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大夫用怪异的眼神看秋枫,带着后面的几个医生走了。

秋枫伸手搂着妹妹瘦弱的肩膀,安抚说:“妹妹,我知道当年的事让你很伤心,以至于你不相信亲情,爱情,友情,如今见你这般的关心朋友,我很为你高兴。”

如果陈易安突然出现在二老面前,结果不言而喻,一个为赵家传宗接代,身体健全的女人,一个双腿残疾,不能生育的女人,两相相比,即便陈易安坐过牢,有这么大的污点,可她还是比自己更适合做赵家的儿媳妇,更得二老欢心。

如今他们两人日子过的平淡,相互依偎,当年的事,她不想在回忆,虽然当年的事故是她……。

“不……”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陈易安的,他已经记不清了,是刚她入狱的头几天,还是入狱后,孩子哇哇哭着喊妈妈,还是三年前开车接她出狱时,才发现人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消失了。

“……”

“好。”

陈易安冲秋风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男人很有礼貌的说:“我是秋玲的哥哥,秋枫,”又看病床上的女人似乎想起来,忙按住她的胳膊。

和衣躺倒床上闭着眼睛,可是实在太疼了,只能用牙咬着被子,身上的冷汗已将衣服沁湿,只慢慢的等痛劲过去,也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痛劲过去,就着一身汗津津的衣服搂着被子睡着了。

是啊,那是个多么痛苦的回忆,让她即使离开那个地方,浑身时不时会闪现出一种悲伤的感觉。

陈易安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火车票,嘴角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人群从她面前走过,慢慢的站起来,握着手里的火车票随着人群一同去检票。

车子飞快的形势,面前眼花缭乱的景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恰时公汽停了,她慌忙的起身下车,周围的街道既熟悉又陌生,顺着马路,她漫无目的的走,直到发现街对面有一家典当铺,她抬脚慢慢走过去,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坐在里面看报,见有人进来,忙起身笑眯眯的询问:“你好,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去吧!秋玲,你难道想让担心?”

“好吧!”被两人一唱一和的架着,她只好答应,小心的将画卷好,放在易安床头的柜子里,同她大哥出去。

易安看两人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眼睛放在床头柜上,嘴角露出暖暖的笑容,想到孩子们为她所做的画,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陈易安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身体逐渐康复,说什么都不想在医院呆着,对秋玲苦苦哀求:“我想出院。”

秋玲冷声拒绝:“你现在身体没有完全康复,还是在医院静养吧!”

秋枫在陈易安手术后的第三天回上海了,其实易安对于从上海来的人有本能的排斥,不过从她生病住院,秋大哥一直忙前忙后,易安看在眼里,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虽晓得他这么做大部分是看在秋玲的面子,可还是很感激他,听秋玲说他回上海时,不住的对秋玲抱歉道:“秋大哥帮了我多的忙,竟没好好的感谢他,”

易安带着恳求的眼光可怜巴巴的看着秋玲:“可我想幼儿园的小朋友,”

若易安语气强硬,秋玲则会完全不理会,可易安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她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只好无奈摆手:“那我去问问主治医生。”

“好。”

陈易安得到满意的答复,转身背对她将眼睛闭上,省的过会儿秋玲反应过来,冲她咆哮。

秋玲出去后,找到护士长,问了易安的主治医生是否在医院,得到肯定答复,又问医生的办公室在哪层第几个房间等信息。

到医生办公室门口,轻敲两声,没听到里面的回答,微皱眉毛,伸手拧了一下门把手,一下子竟拧开了,她咳了咳,小声说:“医生……医生……”