的鼻子一酸,热辣辣的血就涌了出来。秦重连忙用左手掐住元年的手腕,用力拉开,却见元年嘴一张就向他的脖子咬来。秦重惊惧万分,左手放开元年的手腕,一把扯住元年散乱的头,将元年用力掀开,饶是如此,脖子上已是被元年咬了一口。

左吉平并没有继续追击,一个高傲的贵族后裔,怎么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呢?左吉平只是鄙夷地看着隆,叫道:“魔崽子,还敢来吗?”

左公坦似乎交待完了,他转身对姜子期说:“让宣儿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左公坦说完对着姜子期露出促狭的笑容,姜子期立刻觉得汗毛倒竖。左公坦冲着翟宣儿点点头,然后让到一边。姜子期有些紧张,他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左公坦,左公坦只是冲着翟宣儿努了努嘴,让他仔细注意翟宣儿。

左公坦这时话了:“你笑的那么阴险干嘛?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怎么敷衍我了?告诉你,今天我不是来找你要那个魔族小崽子的,我是让你见一个人,我保证你会非常有兴趣。”

元年想了一下说:“我现在还不能出去,怎么我也得再装一天,否则让那些老家伙知道就麻烦了。你先回去,告诉子夜,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等我出去后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雪越下越大,所有人的视线渐渐模糊了。只剩下四五个神族子弟了,他们不停地微微扭动着身子,浑身不住地颤抖。元年仍旧挺直了身体,全身仿佛和大雪融为一体。虽然他感觉自己几乎快要僵硬了,但内心中的一股怒火仍支撑着他坚持下去。“我要打败你们!”看着对面几个已经模糊不清的身影,元年在内心中不停地呐喊。

黑熊还在狂吼,元年抱着树干紧张地盯着洞口,但黑熊一直没有冲出来。寒风把他吹得瑟瑟抖,钻出洞口时融化在身上的雪水很快就冰冻了,他一边哆嗦一边拼命把身上的冰水抹掉。黑熊的吼声渐渐低了下去,但是他仍旧呆在树上,寒风如同刀割般打在身上,寒冷逼得他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身体,指尖开始有些麻木,他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在研究魔族人的过程中,产生了这样一批人,他们不事渔猎樵耕,也不参军杀敌,专门研究如何更加快有效地杀伤魔族。第二代神主在位的时候,他把这样的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在国城的北部建立了一座学院,这些人通常被称为学士。在研究的过程中产生了许多分支,就拿武器来说,一把武器如何才能更坚固锋利?这导致了研冶炼技术的工匠师的产生;武器怎样使用才能挥更大的威力?研究招式的武学家纷纷出现,各种武器如何配合使用以及衍生到人员配备、行军列阵,军事家的雏形就产生了;武器伤害到什么部位才能更好地杀伤魔族人以及如何治疗己方的伤员?促使了人们去研究人体结构和医药学。学院在这种情况下不断设立分院,如军事学院、医学院、农学院……

看着姜家兄弟俩绕着火盘你追我赶,翟宣儿皱了皱眉头道:“耀宗、耀祖,出去玩吧,小心踢翻了火盆烫着。”

耀宗冲翟宣儿吐了吐舌头,拉着弟弟的手说:“咱俩出去玩吧,宣儿姐姐要跟左家哥哥说话呢。”

一句话说得翟宣儿脸上一红,嘴里嗔怪道:“你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快出去,否则以后宣儿姐姐不跟你们玩了。”

姜家兄弟俩一声起哄,便飞快地跑出门去。翟宣儿一回头,见左志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禁脸又红了。

左志杰试探地握住翟宣儿的手,翟宣儿挣了两挣,便不再动了。良久才轻声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知道让人家多担心。”

左志杰只是傻傻地笑,虽是一句埋怨的话,但听起来却让他特别舒心,不由得握紧了翟宣儿的手。

翟宣儿摸了摸左志杰受伤的腿,关心道:“还痛吗?”

“刚才还是很痛的,不过有你在,就一点也不痛了。”

翟宣儿撅了撅嘴,笑骂道:“胡说八道!”停了一会又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左志杰便把武考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当说到他硬挺着挨了一刀后才制住对手时,翟宣儿禁不住一声惊呼,马上埋怨道:“武考这么危险,你干嘛还要去考啊?”

左志杰正色道:“身为男儿,应当上阵杀敌立功,列将封侯。我一定要搏取功名,为我们左家争光,到那时你便是公侯夫人,富贵荣耀,任你享用。”

翟宣儿说道:“我不要什么富贵荣耀,也不稀罕什么公侯夫人,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翟宣儿说着,竟有些哽咽,慢慢地伏在左志杰的胸口。左志杰一声长叹,紧紧搂住了翟宣儿。

良久两人才分开,慢慢聊起一些琐事,当说到左公坦在武考上大骂武学部的时候,两人都笑了。

翟宣儿说道:“你父亲胆子可真大,居然当着人家的面开骂,要不是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不知会得罪多少人呢!”

左志杰呵呵一笑道:“打我记事起,我父亲就是这个样子,其实好多事他也就随口说说罢了,并不放在心上。无论是高兴还是生气,过十天半个月也就忘了。不过他最讨厌关系亲密的人骗他,像前一阵姜伯伯答应送他一个魔族人,最后却被你爷爷带走了,他不知有多生气呢。不过现在过去这么久了,他也忘得差不多了,前天我被抬回来时,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呢!姜伯伯私下里跟我说,他看见武学部的校长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有多生气呢!”

翟宣儿明白,左志杰说的这个魔族人就是元年,立刻想起两人第一次生冲突的事,脸上微微显现出一点怒气。

左志杰没有察觉到翟宣儿的表情,继续说道:“唉!我父亲这个人,就是不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要不是武学部的校长是我爷爷的老部下,说不定人家会告到左徒大人那里去,到那时,我大伯可就难做人了。”

“你大伯挺维护你父亲的吧?”

“是啊!大伯这个人,表面严厉,心却很软。不论我父亲搞出多大的乱子,他顶多也就是说几句,从来没见他真的跟我父亲过火。”

翟宣儿着牢骚说:“真羡慕你父亲有这么好的哥哥,可惜我不但突然蹦出个哥哥来,而且还非常让人讨厌,更可气的是我爷爷好像更喜欢他。”

左志杰奇道:“你什么时候有一个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